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晨晨默默看着镜中的自己。
清纯可爱的娃娃脸，一双眸子却冷漠无情，眼底压抑着深深的厌恶与愤怒。
她连自己都不想面对，连自己都厌恶，还谈什么面对苏泽？
缓缓闭上双眸，再度睁开时，眼中情绪尽敛。
讥讽一笑，莫晨晨深深吸了口气，转身走出洗手间。
门外，慕容珊珊在等她。
“顾景予让你来的？”
“嗯。”
两人之前见过很多次，不过还是谈不上很熟。
“你不用陪我，我会照顾自己。”
莫晨晨说完就走。
然而她并没走向宴会厅，而是转身走向走廊尽头。
眼见那里有个露台，她现在很想透透气。
“……”
慕容珊珊犹豫一下，跟上她的脚步。
严格说，她跟顾景予也算不上什么好友，最多只是把他看成潜在客户。
吸引她跟上去的原因是莫晨晨有些落寞的身影。
感觉就这样丢下她，心里有些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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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台。
莫晨晨深深吸了一口气，望向庭院，努力调整心情。
慕容珊珊在她身后站定，没开口，只默默陪着她。
两人就这样站着，沉默了一会儿，直到身后传来女人的议论声。
“也不知道顾景予看上她哪里了……”
莫晨晨一愣，这是在说她？
露台玻璃门没关，不过落地窗部分有帘幕挡着。
只听女人声音继续，“听说最近顾景予走到哪里都带着她，都传她要转正了……”
“她？”
又一个声音响起，“都被B养三年了，要转正不是早转正了？以顾家的权势地位，顾总怎么可能娶她？”
“可是大家都这么传啊……”
“你们还不知道吗？”
另一个女人神神秘秘的声音响起，“据说她怀孕了！母凭子贵……”
“什么？不会吧？”
“真的，是最近顾氏被开除的秘书传出来的，无意撞见她孕吐了……”
“天，这么说的话，她真的有可能转正了？”
帘幕外，女人们的议论仍在继续。
“说了不可能！你们想想那个女明星，都给金主生了两个孩子，不是一样没有嫁进豪门？我可听欣然说了，她就是个孤儿……”
“孤儿还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真不要脸，肯定生完孩子就被甩！”
“哼，能不能生下来还未必呢……”
越来越刻薄的议论，让莫晨晨渐渐捏紧了拳。
然而不等她有所表示，慕容珊珊率先转身，一把拉开帘幕，走出露台。
“呀……”
帘幕后，一个女人伸手拍着胸口，大惊小怪的开口，“珊珊，你怎么躲在帘幕后面？真是……”
女人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看到了跟在慕容珊珊后面的莫晨晨。
其中一个立刻鄙夷开口，“果然是孤儿，真没教养！躲着偷听别人说话的事情都干的出来！”
莫晨晨用力一捏拳，正准备反击。
慕容珊珊却抢先开口了，“你有教养，你的教养就是让你在背后议论别人？”
女人生气的看过来，“慕容珊珊，我又没说你，你跳出来算干嘛的？”
莫晨晨并不想慕容珊珊替自己出头，正想说话，慕容珊珊却一个眼神阻止了她。
“她是我朋友，你说我朋友就不行！”
“……”
莫晨晨有点懵。
三年来，她确实没少见过慕容珊珊。
可是以她的性格，对于无关人士一向疏离淡漠。
实在搞不懂慕容珊珊这个“朋友”是怎么来的。
“朋友？你居然跟这种女人交朋友？”一个女人不可置信的开口。
“我跟谁交朋友，轮得到你说话？”慕容珊珊一挑眉怼回去。
“慕容珊珊，你简直就是自甘堕落！”
“林美仪，你有种再说一遍。”
慕容珊珊说着上前几步，手指到女人脸上。
林美仪后退了一步，明显有些示弱。
“慕容珊珊，本来我们就不是在说你，谁让你……”
“我说了她是我朋友，你耳朵聋了吗？”
“……”
林美仪没敢接茬。
富贵圈子就那么大，这些贵女之间相互就算不是知根知底，也了解的七七八八。
慕容珊珊是慕容家现任家主，不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曾经拿过女子武术冠军的人，谁敢惹她？
一时间，女人们愤恨的目光都纷纷看向莫晨晨。
莫晨晨忽然有些明白慕容珊珊的好心。
这种场合，以她的身份跟人打架，马上会成为众矢之的。
更不要说这还是许家宴会。
莫晨晨甚至怀疑，眼前一切会不会有许欣然手笔？
“慕容珊珊，算了，我们走吧。”
想到这些，莫晨晨满心厌倦，对慕容珊珊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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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大厅。
慕容九正在劝顾景予，“我说老顾，你不是喜欢小晨晨吗？我怎么教你的，女人得宠着哄着，你不能……”
“谁说我喜欢她？”
“……”
慕容九桃花眼一瞪，无语了。
出一千万让人跟他好好交往，这叫不喜欢？
喜欢的话是不是就该交出全部身家性命了？
不过既然人家发话了，慕容九也不好揭穿。
“是，你是不喜欢她，可人家毕竟是你的老婆了，老婆就该宠着啊……”
这时有人来跟顾景予寒暄，慕容九收回话题。
一直到来人离开，他想继续劝说，却被顾景予一个眼神怼回去了。
“不是，我也是为你好……”
慕容九觉得自己挺无辜。
然而顾景予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向洗手间方向。
显然是看莫晨晨一直没回来，有些担心了。
慕容九看着顾景予的背影直翻白眼。
还以为他需要浪费多少口舌。
结果人家根本就不用劝。
真是……男人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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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台旁。
随着慕容珊珊转身，事情似乎就这么揭过去了。
然而就在莫晨晨经过那群女人的时候，暗地里忽然一只脚伸出来绊了她一下。
“啊！”
莫晨晨一声惊呼，摔倒在地。
“天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几个女人像是事先商量好了，同时涌向莫晨晨，手忙脚乱要扶她起来。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莫晨晨推开其中一个人，却推不开那么多只手。
“放开她！”
慕容珊珊冲过去，迅速拉开了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