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世界的情况让他现在浑身充满了警惕,但是又无法轻易反抗,遂只能说道:“殿下方才说的要事,不知是何事?”
“是关于父皇薨逝的事情,想找你谈谈。”李慕云说道。
真是有备而来啊!
秦睦心想,但是好在他也不是什么都不知晓的,遂道:“照理来说此事应当是交由礼部处置,殿下为何不找礼部尚书商议?”
“此事的确是该礼部管辖,然你才是我的少傅,算是我身边之人,孤难道不该找你?”李慕云又问。
照着之前来说,秦睦的确算是他半个谋士,他找秦睦自然也是应该。
只是……
“殿下,臣记得一年前便已经与您割袍断义,如今臣不算是您的谋士了。”秦睦换了话题。
“割袍断义与此等大事有何干系?”李慕云笑了笑。
没关系吗?
秦睦笑了笑,却是不说话了。
他心里极为清楚,这不过是李慕云的借口罢了,只是这样的借口他似乎也无力推脱。
毕竟眼下一切对于他来说实在不容易!
“身份易主,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李慕云了。”秦睦叹息一声,没了其他念头。
此刻起,他们将是君臣关系,他无法再如之前一般与他说话。
甚至还要顾及四周的一切,否则场面一大,他便会失了先机!
“既然殿下相邀,是臣的荣幸,”秦睦心下有些微微的冷意。
无法拒绝,就索性不拒绝了!
他心里想着,便一手撩起了帘子,转过头来看着一旁的李慕云。
李慕云对此颇为满意,见他如此识相,便也一脚踏上了马车,而后伸手将他拉了上来。
“行了,走吧。”待两人坐到车内后,他才对车夫说道。
“是,殿下。”车夫很快应了下来。
李慕云放下帘子,就见秦睦一声不吭地坐在一旁,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的双脚,好像那儿有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一样。
看的他不禁笑了,遂问道:“不用如此对孤吧,哪怕是真的割袍断义了,孤也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啊。”
李慕云直觉这秦睦突然间变得有些让他不能习惯起来,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就单独一个割袍断义就能够这么让他在意?
还执行的那么坚决……实在让他有些没想到。
所以这一次他主动开口,就是希望能够打破僵局。
然而,这根本没能让他成功,秦睦本来也就不是什么你说了话他就会买账的人。
他一直盯着马车的地面看,一直到马车再度停下来的时候,他才有了动作。
“方才殿下说要商议要事,可是要去东宫商议?”秦睦终于是开口问了一句。
“这是自然的!”李慕云点点头,眼底却是划过了一丝暗芒。
不识抬举,李慕云想。
看来他的子君需要一些印象更加深刻的教训,否则只怕还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不过面上他却是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看着温和如初。
“不必担心,我只是和宫门前驻守的侍卫这么说罢了,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李慕云挥了挥手,对此表示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自己想要做的事到底是什么,温和不过是表面罢了。
“是吗?那臣是不是可以回去了?”秦睦问。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还叫他来,这种时候必然是鸿门宴。
秦睦想起来上一个世界的事情,就觉得这一次的事件绝对和那件事走异曲同工之妙,而且绝对不是小事。
“说来他的性格和上次那人也颇为相像啊!”秦睦暗暗想到。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颇为简单了,秦睦想清楚这其中的因果后,丝毫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反而是颇为冷静地面对这一切。
“回去还是要等等,孤都已经说了你有要事,结果你现在就回去……岂不是让孤难做?”李慕云问道。
他提问的时候面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一早就料定了秦睦会这么做一般。根本没有一点慌乱之色。
他今日本就是有备而来,怎会容忍秦睦离开?
秦睦见此,便也道,“那不知殿下到底有何事需要商议?”
事已至此,他已经不相信李慕云的那一套说辞了。
他只想快些离开这儿,但就目前看来,离开也不太可能,除非……登出。
秦睦脑中有念头一闪而逝!
“不急,咱们进去慢慢说!”李慕云说着就先一步下了马车。
接着,他将秦睦也拉了下来。
秦睦走下去后,就发现东宫今晚的守卫格外的严格,再看的时候突然间又觉得问题似乎有些不对劲。
“严格中不失漏洞,这是何意?”秦睦不禁蹙了蹙眉,难不成他还想要和自己玩抓人的游戏么?
秦睦有一瞬间是懵逼的,不过想不明白他就不去想了,直接将事情解决干净岂不是更好?
他于是转身看着自己身边的李慕云,说道,“那便进去吧!”
“这就好,快些随我来。”李慕云眼底的满意之色更甚,他听见秦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计谋得逞了。
于是,他直接将此事放到了一边去,然后慢慢对秦睦循循善诱。
“你跟着我进来,眼下东宫防御极为严密,我们一度怀疑父皇的死可能与之前受惊有关系。”李慕云忽然间压低了声音。
“受惊?”秦睦对此事倒是一点儿也不知。
“不错,父皇似乎有一次瞒着我们所有人出了宫,具体发生了何事,我们也不知。”李慕云一边说一边引导着秦睦朝里面走。
秦睦对此颇为奇怪,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似乎也对此没有任何念头。
他想了想,怎么也没想出来皇帝是在何时出的宫,貌似外头也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传出来。
所以这才是最为麻烦的地方,未知才是可怕的。
“是不是中毒?”秦睦想了想,问道。
李慕云见秦睦的思维跟上了自己,便继续道,“不,不是中毒,应当就是受了惊,所以导致后来父皇的身子一直在下降,没有过多久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