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晨晨知道自己是把顾景予得罪惨了。
通常情况下只有她抗压不住才会飙脏话，顾景予一向很克制，几乎从来不说脏话。
眼前的顾景予，花多少时间才能哄回来，她心里也没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然了，她担心的只是时间问题，打心里她就不觉得哄不回人这个选项存在。
“我是真的不敢老公……每次我一认错，你不是问我错哪儿了，就是嫌我认错没诚意，好像我认错也是错，我实在是不知道……”
“呵！”顾景予冷笑一声，“这他妈还成了我的错了？莫晨晨你行，你真他妈的行！”
说完，顾景予抽出衣角，大步离开，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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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办公室。
慕容珊珊推门见到叶离站在慕容九办公桌后，手中拿着一本病历，不由一愣。
许怡然一向严防死守，所以她单独接触叶离的机会并不多。
尽管如此，她却多多少少从别处听说过叶离的性格。
叶离……貌似干不出在别人办公室随便乱翻的事情。
可是眼前一切怎么解释？
“你在做什么？”慕容珊珊说话一向直接，感觉不对立刻发问。
“我的病历。”叶离满眼清冷，冲慕容珊珊晃晃手中病历本，“你想看吗？”
“……哦。”
慕容珊珊之前听慕容九说过要放弃追求计划，改当她的心理医生，对她实施精神控制。
当时她的反应是嗤之以鼻，“就你？别让人家反控制了。”
然而慕容九信心满满，她也就没加阻止，只是要他争取机会让自己单独见见叶离。
此刻听了叶离的话，慕容珊珊自然很轻易就接受了这个说法，“你的隐私，我还是不要看了。”
说完她回手关上房门向里走。
叶离微一抿唇，丢下病历，走向休息区，同时问道，“你是来找慕容九的？他有病人，让我在这里等他。”
说完，叶离坐到沙发上，顺手指指对面沙发，“坐，我们可以一起等。”
“……”
慕容珊珊犹豫一瞬，没有马上回答。
眼前情形，叶离已经给了她合理的台阶。
换任何一个合格的生意人，都应该应下叶离的话，做出同样等慕容九的姿态。
接下来两人寒暄试探，时机合适，她再提出挖人的想法。
之前慕容九给她的建议也是如此，甚至还建议她一旦发现有谈崩的迹象可以紧急呼叫他来打圆场。
完全进可攻退可守的一套方案。
然而慕容珊珊看向对面的叶离，犹豫了一下，最终却选择了直话直说，“我是来找你的，是我让慕容九替我留意，争取机会单独跟你见一面。”
“……”
叶离似乎没想到慕容珊珊会这样回答，一时语塞。
定定望着慕容珊珊，一向清冷无波的面孔竟短暂失神。
“你……想单独见我？”良久，叶离回神，挑眉开口。
“是，我一直希望能有个机会跟你谈谈，不过许怡然一向严防死守，根本不给我机会。”
“慕容珊珊，许怡然是我的老板，老板不想让我见你，你觉得我会愿意私下跟你见面吗？”
慕容珊珊微微蹙眉，“她是你的老板，还要管你跟别人见面？你至少应该听听我想对你说什么……”
“我不想见你，跟你要对我说的话没有关系。”
“你的意思……？”
慕容珊珊眉心蹙的更紧，不知是否她的错觉，叶离貌似对自己充满敌意。
叶离唇角紧抿，默默盯着慕容珊珊，良久都没有回答她的话。
“叶小姐。”慕容珊珊直接问出自己的怀疑，“我曾经无意中冒犯过你？”
叶离视线始终盯在慕容珊珊脸上，神情冷漠，紧抿的唇角，显出几许阴冷线条。
顿了顿，她的唇畔划过一丝嘲弄，阴冷不再，讥讽开口。
“慕容小姐，你对冒犯的定义是什么？前段时间慕容九追求我，现在他自荐做了我的心理医生，你让慕容九监视我，安排我跟你见面，跟我的心理医生合谋算计我，你说这算不算是冒犯？”
叶离的话说的不算客气，慕容珊珊却莫名松了口气。
——刚刚叶离看自己的眼神，感觉仿佛她跟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叶小姐，我承认利用我弟弟跟你见面，但是说算计未免夸张，都是成年人，我见你也不过是想跟你谈谈合作，你完全可以拒绝我，甚至你可以不听我的条件，现在就拂袖而去，这都是你的自由。”
叶离挑眉斜睨慕容珊珊一眼，随即转移视线。
条件她倒是可以一听，慕容珊珊的态度却让她不爽。
“慕容小姐，你想跟我谈合作，却一上来就承认是联合慕容九掌握我的动向，你觉得我听了会是什么感觉？你做了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我……只是习惯直来直往，不喜欢转弯抹角，我跟许怡然不一样。”
“……”
叶离闻言瞳孔微缩，眼底一抹狠戾一闪而逝。
慕容珊珊感觉不对，奇怪的看向叶离。
叶离却已经转移视线，带着三分戏谑开口道，“所以你一方面利用你弟弟接近我，一方面又不想转弯抹角欺骗我？慕容小姐，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既想当bitch，又想立牌坊。”
“你……”
慕容珊珊想不到叶离会这样攻击自己，脸色瞬间发白。
“你跟我老板确实不一样，她一向是当bitch，挂招牌，开门营业，大杀四方……”
“够了。”慕容珊珊打断叶离的话，“你的意思是不会接受我的条件吗？不想合作我不会逼你，用不着说这些废话。”
“谁说我不会接受？你都没提条件，怎么知道我不会接受？”叶离唇瓣挂笑，盯着慕容珊珊。
“……”
慕容珊珊冷冷看着对方，没有马上回答。
叶离对自己的敌意如此强烈，以至于她根本不相信这个女人的话。
然而因为这个原因就放弃这个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