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大赛上左孽一战成名,致使整个门派都跟着名声大噪,各个门派纷纷派遣自家弟子去天阑派听学,其中就有天引阁的“种子选手”。
这日左孽正在竹林之中研习术法,突然精光一闪一个黑影窜了出来,吓了他一大跳。
“好久不见啊。”少年笑着摆了摆手,露出两颗小虎牙。
左孽觉得有些好笑,“明明前两天才见过啊。”
“这个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少年嬉笑道,全然没了之前的轻狂嚣张的样子。
两个人说话的感觉也更像是许久不见的朋友之间在谈话。
话音刚落,两个人一齐笑了起来。
少年揉着笑到僵硬的脸,“我叫辰霄,上次忘记告诉你了。”
“我叫左孽。”
“我知道。”
左孽有点诧异,他在门派前几年完全就是个伙夫,没想到居然还有门派外的人认识他。
“你以前见过我?”左孽问道。
“当然见过,就是前几年……”你被钉在地上,被自己门派长老废掉内丹的时候。
说到这辰霄一个转弯调转了方向,“就是前几年我来你们门派听学的时候,看见过你。”
好险,差点就说漏嘴了。
那段过去对左孽来说是痛苦的回忆,自己若旧事重提必然会惹他伤心。
“原来是这样啊。”左孽明白的点了下头,各个门派弟子都会互相听学,辰霄见过自己也很正常。
“你是在练剑吗?”
“啊,对。”
“围场那日你剑耍的漂亮,介不介意教我几招?”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你若想学,我教你便是。”
左孽提起剑,耍了一套连招,招式凛冽漂亮,不拖泥带水,看的辰霄心里直痒痒。
在看了一会儿后,他开始跟左孽对招。
明明这套连招不算太难,但辰霄总是练不好,每次都撞到自己身上。
这让左孽想起了以前跟师兄对剑,师兄故意使坏让自己撞到他的怀里,想到这脸色蓦然红了起来。
看到左孽的脸蓦然红了起来,辰霄有些心虚。
“你脸怎么突然这么红?不会是生病了吧?”说着,他伸手要去摸左孽的脸。
左孽下意识的侧身躲开,“没,没事,就是有点累了。”他磕磕巴巴的回答道。
“这样啊,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早点休息吧。”
“好。”
惜尘走后,左孽跑到了河边用冷水扑在脸上,想让温度降下来。
他静静地看着河面,虽然看的是自己的脸,但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师兄,这都走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左孽百无聊赖的坐在河边,往河里面丢石子。
“你就是左孽吧?”
一阵说话声从背后传来,左孽回头,发现是一个女弟子,看着装应该也是天引阁的。
“啊,对,你找我有事吗?”
“当然有事,不然怎么会来找你。”女孩自顾自的坐在左孽旁边,“前几日你在围场上一展风采,我有个朋友很仰慕你,托我把这个荷包送给你。”
以前自己是废物的时候同门都像避瘟疫一样躲着自己,生怕沾染了自己这一身的废物之气,现在居然还有其他门派的女子送自己荷包。
左孽看着那个荷包心情有点复杂,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应该收下还是拒绝。
思考了一会儿后,左孽还是决定拒绝,毕竟这荷包都是女子送给男子的定情信物,自己与那女子连面都没见过,怎么可以乱收人家东西。
“对不起,这个荷包我不能收,你还是拿回去给你的那个朋友吧。”左孽拒绝道。
“没关系。”女子把荷包收了起来,一点都没有被拒绝的失落感,“对了,这几日听学我怎么都没见到你啊?害我找了好久。”
“我是自己单独修炼的,不跟他们在一起的。”说到这左孽有点尴尬,毕竟整个门派只有自己最特殊。
“这么厉害!”女孩眼里放光,“你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还好吧。”
“对了,我叫惜世,以后我可以来找你吗?”
