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陆源一阵心虚,他现在就怕这人问他之前两人之间的关系,那他要怎么说,说我惦记你好久了,然后就把你给救下来了?
温如许抿唇,他一点儿没有怀疑过陆源的话,只是一时间有太多想要问的事情,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解释一下?”
“啊,好。”陆源不怕别的,就怕温如许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两人彻夜长谈,陆源菜终于半是隐瞒,半是实话的讲完了这么多年的故事。
温如许眼神复杂的看着陆源,“秦柯,就是你?”
“额,是我。”陆源有些不好意思,他当时好像还因为秦柯吃醋来着,现在自己说自己就是秦柯,嗯,还是有些羞耻。
提到秦柯这个人,温如许又忍不住想起来当年看到秦柯的死状,他一直是几个人心里的一道疤,现在知道秦柯还好好的活在自己眼前,温如许心里多少有些庆幸,同时心里更多的还是心疼。
伸手搂住面前有些不安的陆源,在他耳边轻声的问道:“疼吗?”
陆源沉默下来,他知道温如许问的是当初的秦柯疼不疼,说不疼是假的,秦柯根本不是渴死的,在弥留之际,夺走他性命的,是草原上饥饿的鬣狗,怎么会不疼。
他很想笑着安慰温如许,说自己不疼,可是嘴唇张了又张,发现自己就是说不出来,在温如许面前,他一点儿都不想伪装的强大。
“疼,挺疼的。”陆源趴在温如许肩膀上哼唧,“我应该说‘我不疼,都过去了’,但其实,真的挺疼的,不过就一会儿,也就结束了。”
温如许闭上眼睛,狠狠搂住陆源,虽然他对当年的秦柯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但是秦柯这个人,还能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强。
陆源心里的忐忑,都融化在温如许的怀抱里,他设想了自己坦白完以后,温如许可能的所有反应,就是没有想到,温如许会问他疼不疼。
吐干净了自己的心事,陆源终于感觉自己心里一直堵着的那口气,终于是要消散了。
现在,所有的事情,好像都解决的差不多了,虽然艾德里还没有抓到,陶靖也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陆渠也在病床上,还没有醒过来,父母还是下落不明。好像这一路走来,他失去了很多,但是得到的,也是他很珍惜的。
“后面的事情,慢慢处理就可以了。”温如许和陆源窝在床上,“你不是想要回去上学吗?现在就是个不错的机会。”
“唔,我再想想。”这个确实对陆源很有吸引力,马上就是秋天了,回去上学刚好,但是陆源还有些不舍得,不舍得现在就离开,回去以后,想要在和温如许见面,就难了。
“没事儿,你慢慢想,还不着急。”
“嗯。”
温如许和陆源趁着这段时间,成天腻歪在一起,陆源也开始要考虑是不是要回去上学。等到临近八月底,陆源还没有做出选择,突发的情况,就让他没有办法再离开了。
陆源看着电视新闻里的报道,脖子僵硬的扭到温如许那边,指着电视问道:“这人,是不是……”
“嗯。”温如许颔首,目光暗沉,新闻里不断滚动播放的,联合国某高层身亡,这个人他们并不算陌生,还打过交道,正是亚当。
陆源暗忖,这下可好了,他也不用考虑回去上学的事情了,回不去了这是。看似是亚当死了,但是带来的,可能将是整个GDA的变动。
但是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在GDA引起广泛的关注,这本来也不算奇怪,毕竟很多人都不知道亚当和GDA之间的关系。但是何疏钟那边,也没有丝毫的动静,不禁让陆源开始怀疑,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亚当。不然,怎么会对GDA毫无影响。
过了一周以后,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何疏钟,终于是有消息了,将陆源和温如许都叫到了办公室里。
何疏钟脸色并不好看,有些病态,“亚当的事情,你们都看到消息了吧。”
“看到是看到了,可是……”陆源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合适,虽然亚当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在掩盖GDA存在这件事情,一直以来都还是很配合的,现在这个人没了,他的继任者,会怎么对待GDA,就是个问题了。
何疏钟看出了陆源的担忧,安慰道:“不用担心,那边我都处理好了,现在的GDA,算是一个独立的机构了,以后我们和联合国,再没有关系了。”
“啊?”陆源有些惊讶,虽然这是迟早的一天,但是没有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
就连温如许也忍不住皱了眉头,现在的时机或许不错,但是对于GDA而言,是不是成长到了那一步,还是个未知数。
“叫你们过来,就是想让你们去查一下这个人,他和GDA有关的很多事情,我现在不方便出面,所以就要靠你们了。”何疏钟说道。
“知道了。”陆源点点头。
“具体的材料,之后我会让何希交给你们俩的。”何疏钟的面色似乎变得越发的苍白,“现在你们回去收拾一下,就可以出发了,带几个人,你们自己决定就好。”
“哦,好。”
陆源和温如许离开办公室以后,何希赶紧进来,将医疗箱放在了桌面上,何疏钟自己解开衬衫,白色的衬衫被血色浸染了一大片。
“何先生,让小陆先生过去查,是不是……”何希目露担忧,手上给何疏钟处理着伤口。
“不要紧。”何疏钟闭上眼睛,“让他们去查好了。”
亚当的死,让陆源和温如许猝不及防,再生出波澜,对于所有人而言,是好是坏,一时难讲。
陆源靠在温如许身上,懒懒的看着窗外单调的景象,这一年来,他简直就是个空中飞人,最让人糟心的就是,他现在忙成这样,转正的事情,居然就一直搁置下来了。
用手肘碰了碰温如许,“我们过去了以后,从哪里开始查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