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莫晨晨将手中清单用力拍到茶几上。
“二夫人这也太过分了，正经顾家夫人算不上，竟奢靡到这个地步！顾家就算有金山银山，也架不住她这么挥霍吧？！”
一向软糯的声音变得凌厉，配合莫晨晨不怒自威的表情，一听就是冠冕堂皇的一番话。
别说，莫晨晨还真有了那么几分当家女主人的味道。
“少奶奶，您消消气，注意身体。”
容妈是什么人，哪能听不出莫晨晨话里的意思？
作为一个合格的管家，这种时候她当然是坚决配合女主人唱好双簧，做好官样文章了。
“想来是二夫人出身低了些，没见过什么值钱的东西，一旦有了机会，当然是想尽办法囤积，极尽奢靡之能事。”
一番话，说的莫晨晨差点笑出声，用力抿唇看容妈，就差对她竖起个大拇指了。
“什么叫出身低？她出身再低还能比我低吗？我一个孤儿也没像她眼皮子浅到这种地步啊，人不行，怪什么出身？！”
主仆两个一唱一和，算是把楚梦萍侮辱到了极致。
之所以这样说，当然是因为她们知道楚梦萍一定能听到这些话。
她不是最爱到处安插人手听墙角吗？
“总之，现在既然是我当家，就绝对不能纵容家里出现这种情况，单子让人给她拿回去，我的话原原本本告诉她，让她重新写来，想好了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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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
楚梦萍坐在空荡荡的客厅沙发上喝茶。
王妈捏着手里的清单，有些不高兴的质问西院来送清单的女佣。
“少奶奶这是什么意思？清单是老爷让夫人列的，也是老爷让我们找少奶奶赔偿的，这里面也不过是原原本本列下少奶奶毁掉的东西，什么叫重新写？少奶奶还怀疑我们造假不成？”
来送单子女佣是容妈亲自挑选的，既然能来执行这个任务，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听了王妈的话，先是貌似谦卑的说道，“王妈您误会了，少奶奶怎么可能怀疑夫人造假呢？”
恭敬的姿态，打消王妈的防备，女佣紧接着挺直身体，不卑不亢的开口。
“少奶奶的原话是，二夫人虽然受老爷子委托管家多年，然而归根到底，毕竟算不上正经夫人，我们少奶奶正经女主人都知道勤俭持家的道理，二夫人地位朝不保夕的，怎么就不知道注意呢？少奶奶奉劝二夫人做人还是要低调一些，不能因为出身低就降低格调、眼皮子太浅，顾家再有钱，哪怕趁个金山银山的，也架不住一个外人这样挥霍。”
“你……”
一番话，说的一直坐在沙发上端着架子的楚梦萍脸都白了，伸手指向女佣，手都抖了。
“你个小J蹄子！居然敢这样跟夫人说话！”
王妈当然不能看着楚梦萍受辱，抬手冲着女佣脸上抽过去。
没想到女佣一伸手，直接把王妈手腕给抓住了。
“二夫人。”女佣死死抓着王妈，视线看向楚梦萍，眼中一点惧意都没有，“来之前我们少奶奶交代了，她之所以让您重新列单子，是为你好，毕竟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何况凤凰不凤凰的还两说呢？另外我们少奶奶还说了，东院的人一向嚣张跋扈爱打人，连她这个少奶奶都不放在眼里，说打就打，所以特意派我这个学过点功夫的来，万一挨欺负了，也好往死里打回去！”
“你！”王妈挣扎几次挣脱不开，只好大喊，“来人哪！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
“够了！”
楚梦萍本来还一副白莲花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女佣的这一番话算是把她心底的杀伐决断给激发了。
就见她脸上迅速恢复冷漠，看着女佣，唇角微微一扯，露出个讥讽笑容。
“既然这样，单子留下，我改，不过……回去告诉你们少奶奶，她想折腾尽管折腾，我的东西，她迟早也要给我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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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女佣离开，王妈几乎立刻就对楚梦萍说道，“夫人，这清单不能改啊，您不能就这么退缩，那些可是您毕生的心血！”
楚梦萍表情倒是很淡然，“现在管家权不在我手里，还不是由着莫晨晨折腾？总之你多少改动一下，哼，这场官司还有的打呢！现在只是刚开始，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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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的事情证明，一切正如楚梦萍预言的一样，只是刚刚开始。
莫晨晨是真的跟楚梦萍耗上了，她甚至不再热衷于跟顾景予去公司躲清闲了。
每天乖乖待在家里，老老实实养身体的同时，就是跟楚梦萍打擂台。
顾景予本来还不太高兴，后来被莫晨晨认真哄了一回。
证明自己跟楚梦萍斗都是为了他，又保证好好养身体后，也就作罢。
不管楚梦萍怎么改动，每次清单拿来，莫晨晨看都不看就是一通刻薄言论说出去，紧接着让人再给退回去。
而楚梦萍既然知道莫晨晨是故意找借口为难自己，也不会刻意研究清单。
每次退回来，就让王妈随便改动几处，总价几乎不变，再给送回去，
如此反复，有时候一天来回要好几次，全看莫晨晨手里有没有事，够不够无聊。
这样几天下来，整个顾家上下都知道少奶奶在跟二夫人斗法了。
下人们有站队的，有不得不站队的，当然更多是观望的，还有以罗易为首跟着偷偷起哄的。
一时间，整个顾宅被搞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当然了，当事人双方心里都知道迟早会有一战，之前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造势而已。
只等谁先沉不住气找老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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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莫晨晨刻薄起来真不是盖的，首先沉不住气的是楚梦萍。
这天楚梦萍着实打扮了一下，来主院找顾老爷子。
结果不出意外在门口碰见了莫晨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