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之,终于是个合格的储君了。”他笑着扶起了李慕云。
然而这样的储君却是他所不愿意得到的,当然,他本来也没有什么选择。
“父皇谬赞。”他躬身行了一礼,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和皇帝聊了一会儿,两人便一同返回了东宫!
随即,李慕云心下开始盘算着自己的计划,一边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太子妃。
这个女子还可拿来用上一用!
他心下暗道一声,敛下一道暗芒,面上却是没有表露出来。
……
秦睦今日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身,他一个人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榻,竟然露出了些许怅然。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竟然也习惯了自己身边睡着一个人?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秦睦暗暗想道,眉头微微蹙起。
“现在,他们应当已经敬奉过酒了吧!”他又想,这一下,倒是让自己没有了之前的心念。
时间在悄然蔓延而过,转眼间便是半年。
这一日,天朗气清,天空一片湛蓝。
“太子殿下!”东宫内一个声音突然间传了过来。
李慕云正与太子妃下棋,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也会有人找上门来,便抬眸看了过去。
“何事啊?”他显得心情不是很好。
“陛下令您即刻赶去御书房,说是要见您。”那侍卫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我知道了。”李慕云和太子妃对视一眼,接着回答道。
他也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让皇帝突然召见他,但想来应当不是什么小事。
思及至此,他顾不得多想,径直走了出去。
外头的仪仗已经准备好,他走出去之后直接坐在了仪仗的车上,而后仪仗朝着前头行去。
御书房!
“父皇!”李慕云走了过去,谁料就在他进去之后不久,却是突然发现这御书房内今日怎的和之前不同?
似乎,今日的御书房添了几分阴郁和压抑!
李慕云朝着四周看了看,便见好几名太医院的御医立在那儿,神色凝重。
他心念一转,当下有了计较。
“陈太医,这是怎么回事?父皇怎么了?”他面上一派凝重地问道。
“参见太子。”御医们这才躬身朝着他行礼。
而后那名之前让李慕云点到名字的太医当即回答道,“回殿下的话,陛下今日偶感风寒,身子不适,这才宣了我等前来。”
“那现在父皇身子可还好?”李慕云又问。
“刚服了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站在旁边的另外一名太医说道。
李慕云面上松了口气,“有劳各位大人了,烦请诸位仔细医治,若有什么需要,与孤说便是。”
诸位御医尽皆躬身,连道:“我等定尽心医治,清殿下放心。”
话落之后,里面屋子的帘帐缓缓掀开,王公公走了出来,对诸位御医说道:“陛下有令,请太子殿下进去叙话,诸位大臣暂且退避。”
众御医相互对视了一眼,便躬身行礼退下了。
李慕云倒也没有拘泥,直接就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殿下,请您在此等候,老奴先进去告知陛下一声。”王公公恭敬地道。
“公公自行去吧。”李慕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王公公掀开帘帐走了进去,不多时后又走了出来,对着李慕云撩起了帘帐,道:“陛下请殿下进去。”
李慕云颔首,朝着内部走了进去。
帘帐之后,坐着半坐在床榻上的皇帝,那是他的父皇。
李慕云看了他一眼,接着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听闻父皇偶感风寒,不知现在如何?”
“起来吧。”皇帝瞥了他一眼,随意说道。
李慕云于是站起身来,走到皇帝的身边,正好皇帝喝完了水,正将茶盏端下,他遂一手将茶盏接了过来,放在一边。
随即皇帝便给了他回答,“没什么,只是身子稍有些不适罢了。”
“那现在……”李慕云蹙起眉问。
“放心吧,刚喝了太医的药,已经好了许多。”皇帝叹出一口气来,安抚他道。
李慕云这才微微放下了心,而后又问,“那,父皇今日召见儿臣不知所为何事?”
皇帝又看了他一眼,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问问你娶的那个太子妃,这些日子可还好?”
“她?她有何不好?”李慕云心下迟疑了片刻,不知道皇帝问他这个问题到底是打着什么样的主意。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这位父皇,对自己和秦睦之间的事情是再清楚不过的。
“朕不知时日,如今众多皇子里也就只有你一个还在身边,朕自然是要问问为皇家开枝散叶之事。”皇帝说道。
原来是为子嗣……李慕云一听此话,当即眼底便闪过了一丝怨怼。
皇帝的想法,他可不愿意继续下去,只是都已经这样了,谁也找不到任何能够说清楚的。
所以不少时间方才冷静下来,待到冷静之后,他立刻说道:“这……儿臣也说不好啊。”
“朕这一年里身子越发不妥,但却迟迟不能歇息,就指着你来为朕分担。”皇帝看着他,说道。
这话让李慕云心里一怔,随即意识到,他父皇这话之中的深意。
他悄然打量了他父皇一眼,发现他果然用一种深邃的目光看着自己,霎时间,他便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
“父皇若觉身子不适,大可将国事交予儿臣,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他于是说道。
话题直接绕开了之前的那个话题,转向了国事上。
可皇帝哪里是这么好转移话题的?几乎是李慕云话音刚落,他就嗤笑起来,“你不会还忘不掉那秦睦吧。”
“……儿臣与秦睦早已割袍断义,父皇这是说的哪里话?”李慕云思忖片刻,说道。
他的目光微微有些闪躲,但的确是没有什么不对之处。
而且这说出的话也是真实的,若是皇帝去查,绝对不会没有什么收获。
因为,他们确实是割袍断义了!
李慕云说出那四个字的时候便觉得心下不住地泛起苦涩,但又忍不住庆幸秦睦的决断。
否则今日之举,他怕是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