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珊珊愣了一下，许怡然的声音中明显透着一丝轻快，结合许氏面临困境的情况，她的反应实在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在哪儿？”慕容珊珊蹙眉问道。
“喝酒，你要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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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怡然所在的清吧位于市中心，离酒店恰好很近，慕容珊珊挂断电话后不到二十分钟就赶了过去。
清吧装修的十分高雅，大厅有表演者在弹钢琴，音乐优雅怡人。
慕容珊珊上楼的时候居然忍不住想到下次跟莫晨晨喝酒可以选择这里，毕竟这里的客人看上去都比较高端一些，也免得她跟人打架。
然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完全可以不带莫晨晨喝酒，聊聊天就好……
不对，跟她也没什么好聊的。
清吧二楼更加注重私密性，卡座设计都相对独立。
慕容珊珊刚刚上楼就看到许怡然坐在靠窗最里面的一个位置，她选择的位置面对大厅，刚好可以将整个大厅一览无余。
所以两人视线几乎立刻就对上了。
许怡然单手支腮，不知是不是喝酒导致脸色有些发红，似笑非笑看着慕容珊珊。
她的对面应该有人，慕容珊珊迈步走去的时候，看到许怡然对对面的人说了句什么。
随后就见她对面的人站了起来，将什么东西推到许怡然面前，接着走到许怡然身后，站在了她的一侧。
是她那个助理，慕容珊珊不由蹙了蹙眉，随即发现助理刚刚推给许怡然的是一个文件袋。
许怡然一只手掌已经压在文件袋上，食指正轻轻不停敲击着文件。
待慕容珊珊走到近前，许怡然两只手放下支腮的手，两只手同时压在文件上，向对面位置扬了扬下巴，“坐吧。”
慕容珊珊坐下，发现面前摆了一杯没喝完的饮料，她的视线在眼前两个人身上转了一圈。
很显然两人刚刚在聊着什么，跟那个文件袋有关。
许怡然挥挥手叫来侍者，示意侍者将那杯饮料撤下去，同时问道，“你喝什么酒？”
“我开车，不喝酒。”
“柠檬汁，加冰。”许怡然对侍者说道。
待侍者离开，她看向慕容珊珊，“不是不让我打电话也不想听我声音吗？怎么忽然主动联系我了？”
“……”
慕容珊珊没有回答，而是看了高迪一眼。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跟他之间没有秘密。”
慕容珊珊微一蹙眉，许怡然又笑着补充道，“再说……你的脾气说来就来，我打不过你，总要防着你啊。”
“你不惹我，我怎么会无缘无故动手？”
“这可难说，当年你忽然不理我，我惹你了吗？”
“……”
每当话题说起当年，慕容珊珊就知道没有继续争论的必要，说过无数次的话，她也不想再说了。
侍者端来饮料，慕容珊珊只看了一眼，没有动，垂眸问道，“我听说你要跟罗渐……”
话说一半，她抬头看许怡然，意思已经很明显。
让慕容珊珊感到奇怪的是，一直充当背景板的高迪同时看向许怡然，一脸不解。
许怡然闻言抿抿唇，很快挂上无所谓的笑容，“是啊……你就为了这件事来找我？”
“你知不知道他是……”
“知道，又不是什么秘密，再说他开诚布公告诉我了。”
“那你还想跟他联姻？”
“怎么？不行吗？还是你喜欢他，怕我又跟你抢？”
“许怡然，我今天来的目的不是跟你吵架，我只是……”
“只是什么？关心我？”
“……”
慕容珊珊用力一捏拳，感觉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回答。
她绝对不是关心许怡然，这点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那又是什么呢？
“很难回答？今天可是你主动联系我的，你不是一向做人挺干脆的吗？说一句在乎我就这么难？”
见她迟迟不回答，许怡然主动开口问，脸上恢复了嘲弄戏谑的表情。
“许怡然，我们之间的恩怨永远不可能解开了，你应该知道。”
“……”
许怡然死死盯着慕容珊珊，有那么一瞬间似乎要爆发了，最后一刻却只是冷笑一声，“既然这样，你来找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只是觉得一切不应该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许怡然挑眉看向慕容珊珊，想想问道，“你要嫁向展博，我要嫁罗渐？”
“……”
“是你不愿意嫁给向展博？还是你不愿意我嫁给罗渐？”
“就算联姻，你也不是一定要选择他……”
“呵。”
许怡然一声冷笑，打断慕容珊珊的话，慕容珊珊抿抿唇，下面的话没有再说。
以她对许怡然的了解，她应该是很愤怒了。
毕竟优雅骄傲的样子都要维持不住了。
许怡然端起面前酒杯的时候，表情动作还算是有所控制。
放下时却明显很用力，杯子发出叮的一声。
“所以呢？你还是要嫁给向展博？还是要帮顾景予围剿许氏，跟着他捡漏？但是你觉得我不应该嫁给罗渐，就算联姻也应该找个好样的？”
“……”
“慕容珊珊，你还能再虚伪一点吗？把我逼得走投无路不算，还要出来扮演圣母，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要告诉我你跟我的恩怨不死不休，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是吗？”
许怡然说到后面，情绪已经十分激动了。
慕容珊珊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语气，然而声音依旧不无怨尤， “许怡然，艾伦死了……你知道这世上唯有死亡是不可挽回的……”
“他死了是他活该！失去他是你活该！谁让你不擦亮眼睛，找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更渣！”
慕容珊珊猛地站起身，拿起一口没喝的饮料，一扬手，向许怡然泼过去。
几乎就在她起身的同一时刻，高迪立刻冲过来，抓住慕容珊珊的胳膊一个反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