“……可以。”
惜世不依不饶的拉着左孽说了好一会儿话,眼看天已见黑,左孽这才以天黑为由拒绝了她。
——
“呃啊——”嘲凤咬着牙硬生生把刺入自己腿上的树枝拔了出来。
他知道紫竹山上妖物肆虐,刚开始他以为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妖物,但没想到有些妖怪的修为已经达到飞升的级别了。
想到这他心里有些困惑,这些妖物明明可以飞升成仙,可为什么偏偏在这人间只当一个人人喊打的妖怪。
树枝上好像有毒,被刺伤的地方已经隐约变黑,流出了一股股的黑血。
嘲凤勉强把血止住,青萍剑已经到手了,赶紧离开这里才是,如果再待一会儿,自己非得死在这里不可。
离开紫竹山后,他立马把毒逼了出来,虽然自己受了伤,但好在拿到了青萍剑,也不枉此行。
这几日与紫竹山的妖物战斗耗尽了他的灵力,就连身上也受了伤,本来打算今日回去的,可看现在的情况还得再等几天。
大概是身体太虚弱,嘲凤居然被魇怪侵入了梦境。
这魇怪是吃人回忆的,虽吃人回忆但吃掉的回忆并不会消失,而是在吃人回忆的时候,被吃者会做梦,对人不会造成实质性伤害,顶多做几个噩梦而已。
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有去管这个魇怪。
一群乐师在奏乐,一群女人穿的花花绿绿的跳舞,一个男人上身衣服大敞,拉着二胡……
他知道梦境开始了。
画面一转,男人又坐在了椅子上,见嘲凤来了,男人笑嘻嘻的把他也拉了过来一同坐在椅子上,“怎么今日有空来陪我玩?”
“我没兴趣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攻城游戏。”
“那你真是无聊。”
“希夷。”
“嗯?”男人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是不死之身,但我的衣服不是!”说完嘲凤一把扯掉希夷的外衫,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怎么这么小气!”希夷光着身子向嘲凤大喊。
画面再一转。
是自己被人劫持了,希夷手握长刀,眼神肃杀,道,“嘲凤,不要动。”
听到他的话,自己真的乖乖的没有动,下一刻那把长刀就贯穿了自己的心脏。
嘲凤猛的睁开眼睛,梦醒了……
这段时间是怎么了,怎么总会梦到以前的事,嘲凤摇了摇头,试图让脑袋清醒些。
清醒一会儿后,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
经过几日休整后,嘲凤启程回去,他知道自己这几天弄的挺狼狈的,所以特意梳洗干净,换上新的衣服才去见左孽。
“吃一口嘛,这可是我特意给你留的。”
左孽被惜世缠的没办法,只得半推半就的那那块糕点吃掉了。
嘲凤把刚想推门的手慢慢的收了回来,下一刻立即抬脚“嘭”的一声踹开房门。
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两人一跳,惜世手里拿着糕点想左孽再吃一口,左孽则是抓住惜世的手,用行动来拒绝。
原本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却让某人看出一副打情骂俏的意味。
嘲凤冷眼盯着两人,自己为了给他道歉,特意去紫竹山为他寻来青萍剑,为此还差点把命丢在那,可是他居然狼心狗肺的跟其他女人你侬我侬!
“师兄,你,你怎么回来了……”左孽身体僵硬,语无伦次的问道。
嘲凤皮笑肉不笑的勾着嘴角,“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啊,打扰你了的好事。”
一听师兄这么说,左孽就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道,“师兄,你别误会,她只是来给我送糕点的。”
“今日不用修炼?还是说你已经不用修炼了?”嘲凤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左孽不知所措的站着,不敢去看嘲凤。
“还不滚去修炼!”
“是。”左孽赶紧提着剑慌忙跑了出去。
惜世看到嘲凤对左孽这么凶,忍不住替他说话,“就算你是他师兄,也不能那么欺负他吧?”
