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莫晨晨对人情冷暖早就有了深刻认识，对人性也从来不期待。
面对丁经理前后不一的表现，她还是小小的不舒服一下。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过来，要走的人了，何必跟这些人计较。
莫晨晨果断告辞，丁经理客客气气送她到办公室门口，多一步都不肯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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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办公室，莫晨晨看看表，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半，就步履匆匆走向电梯间，想赶紧去找顾景予。
她还记得早上男人走的时候不怎么高兴，自己最好不要再惹到他。
临近电梯间，她听到清晰的议论声，而且是有些熟悉的声音，“真的是办理离职，我亲耳听到的！”
“这么快就办离职？看来传闻是真的，董事长对她是真的很不满了！”
“呵，就她那副嚣张的样子，谁会对她满意啊！”
话音未落，莫晨晨已经拐弯出现在电梯间外。
正是午休时间，广告部位于15层，偏低楼层，多数人还在等电梯。
电梯间十余部电梯，几乎每部电梯前都三三两两等着人。
而这些人，明面上私下里，几乎无一例外都在支着耳朵听八卦。
离莫晨晨最近一部电梯，站着刚刚两个嚼舌头的女人，正是上次在卫生间议论她的那两个。
两个女人刚刚声音就不怎么避讳，此刻看到她，一个有所收敛，另一个却看似嚣张。
是丁经理的助理苏珊，听到莫晨晨办理离职的就是她。
估计是认为莫晨晨彻底失势，看她的目光暗含着点挑衅。
莫晨晨本来心情就不是很爽，如今看到这两个老熟人，更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遇上这种主动往自己枪口上撞的，不收拾一下，莫晨晨感觉都对不起她们。
“你们俩，说谁呢？”
莫晨晨挑眉问道，声音并不高，眼底带点鄙视，双手自然垂着，一只手还捏着离职交接表。
看她架势似乎很随意放松，真了解她的人就会知道她随时可能出手。
“呀，是莫妮卡……”苏珊做出一副有些吃惊的样子，随即失笑道，“你昨天没来，今天又这个时间出现，同事们都很关心你，我恰巧听到，就跟大家解释一下你是来办理离职的，怎么？你生气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以为离职这种事算不上什么秘密，毕竟大家迟早都会知道，不是吗？”
“看样子……”莫晨晨视线在电梯间里扫了一圈，回到苏珊身上，“我离职，你挺开心？”
莫晨晨问问题的时候，眼睛微眯，给人一种蓄势待发的感觉。
苏珊见识过她忽然发飙，被她看的心里一个激灵。
不过看看电梯间里这么多人，她强迫自己稳住心神，“莫妮卡，你真是误会我了，我哪有开心？作为同事，我只是为你感到遗憾，毕竟……以你的身份，我以为先离职的那个人会是我呢，你大概忘了当初还是你说我不必辞职，好让我看看你能横行到几时……谁能想到，这才两天，你就……呵呵，我还以为，你怎么也能撑上个百日什么的呢……”
莫晨晨耐着性子听完她的话，蹙眉开口，“你BB一堆，就想说我花无百日红？”
“……”
“吵架你还绕那么大弯子，你脑回路是清奇成一坨S了吗？”
“莫晨晨，你……”
苏珊见识过莫晨晨突然出手，没想到莫晨晨骂起人来也是这么简单粗暴。
身为一个时刻注意形象的白领丽人，她压根没有心里准备，被莫晨晨骂的脸都白了。
莫晨晨根本不给她思考机会，冷冷又是一句，“你记得花无百日红，不记得我后半句话吗？”
“……”
苏珊眼神闪烁一下，没想起来。
“我原话是，哪怕我明天就失宠，也不耽误收拾你！”
莫晨晨说着上前一步，眼神中划过的狠戾，吓得苏珊直接后退两步。
“现在想起来了？”莫晨晨继续上前，“我话说的那么清楚，你是不长记性，还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我揍你揍轻了？！”
随着莫晨晨一步步上前，苏珊一步步后退。
闲杂人都纷纷避让，只剩下两个女人的对决。
苏珊很快退无可退，靠到墙上。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莫晨晨在她身前站定，语气十分平静，表情A的一批，“不然我还揍你。”
“莫晨晨， 你敢！”苏珊脸色惨白，鼻尖冒汗，看看周围这么多人，倒也没有认怂，“你别忘了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你、你都把董事长惹火了，顾氏谁不知道？你要是再敢动手，你的下场恐怕就不止离职那么简单了！”
“……”
莫晨晨闻言一顿，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打架她一向信奉先发制人，说实话刚刚都已经要动手了。
不过苏珊的话……貌似很有道理的样子。
莫晨晨视线扫一眼众人。
被她一看，那些本来看热闹的人，立刻纷纷转移视线。
莫晨晨虽然嚣张，却不傻，不但不傻，用老爷子的话说，她还相当的狡猾。
一眼过去，她就已经将自己的处境分析的明明白白。
老爷子的态度明确，不许她来公司，要把她关在家里。
还好顾景予耳根子比较软，她能打着他的旗号偷偷溜出来。
可如果她再在这里直播一场斗殴呢？会有什么下场？
想到这里，莫晨晨一个激灵，果断改变策略。
打人出气的行径，最好还是背人的时候稿突袭。
大庭广众之下，当然还是卖惨来的比较实际。
莫晨晨打定主意，一分钟都不耽误，立刻拿出手机，给顾景予打电话。
电话刚响一声，顾景予那边就接了起来，问话简单直接，“你在哪儿？”
莫晨晨：“……”
是她错觉吗？
男人声音貌似隐含怒火，听上去有点瘆人。
不过眼下情形，莫晨晨自然不可能纠缠这个问题。
“我在广告部……”
莫晨晨废话不多说，拿出百分百的演技，声音听上去委屈到爆，尾音发颤。
“我被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