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顾老爷子的到来，别墅里的佣人早停手了，此刻一排人老老实实站在门口，就在楚梦萍身后。
“你……”楚梦萍回头仓皇看众人一眼，转头看向莫晨晨，“你……你是故意的！”
“老爷子！”她冲顾老爷子喊起冤来，“你别信她！这一切都是她设计好的！”
“你放P！”莫晨晨直接飙脏话，“楚梦萍，你撒谎也不打草稿，我设计什么不好，我设计你打我？我有病吗？”
“就是你设计的！你就是故意激怒我！”
楚梦萍只想揭穿莫晨晨，对向老爷子含泪说道，“老爷子，我在你身边也有二十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以我这样不尴不尬的身份，从来只有我退让的份……我怎么可能动手打人？我……我之所以冲动出手，实在是因为她！”
说着，楚梦萍看向莫晨晨，眼泪啪嗒落下一滴，“因为她诅咒我的女儿翩翩！我……我自己受委屈就算了，我认了……可是我不能让我的女儿也跟着受委屈！”
“你撒谎！”莫晨晨立刻反驳，“我跟楚翩翩无冤无仇，我嫁进来以后面都没见过她几次，我有什么理由诅咒她？”
“你……”楚梦萍眼神闪烁了一下。
莫晨晨说过的话她根本不能跟顾老爷子复述，不能被老爷子知道她打着想让楚翩翩嫁给顾景予的主意。
“你说啊！”莫晨晨似乎认定她不敢说，步步紧逼，“我有什么理由诅咒楚翩翩？没有合情合理的解释， 你以为父亲会相信你的话？！”
“你……”楚梦萍深吸一口气，极力控制情绪，寻找说辞，“你就是为了激怒我故意那么说的！你算准了我护女心切会动手……”
“呵！”
莫晨晨一声冷笑，打断楚梦萍，眼底闪过一抹厉色，攻击力瞬间爆棚，“你护女心切，我还护夫心切呢！我老公还护母心切呢！按你的逻辑，景予他当年打你完全情有可原，你就是活该！”
楚梦萍被莫晨晨一句话顶的脸色发白，“你……你胡说八道，我才没有，没有对怜姐姐……”
“你没诅咒我婆婆？哼……是啊，你害她离家出走，客死他乡！你不是该打，你是该死！”
楚梦萍踉跄后退一步，唇角不住抖动。
从来都只有她拿着夏怜的事情当武器，激怒刺伤别人。
想不到莫晨晨居然这样轻易就将这个武器用在自己身上，而且，一用就是杀招。
“你、你……”楚梦萍惊慌失措看向顾老爷子，“老爷……老爷你别听她的，过去的事你最清楚……”
“父亲！”莫晨晨直接抢过话头，转头看向顾老爷子，眼中含泪，语气很冲，“过去的事你清楚，她清楚，可景予和我不清楚！要么您现在就给我们解释一下，也好让我们挨打挨的心甘情愿，明明白白！”
话音落，庭院陷入一片死寂。
所谓过去的事，自然就是已故夫人夏怜跟老爷子之间的反目。
这于老爷子而言是绝对的禁忌，在场每一个人都知道。
而最清楚一切的人就是楚梦萍了。
这个小J人，看她怎么收场！
楚梦萍强迫自己稳定心神。
“你又想胡闹什么？！”顾老爷子听了半天，被两个女人吵得头大。
万万想不到，话题居然就这样牵出当年事来。
一瞬间，老爷子脸色变得难看至极，冲着莫晨晨吼道，“过去的事跟今天的事有什么关系？你少给我拿过去的事做文章！”
“我做什么文章了？过去的事怎么就跟今天的事没关系了？”
莫晨晨居然没有被顾老爷子吓到，反而梗着脖子喊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过去发生的一切，景予他今天能跟您赌气吗？您会抽他鞭子吗？正经连个婆婆都算不上，我们夫妻吵架关她什么事？她凭什么搬弄是非，害我老公挨打？她口口声声护着她的女儿，我就不能护着我的老公吗？我来不过是质问她几句，结果我还没动手她就先打我！凭什么呀？从来夫妻吵架只听过劝和的，还没听过双双挨打的呢！您是不是为了这个女人，想让我和景予也离家出走才甘心！”
“莫晨晨！你给我闭嘴！你个死丫头…… 你……”
顾老爷子被莫晨晨气的脸色铁青，忍不住伸手指向莫晨晨，手气的直抖。
莫晨晨早在说到一半的时候，眼泪就大颗大颗的滑落了。
不就是哭吗，论哭戏她还没服过谁。
此刻老爷子一声呵斥，她干脆“哇”的一声，痛哭出声。
“我就不闭嘴！我今天就要讨个说法！我是顾家少奶奶，顾家少奶奶就该嚣张跋扈，走到哪里都该支棱起来，这话是父亲你亲口说的！我找她理论怎么了？她凭什么打我？我挨打还要被她说成是我自己设计的，父亲要是真的信她的话，干脆打死我好了！呜呜呜……”
“莫晨晨！！”
顾老爷子气的大吼，回答他的，是莫晨晨加倍放大的哭声。
“老公！”担心顾景予爆发，莫晨晨伸手死死抱住他的腰，“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了，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解释了……我替婆婆不值，我替你不值，我替我自己不值！呜呜呜……”
顾景予垂眸看着怀中女人，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渐渐捏成了拳。
这一刻他的眼神晦暗，心情复杂。
他知道她在做什么。
于他，是无论如何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反抗父亲、报复楚梦萍的。
他不会，母亲更不会。
如莫晨晨所言，他们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然而这毕竟是莫晨晨难得出手，用她的方式护着自己。
顾景予虽然未必认可，却很难不领情。
“父亲。”一瞬间，顾景予做出决定，抬眸看向父亲，“她不懂事，但她身份毕竟是顾家少奶奶，没理由被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人打，我知道父亲一定会护着二夫人，不如……我们还是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