指尖瞬间发凉,裴铭赶紧关上了耳室的门,立于院中紧紧盯着自己房里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脑子一时竟转不动了。
他怎么会在这,什么时候来的,又为什么要来?她紧皱着眉,脚步无声慢慢靠近,这时屋里的人仿佛遍寻不着她,终于发现了后门,三两步就朝着这边走来。
裴铭后退一步,踩在雪地上的轻微咯吱声让她意识到一个更麻烦的问题。
今天下了雪,雪地上留下了她来往耳室的足迹,这个时候再来伪装也来不及了,只要他推开后门必会发现,她要怎么解释自己大晚上的特地往耳室跑?
不等她多思虑,薛庭藉已经走了过来,正要伸手,后门忽被猛地拉开,未等他抬头,喉间就被一只极为冰凉的手掌扼住,力道之大让他有些震惊。
裴铭只当没看清他,向前一步推着他进入房中,迅速将后门关上,这才装作错愕地收回手,“是你?”
“咳咳咳……”薛庭藉捂着喉头猛咳,居然还有脸开玩笑,“裴小姐当真好本事,一点不用担心采花贼。”
“除了你这个采花贼,我还需要防谁?”裴铭抱臂一步步把他逼退,省得他问起门外的事。
可惜薛庭藉没能如她所愿,毫不见外地靠在她的书架边,今夜无月,屋里一片漆黑,连她的脸都看不清,唯有那双眼如寒星一般。
仗着夜色,她也无需多做表情,离他半步之外,“不打算解释一下?夜潜将军府,甚至还溜进我的闺房中,意欲何为啊?”
薛庭藉不急着回答,反问她不在被窝里缩着,从后门跑出去干什么?
“我摸你的被褥都凉了,出去有一会儿了吧?”
毕竟心虚,裴铭没去责问他连探她被子这种下流事都做得出来,而是落套地把早想好的说辞倒了出来。
“睡不着,干脆出来吹风醒醒神。”
这解释算不上多高明,但她实在顾不上了,急着要把他赶出去,薛庭藉却轻笑一声,准确无误地贴到了她的耳边。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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