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方打电话喊我们过去,我们过去一看就喊他们先结婚再说哎!”
等再回到办公室,孙涛看见我们就问:“到底什么情况啊,怎么这么长时间?”
“我们帮人接新娘子呢!”我从身上扯下滴水的雨衣。
“接新娘子还要人帮,那到晚上洞房了是不是也要求助啊?”孙涛想得更离谱。
“行了吧你,刚刚要不是老胡灵机一动,人家估计就当场离婚了,”说着我亮出红包,“最后人家新郎还非要给我们这个呢!”
“多少钱啊给我看看,”孙涛见钱眼开,“刚刚弄个电动车回来,这次又是红包,今天你是大丰收啊!”
“什么好东西啊?”走廊上的梁教听见了我们刚刚的对话。
“就是刚刚我和老胡帮人家新郎新娘出门,然后人家给我们发了红包,”说着我把里面钱亮给她看,“就5块钱也要上交吗?”
“5块钱就自己收着吧,以后有这种警就全安排你们去!”她哈哈大笑。
“好好好!”这趟跑的也挺累,往凳子上一坐就差点站不起来了。
到了午饭时间,这次孙涛主动谦让:“你们先去,反正我一个上午在这也不饿!”
“没得事哎,你们过去快吃,马上小徐来了我就去!”老胡对我们直摇手。
“真没事,你们去吧!”孙涛一再坚持。
“那赶快走吧!”老胡这才起身。
我和老胡赶到食堂时看见一个角落里正围着不少人,到这老胡想起来:“对了,今天好像是鸭血粉丝汤嘛!”
“那我们也去打一碗吧,”我拿了碗上去排队,等轮到我了就随便盛了碗准备离开。
“哎,多来点,跑一个上午了这点哪够!”老胡说着从我手里拿过汤勺,然后一把插进锅底,沿着锅边耍了好几圈,等他再把汤勺慢慢提上来时,里面已经满满的都是菜!
“我靠,真是神啦,那你教教我吧?”我在赞叹之余提出拜师学艺。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老胡故弄玄虚之余往我碗里盛了满满一碗
刚端碗坐下来还没等细细品尝,孙涛就一瘸一拐地跑进来:“哎,又有人报警了!”
“什么?”我差点被一口饭给噎住。
“有个人车被水淹了,那边电话有人用所以徐哥就让我过来告诉你们!”孙涛急急忙忙地连说带比划。
情况紧急,我只恨嘴上没装漏斗,匆匆吃完赶到办公室时徐哥已经拿好装备,上车后我直感慨运气糟透:“早不报晚不报,这是准备让我们饭后消食么?”
“那你有本事不出警哎,没得用的话就不要讲!”老罗发动车后打开雨刮器。
“这倒是,”我又想起来,“不对啊,推车不是交警的事吗,怎么又让我们去了?”
“可能有其他原因吧,”徐哥推测道。
到了现场我才发现,曾经宽阔的道路已化作一片水乡泽国,三人下车后在水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朝浮在路上的车辆前进。积水顺着靴口灌入,阵阵凉意从脚底直钻心里。我还没顾得上难受,脚底一滑差点整个人扑进水里。
“快点哎,我们都在这块等半天了!”一个胖男人摇下车玻璃朝我们直嚷。
“你车是泡水了?”徐哥蹚到窗口问道。
“是的哎,本来周末出来转转的嘛,”他对我们解释道。
“你看,水这么深,你这车肯定过不去啊,”我指着快淹到膝盖的水位说。
“当时卖车子的讲这个是越野车我就信啦,”他还沉浸在被无良推销员坑害的懊悔中,“本来我还以为这点水肯定过得去的,结果就……”
“就是越野车也不能当航母开啊,”徐哥哭笑不得,“现在车上几个人?”
