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晨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顾景予这话应该是对着苏泽说的。
她有些没搞懂顾景予话里的意思，不由回头看向苏泽。
结果发现苏泽表情跟她一样，都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顾景予你什么意思？”莫晨晨回头有些不耐烦的问顾景予，“什么故意的？”
顾景予见莫晨晨出面替苏泽说话，脸当场黑下来，不过还是解释道，“刚刚争执，他是故意受伤。”
“你……”莫晨晨似乎不敢相信顾景予的话，愣住了。
顾景予知道她不信，可是不管莫晨晨信不信，他都不可能这么认了，“晨晨，你不清楚刚刚具体情况，我推他那一下不过是想……”
“顾景予！刚刚我亲眼看到的！你想说什么？说苏泽是自己捅伤自己吗？”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顾景予嘀咕，看到莫晨晨这么激动他很生气，却又不能跟她呛声。
“你……”莫晨晨看上去已经快要被顾景予气死了。
“总之你让我跟他对峙，我想知道……”
“对峙什么？你没看到苏泽现在有多虚弱吗？那么多人看到的事实你还要来对峙，顾景予你到底是有多无赖啊！”
顾景予气的捏紧拳，额上青筋暴起。
他本意是想第一时间质问苏泽，问个措手不及，至少能从苏泽表现中看出什么端倪。
毕竟他已经忍了太久，实在忍不下去了。
谁能想到莫晨晨跳出来挡住他不说，还不问青红皂白护着苏泽，骂自己无赖。
当着情敌的面，顾景予心情只剩委屈憋闷，忍不住说道，“莫晨晨你就这么相信他吗？”
“我相信我看到的事实！”莫晨晨不想跟顾景予纠缠，尤其是看到他眼中的委屈，她气的都想打人了，干脆伸手指向病房门，“你出去！”
“……”
顾景予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盯着莫晨晨，没动。
“出去啊！”莫晨晨继续赶人，“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顾景予用力抿唇，眼中暴怒一闪而过，看一眼苏泽，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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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苏泽……”
顾景予离开，莫晨晨先是冲他背影跺脚，转而跟苏泽道歉，“他这个人一向就是这么霸道！我、我替他跟你道歉……”
苏泽默默看着莫晨晨，本来因为顾景予离开而有些上扬的心情一点点低落下去。
没错莫晨晨跟他想的一样，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护着自己。
可是一转眼她就替顾景予向自己道歉，而且她说的那么自然，说完之后也没有丝毫觉察不妥。
苏泽眼中的失落渐渐累计，又一次恢复那种哀伤的神情。
“苏泽。”莫晨晨看到苏泽的眼神，心里更觉得愧疚，“你别难过，我一定替你出气，我……我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也就是说，莫晨晨的不原谅对顾景予而言是一种报复。
苏泽唇角弯起，露出一丝嘲讽，莫晨晨的每一句话都无疑不在昭示她跟顾景予之间的情感现状。
可笑他曾经还觉得莫晨晨是为了某种目的嫁给顾景予，甚至曾遭受家暴……
属于他的那个女孩儿早就已经远离他了，不是源于命运安排，而是人为破坏。
苏泽暗暗捏了捏拳，冲着莫晨晨露出一丝苦笑，“或许他只是误会了，你不必太往心里去，他……看着挺在乎你的……你刚刚那样对他，他心里应该也不会好受。”
“他活该！他就是个骗子！”
“我看那份调查报告，那件事应该是他父亲所为，跟他……没有关系吧？”
“就算没关系，他也是知道的，知道还瞒着我，他又能算是什么好人？”
“……也是，想来他父亲做的事，他应该不可能半点不知情……”
“……”
莫晨晨一顿，眼圈又红了。
如果说面对苏泽她的感情很简单，只有自责愧疚，则面对顾景予，她的感情就要复杂的多了。
想起顾景予的隐瞒她就恨的牙痒，想起曾经他对自己的好她又根本不愿意相信他会欺骗自己。
而一旦如苏泽所说，通过推断确定顾景予骗了自己，她就心痛的要命。
“总之……”莫晨晨眼泪缓缓落下，在她根本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我不会原谅他的，他们所有人，我都不原谅……苏泽。”
莫晨晨说着望定苏泽，眼神委屈中透着倔强，“我不会让他白白欺负你，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晨晨，你别为难自己了，我其实没什么……说到底，还是我当初太弱了，无法保护你，才难逃被设计的命运，我们……都是被命运捉弄了。”
“什么命运捉弄，明明就是人为迫害！我……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莫晨晨说的看似狠戾，说话同时眼泪却一直在不停滑落，以至于她的话听上去并没有什么力度。
“别哭，别那么激动。”苏泽看她哭的伤心，忍不住劝道，“都是有宝宝的人了，要学会控制情绪……”
“你……你知道了……”
莫晨晨瞪大双眼看着苏泽，唇角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
“嗯，顾景予说的。”
苏泽看着莫晨晨，眼神平静的出奇，然而那份平静背后隐藏的悲伤让莫晨晨心跟着一揪。
“他……我……”
莫晨晨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能默默落泪，止也止不住。
“晨晨……”苏泽见她哭成这样，终于叹口气，伸手握住莫晨晨放在床边的一只手，“你，爱上他了？”
莫晨晨不停摇头，低头将额头抵在苏泽手背上，“我恨他，恨他……”
“我不会原谅他……”莫晨晨模糊的发出呓语，像是在回答苏泽，又像是在对自己强调。
说是这么说，却忍不住呜咽着哭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