“你算哪根葱?”嘲凤嗤笑道,完全没把惜世放在眼里。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难听!”惜世气的直跺脚。
嘲凤斜睨着她,不管她说什么,都不予理睬。
左孽忐忑不安的在竹林中来回踱步,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去修炼,他知道师兄这次真的很生气,比上次在妖境那次还要生气。
远远的看见嘲凤过来了,左孽立马拔剑在林中挥舞起来。
因为刚才的事左孽有些心不在焉,剑式凌乱无章,就连平时练的熟熟连招也做错了好几次。
“我离开的这几日你就是这样修炼的?”
那声音不大,却让左孽听的心里发慌,他咬了咬牙动作快了起来,想连招再给师哥看一遍,但事与愿违,这剑招仿佛就跟他的心一般,越想越乱。
嘲凤皱眉,一道法术打出打断了他的动作,“先前教你的全忘了!”
“对不起,师兄,这几日我确实有些偷懒,没有好好修炼。”左孽脸色苍白的抿着嘴,就连那手都害怕的一直发抖。
看到左孽怕自己怕到这个样子,嘲凤的气才消了一点。
他不明白,为什么唯唯诺诺,每次都被自己骂的狗血淋头的左孽总是桃花不断,树妖引,,诱他,就连这次的女弟子也是跟他嬉戏打闹。
虽说左孽颇有姿色,但终究只是个少年,身体样貌都显得有些单薄稚嫩,哪比得上魅力无穷的自己。
可偏偏魅力无穷,长相,体魄均是上等的自己居然没有女人向自己示爱!
别说是女人,就连个女妖都没有!
“你倒真是桃花不断啊。”嘲凤的语气里有点酸。
其实嘲凤这样绝姿的容貌从来不乏爱慕者,但他太冷了,一是对任何事冷若寒霜的态度,二是嘴上很刻薄,就这两点足以让所有人对他退避三舍。
左孽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说出任何话,他明白师兄的脾气,自己越是解释,他越是生气,索性站在这什么都不说,乖乖挨骂,等他气消了就好了。
见左孽不说话,嘲凤的气又消了大半,说话的语气也没之前那么有攻击性了,“今天的事我先给你记着,若是以后再因为儿女情长之事耽误了修炼,我绝不饶你!”
听到这话,左孽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师弟明白,以后定不会再犯。”左孽保证道。
“今天就修炼到这吧,明天我带你去镇上做两身衣服,看你这衣服破的。”嘲凤说道。
年轻人的总是心里敏感的,嘲凤这样一说,左孽下意识的把破了的袖子往身后藏。
“好。”
——
第二日两人去了镇上,左孽看镇上的小玩意看的入迷,常年待在门派修炼,平常根本没有机会出来看看。
两人到了成衣铺量好尺寸就开始漫无目的的乱逛。
左孽拿着一把小桃木剑,跟老板讲好价钱买了下来,听老板说这东西是用来辟邪的,他兴致勃勃的拿给嘲凤看,但叫了几声,嘲凤都没有反应。
只见师兄直勾勾的看着某处,左孽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一个俏丽的姑娘。
那姑娘一颦一笑都惹得周围盼目连连。
“师兄?”
嘲凤回过神来,“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说完,就丢下左孽自己,一个人朝那姑娘走了过去。
话没说几句,那姑娘就笑了起来,师兄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个人站在一起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当真是郎才女貌。
左孽把小桃木剑揣进了怀里,原本买来打算送给师兄,但师兄平时锦缎华服,想来应该不会喜欢这种廉价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姑娘走了,师兄也回来了。
“你刚才叫我是有什么事吗?”嘲凤问道。
“没有。”
“你还有别的要买的东西吗?”
“没有。”
“那咱们就回去吧。”
“好。”
回去的路上,左孽越来越好奇师兄到底和那姑娘说了什么,才哄的人家笑的那么开心。
“师兄,刚才那姑娘笑的那么开心,你可是跟她说了什么?”左孽忍不住问道。
“讲了个笑话而已。”
师兄还会讲笑话?怎么以前都没听他同自己讲过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