“就我跟我家老婆小孩了,你们赶快弄个拖车去吧!”他已经急得满头大汗。
“但是现在怎么拖啊,你得先把车给挪到旁边去,”徐哥指着一旁的人行道说,“要不然你下来跟我们一起把车推过去!”
“我现在下不来哎,”他探出头指着车身下的积水,“这水都淹到门高头了,等刻一开门不就淹进来了吗?”
“那好吧,”这下就只能靠我们仨了,大家站在车后运足内功,一发力,车纹丝不动,再发力,车也没挪窝,到了第三次,车终于开始缓缓向前移动,可这时车主却叫了停,“想起来了,卖车子的讲这是四驱的不能推!”
“我靠,之前他还说能下海呢,”我火气又上来了,“那你准备怎么办?”
“要不然等水下去呢?”他又异想天开。
“现在雨还在下,等退下去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我朝天上一指。
“就这点水都排不掉啊,”他拍着车窗框跟我们抱怨,“我一年交那么多税,你们不能连个路都搞不好哎!”
“叫你不要出来你不听,你以为你这车子是冲锋舟啊,”他老婆倒出来仗义执言,“这么大雨天,人家在水里头吭哧吭哧地推车子好玩啊?”
“哎呀,晓得啦,”他被自己老婆损得威风扫地。
“那这样吧,我们先把你车推到路边再说好吧,”徐哥指着非机动车道说,“反正就这么一段距离,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
“好哎,”到这他才妥协,“那你们快推吧,我老婆小孩都快受不了了!”
“不要讲啦,”他老婆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等刻4s店来拖个车子就几百块钱没得了,再一修又几千块钱没得了,你讲你啊是脑子滑丝的啦,拿钱作糟的好玩啊?”
“哎呀,是我错啦,”听着他们斗嘴我在后面边推边偷着乐。
三人终于把这高级越野车推到路边,徐哥过去跟他说明情况:“车推出来了,你马上打电话叫拖车吧!”
“晓得啦,我马上打电话喊他们拖车过来!”他赶忙劝慰早已不满的老婆。
“那你不谢谢人家?”她指着我们说。
“谢谢咯!”他这才跟我们赔了笑脸。
“没事,以后这种天气出门尽可能避开积水路段!”事情解决,徐哥领着大家打道回府,走在路上早已浸湿的裤管和胶鞋让我浑身瑟瑟发抖,一坐上车就忍不住抖腿。
“冷啊?”老罗把空调打开,“再坚持一刻到所里头换吧。”
“快点吧,感觉全身都快结冰了,”我忍不住发了句牢骚。
“嚯似的,这点就受不了啦,那你们徐警长也没得喊嘛,”老罗又给我上起课,“干革命就是要吃苦的,你要是想快活拿钱就不要在这块干!”
“我不是这个意思,再怎么样我也也能坚持!”我连忙表明态度。
“那你就不要抱怨!”老罗说得很干脆。
终于又回到所里,我刚到前台就听见孙涛一声惊呼:“你这是掉水里啦!”
“差不多,”我两边靴筒里灌了不少水,走路时还能听见里面“咕嘟”的声音。
“赶快回去把衣服换得的,都汲潮烂湿的了!”老胡看见我就直把我往宿舍赶。
在宿舍脱了鞋袜让早已被泡白的双脚得以解脱,换了新裤子新袜子后走起路都感觉步履轻盈。回去时正赶上孙涛和老胡吹牛:“今天外面下这么大雨,这比赛也得受影响吧!”
“你真是好操心呢,”老胡只是笑笑。
“室内的可能照常,室外的话像足球估计就没戏了,”孙涛继续吹着,“不过这种比赛也不会来什么大牌,还不如联赛什么的……”
“还联赛呢,我当年在防暴队的时候,甲A甲B都不晓得看多少回了!”老胡吹嘘起来。
“是嘛,那当时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啊?”孙涛兴奋起来。
“几百个看球的跟我们打架啊算?”又到了老胡讲故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