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莫晨晨愣怔的一瞬间，顾景予已经伸手拥她入怀，“我真的不是有意瞒你，只是为你着想，我们别吵了行吗？你现在的情况……”
莫晨晨在顾景予怀中闭上双眼，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熟悉了这个怀抱。
哪怕之前再多的恨，一旦靠近这个怀抱，就会不由自主升起想要依赖的感觉。
然而……
莫晨晨咬咬牙，用力推开顾景予，“顾景予，你知道眼前一切是不对的！我本来不该嫁给你！父……你父亲强行改写我的命运，现在想让我就这样接受，我不接受！你以为你扮无辜就能说服我吗？你连最起码的歉意都没有，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的！”
“那你要我怎样？跟你道歉？晨晨……”
“你去跟苏泽道歉！”
“……”
顾景予整个人彻底冷下来，看着莫晨晨，久久没有说话，不过很显然他生气了。
“顾景予。”莫晨晨并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过分的地方，“是你们毁了他的人生，现在你又伤了他，你对他难道就没有一点歉意吗？”
如果说莫晨晨只是为了自己的遭遇生气，哪怕是恨，顾景予别说道歉，求饶可能都能拉下脸来。
然而莫晨晨居然要他去想苏泽道歉。
自机场见面以后，莫晨晨一直在护着苏泽，甚至当着苏泽面斥责自己，顾景予早就已经不爽了，此刻这种不爽终于到达顶点。
“他就那么好吗？那个男人？”顾景予忍不住开口，冷冷质问。
“顾景予，是你做错了事情，苏泽无辜受害，你跟他道歉不应该吗？”
“他受什么害了？他没有能力救你，娶了别的女人，这就叫受害？”
“他娶许欣然就是为了救我，他是被你父亲设计的！”
“那也是因为他无能！实际上你根本不是他救出来的，以许欣然的能力，根本没可能救你出来，之前他想过那么多办法，我不信他对许欣然能不能救你一点数都没有，说到底，他不过是懦弱无能，给自己找个退缩的理由罢了！你以为他真的就那么伟大吗？！”
“你、你……”
莫晨晨没想到顾景予能说出这么刻薄无情的一番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眶瞬间发红，几乎要被顾景予气哭了，“顾景予！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害了别人还怨别人无能，你是强盗吗？”
“强盗怎么了？换做是我，绝对不会丢下你，更不会认命的去娶别的女人！”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你们高高在上，知道别人是怎么活着的？如果不是你们拿别人的人生当儿戏，又怎么会有这些事发生！苏泽他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是被你捅伤的！顾景予，你说这样的话，还有一点人性吗？”
“莫晨晨，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自己选择的，捅伤自己，是他的选择！”
“啪”！
莫晨晨忍无可忍，又是一巴掌，打在顾景予的脸上，“顾景予！如果当年我没撑住选择自杀，你是不是也说是我自己选择的？！这三年来我心里所有的痛苦折磨，我折腾自己，全都是我活该，是吗？！”
顾景予再度被打，死死盯着莫晨晨，双手紧紧捏成拳，有那么一刻似乎要爆发。
最终听完莫晨晨的话，却颓然放开手。
“呵……”
摇头看着莫晨晨，顾景予冷笑一声，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莫晨晨本来气势十足，然而顾景予离开前的那一眼，那么失望，那么痛苦，她的心到底还是不受控制的痛了一下。
“顾景予……”
莫晨晨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声，迈步想追上去，然而或许是由于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加上情绪激动，刚刚迈步，就一阵晕眩，向后倒去。
“莫晨晨！”
还好顾景予走的并不远，听到她的喊声就已经回头了，发现她脸色苍白，情形不对就赶紧往回走。
莫晨晨直接跌进顾景予的怀里，意识模糊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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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晨晨情况不算太严重，主要是饥饿外加激动。
慕容九迅速给她做了检查，营养液先输上，顾景予那边又赶紧给容妈打电话，让容妈送饭来。
暂时没什么危险，顾景予又去吸烟，这次慕容九跟了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小晨晨怎么知道的？”慕容九站的离顾景予挺远，嫌恶的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烟，“你不是不吸烟了吗？怎么又捡起来了？”
顾景予看一眼慕容九，没回答，继续吸烟。
“老顾啊，你这是不是有点太颓废了？就算小晨晨知道了，你跟她好好解释不就好了，毕竟你们现在已经有感情了……”
“让我去给那个男人道歉。”顾景予简短一句话，道尽自己烦恼。
“什么？给那个……为什么啊？不是，他该不会是你弄伤的吧。”
“不是。”顾景予说着又吸了一口烟。
“那为什么要你给他道歉？让你家老爷子道歉也比让你道歉有道理吧？”
“她觉得是我弄伤那个男人。”
“谁啊？小晨晨？你不没伤他吗？你跟她解释啊……”
“她觉得她亲眼看到，就是事实。”
慕容九表情有点傻傻的，“……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了？”
顾景予瞪他一眼，“我说了你也未必听懂。”
说是这么说，不过顾景予到底还是把发生的事简短讲给慕容九说。
慕容九果然表示对他所说一切理解困难，“你说他故意的？可为什么啊？就为了……”
“你问我我问谁？他的心理我理解不了，莫晨晨不让我问，提都不让我提，不信，一直护着他。”
已经护到对自己动手的地步了，当然，顾景予不可能把这话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