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说的就是这些,琴身上的衣服湿了,”希注意到秦睦被打湿的半管裤脚,怕秦睦因此感冒,也不敢久待,“我们就先回去了。”
说话的这段时间,秦睦和希两人的外套也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仆人把外套给两人拿上来,暖烘烘蓬松的外套套在身上立刻能够感受到暖意,
“那行吧,赶紧回去吧,要不然你们就在我这住下。”泷笑着说,他此时心情大好,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上。
“不用了,哥,我们回去了。”说完秦睦从伞篓里拿出雨伞。
“希,你送送琴吧。”泷说。
没等希回答,秦睦就说:“不用,希陪我走到岔路口就行,几百亩的距离,就不用让希送我到家门口了。”
“行吧,你们自己决定。”泷摆摆手让两人赶紧回去了。
离开泷的城堡之后,秦睦觉得自己心里空了一大块,没有心情和希再待在一起,他只想自己回到房间里,一个人静一静。
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秦睦对希说:“我先回去了,再见。”
“行吧,那回去记得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希说。
秦睦点点头,“你也是。”
说完他就往自己城堡的方向走去了,在他看不到的身后,希一直站在原地,等着秦睦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雨中才离开。
秦睦走着走着思绪飘荡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知不觉,秦睦又再次走到了亚斯的住所下。
他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可笑,每次这种时候都会来到这里。
这一次他走了进去,屋内的摆设和上次一样,没有人来动过也没有人来打扫,蒙上一层薄薄的灰尘,城堡里的灰尘理应不大,但是这个地方的确已经没有了人气,剩下的只有淡淡的飘散在空中的灰尘气味。
秦睦走上亚斯的房间,推开房门,一切如常,秦睦看到还是不由得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在亚斯的房间的衣柜抽屉里找出了亚斯送给他的手镯,自从亚斯离开血族之后,秦睦就把亚斯送给自己的东西都放在了亚斯的房间,这个上锁的抽屉里。
抽屉里铺了一层黑色的绒布,秦睦把手镯从抽屉里拿了出来,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的的湿衣服,暖气开起来之后让他感到衣服更加冰凉了。
他脱了外套和湿了的裤子,就坐在了床上,屋内因为开了暖气,也没有觉得多冷,没一会儿,里面薄薄的衣服和身体都被烘干了。
秦睦拿着手镯端详着,不知何时,就睡着了。
梦里,秦睦再次遇到了亚斯,亚斯还是原来的模样,还穿着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衣服,这一次亚斯见到他不再是厌恶的模样,而是兴奋,久别重逢的兴奋。
亚斯正向他小跑过来,想要抱住他,秦睦没有动,他也在期待着这个拥抱,这一刻两人之间的不愉快他都想不起。
他以为这就是现实,他们还在一起,只是很长时间没有见面罢了。
正在亚斯快要触碰到自己的时候,露丝出现了,露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亚斯的身旁,亚斯顿时不敢动了,后退了两步远离秦睦。
见到露丝的秦睦一下子把近来发生的事情全都回忆起来了。
秦睦看到这样的亚斯,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对着亚斯说:“我决定了,我要放下你了。”
没有先前梦境里的疼痛,谁出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是松了一口气,认真地道别之后反而觉得轻松了。
亚斯那歇斯底里了起来,秦睦看到亚斯哭了,想要靠近秦睦,却被露丝拦住,上前不了一步。
秦睦站在原地,就这样看着亚斯,他想着如果在狼族的时候,亚斯见到他拥抱了他,能够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去和露丝做斗争,只要亚斯说一次,还喜欢自己就足够了。
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亚斯不可能再出现,更不可能露出这样的表情,他逐渐意识到这是一个梦。
不论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亚斯都没有离开露丝,至于亚斯到底有没有还在想着自己这件事秦睦也无从考究,也无所谓了,毕竟有亚斯和露丝还在一起这个事实就足够了。
秦睦看了看,觉得也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他想到了自己,曾经的自己也和梦里的亚斯一样,露出这样绝望的神情,也歇斯底里过,看着这样的亚斯就好像在嘲笑曾经的自己。
不应该说曾经,应该是一直以来的自己,秦睦在心里纠正,毕竟他还是喜欢亚斯,这个想法依旧没有变。
只是他能狠下心来了,他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开,他想像逃跑一样的离开,但是脚步却不受控制,如何抬腿都只能迈出一小步,最后秦睦只能缓慢地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秦睦听到亚斯的声音在身后喊,“不要走,琴!不要走……”
秦睦没有回头,他捏紧了拳头,势必要就此离开,他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他答应过希,亚斯已经辜负了自己,他不想再辜负希了。
前面的路他看不清楚,好像是血族的城堡,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希的,总之他该回到血族里了。
亚斯的声音越来越远,但是亚斯的模样还一直刻在秦睦的脑海里,无时无刻都想让秦睦动摇。
只要秦睦稍稍侧头,那挽留的声音就会拉进一些,他想逃回血族,可是好像怎么走一直都走不到血族城堡。
突然“哐当”秦睦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把他从梦中惊醒了。
秦睦猛的坐起来,手里已经空空如也,秦睦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镯子去哪里了,也没有寻找。
房间的灯还亮着,天也已经亮了,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睡了一夜,他突然想起似乎听到了什么响声才行了,低头寻找是什么打碎了。
直到看到了床下摔得四分五裂的镯子,可能是睡着没有拿稳滑落摔碎了,秦睦叹了一口气,下床穿上鞋子把镯子的碎片捡起来。
一件件的曾经充满承诺的信物都毁了,或者意味着他们真的应该结了,他环视一圈这个房间,心里隐隐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