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涵姐是不欢迎我回来吗?”实事也呲的一声笑了,笑得比她更冷淡。
“负苍你这是什么话,咱们都是一起长大的,虽然你出去了几年,但是微涵姐相信,你和我们这些哥哥姐姐的情分一直都在。”夏微涵笑的愈发假。
“那是自然。”实事附和着点点头,举起自己右手上的手表放在眼前看了看,装作有些着急:“微涵姐,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有什么话以后慢慢说,咱们来日方长嘛。”
“你说的对,咱们不着急,来日方长。”夏薇涵眯眼笑着。
实事悄悄松口气,这个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脱了自己这么长时间,要不是忌惮着白树出来,她倒是想跟夏微涵过几招,不为别的,就因她也喜欢季黛。
她不是个大度的性子,夏微涵两姐妹以前给她使了多少绊子她不是不记得,要不是有白树护着,估计她不死也得残。
“小丫头!你似乎没听见我刚才在屋里跟你说的话呀!”
实事的手刚握住车门把手,下一步的动作再次被人打断。
她硬着头皮,扯开嘴角,转过身去,当看见那俩妖孽男时,好不容易扯开的嘴角立即垮了下来:“你刚才说什么了?不好意思,走的太快,没注意听。”
白树弯起唇,完全不在意小姑娘的表情,再次重复了一遍先前说的话:“我说让你等等我,我送你去。”
“……”实事看了一眼站在白树身边的季黛,再问:“他是来送我的。那你呢?”
“我也是。”季黛两手插。兜,闲闲的答道。
“……你们回去吧!我有小吴送就行了。”实事扶额。
白树轻松接话:“小吴没空,他跟你去完民政局还要送季黛回老家,你好意思麻烦他吗?”
“……那我可以打的。”
“打的不环保。”
“那你开车就环保了?”
“至少比你打的来的省钱。”
实事眨眨眼:“大校同志,你其实还可以让我坐公交车的。这样既省钱又环保。”
“不安全。”
实事:“……”
靠!
白树你到底想闹哪样啊?!
看着小姑娘气鼓鼓的样子,白树的心情一片大好,他挑高眉梢:“怎么?不想动?还是说要让我像小时候那样抱你上车?”说着还解开了长袖军衬的手腕袖口,卷到了手臂上方,然后夸出步子来到实事的面前。
“不不不不用了,我我我自己来……”实事被白树的动作吓得够呛,说起话来都结巴了。
白树嘴边的弧度加大:“真的不用我抱你?”
“真的不用了!你是国家的宝贝栋梁,我不敢让你劳烦你。再说了我这么胖,要是伤到了你哪里那我岂不是成了国家的罪人了。”实事睁眼说瞎话。
白树听小姑娘说完,视线若有似无的在她身上游走着,还往她胸。口那里看了好几眼,非常赞成她自己的说法:“嗯,是挺胖的。”
“……你、个、军、痞!”实事双手护在胸。前,对着白树怒吼出这一句。
“呵呵呵……好了好了,我跟你开玩笑呢,你一点也不胖,我错了,你别生气。”白树看小姑娘是真生气了,连忙赔起笑脸出声哄她。
实事小脸涨的通红,伸出脚狠狠地踩了笑的一脸春风得意的某人:“让你还敢出言调戏我!”抹了还用力的在他的脚上蹭了好几下。
但奈何某人穿的是军靴,除了给他的靴子表面蹭脏了之外,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不快感。
实事这一脚算是踩在棉花上了,她忍着想要骂娘的冲动,眼珠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忽而一笑,将视线转向正站在一旁的夏微涵:“微涵姐,夏雨姐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夏微涵眼里的不快一闪而过,露出笑回答实事:“她这几天忙着到处面试呢!怎么?你有事找她?”
“哦哦,没有没有。就是想麻烦你转告她一声,她最最亲爱的子墨哥哥这段时间刚好休假回来,我们都知道这军官可不是时时都有假期的,让她好好把握机会吧。”实事懒懒的说着。
“多谢负苍妹妹的提醒,我一定会把你的话带到夏雨耳里。”
“那就好。”实事的话是对夏微涵说的,视线却是盯在白树的脸上。
她知道白树很讨厌夏雨,虽然白树没说,待她非常客气有礼,但这也是疏离的表现。
偏偏夏雨还上赶着,别说白树,就连她这个旁观者都嫌夏雨烦。
夏家两姐妹为什么会这么恨实事?
不只是因为实事的到来抢了两姐妹的风头,夏微涵是知道负苍喜欢季黛,而夏雨却是因为嫉妒白树对她好。
人心险恶,这四个字用在夏家两姐妹身上简直是再合适不过。
“你们还不走?”季黛很恰合时宜的开口,打断了实事对白树的凝视。
实事不再做任何无谓的挣扎,垂着头走到了白树那辆军用吉普车旁:“走吧,大校同志,许总。”
白树的眼里浮现出一丝差异,明明子尹的车停在吉普前面,她却无意的略过了子尹的车,径直来到了自己的车前……
同样不解的还有季黛,明明他的手里拿着车钥匙,而大哥手里两手空空,她竟然没有注意到?
还是说她从小就依赖惯了大哥,所以现在的行为只是本能反应?
这时,夏微涵莲步走到季黛身边,神情有些娇羞,又有些不好意思:“子尹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我想问问,看看你们方不方便载我一程。”
“我们要去民政局办事,恐怕和你不顺路。”季黛淡陌的回答着夏微涵 。
“呃……”这样直白的拒绝,让夏微涵感到非常尴尬:“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你们开车小心。”
“嗯。”季黛只答了一个单音字,便大跨步似的走到自己那辆保时捷跟前,对还站在吉普车那里,不知神游何处的实事说了一句:“今天开我车。”
“哦哦。”实事被这一声拉回思绪,连忙答应着,来不及思考,腿已经做出了反应。
白树一直观察着小姑娘的反应,忍不住将嘴角的笑容加大――看来,本能反应是最真实的,不管小丫头怎么跟他闹别扭,但是她的心里还是像从前那般习惯依耐着自己。
他,真的很高兴!
……
半个小时后。
车子平稳的停在了b市民政局门口,因为这件事情比较特殊,许老爷子之前就跟办事处的人打了招呼,不管在电脑上看到了什么,都只管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
许老爷子的吩咐谁敢违背?
所以他们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行了。
证件很快便办理完成,看着那本拿在手里离婚证,慕妍和实事都长呼了一口气。
几人走出民政局,季黛坐上小吴的车,离开了这座绚丽多彩的都城。
慕妍也开车去了公司继续工作。
只剩下他们这三个年轻人在这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
“吃饭去?”白树先开了口,他还记着小姑娘连早饭都没吃呢。
“不去,我要回家睡觉。”实事苦着小脸,拒绝了白树的建议。
“那也不能不吃饭啊……”季黛也开口接话:“我前天更好发了工资,怎么,不想狠狠地宰我一顿?”
实事垂下眼皮,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我是有这个心,但没这个力啊。现在的我只想立刻趴在我的大床中间,什么都不管,就睡他个昏天暗地。”
兄弟俩看了眼实事的状态,心软了,决定还是先把她送回家再说。
……
实事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踏实舒爽,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只有摆在床头处的那盏小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她缓缓的坐起身,手被子里伸出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奇怪,她是怎么上楼的?
又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她记得早上去了民政局,然后子墨他们说要去吃饭,而自己困的要死,就让他们把自己送回来,自己好像在车上就迷迷糊糊的睡了……
等等!
脖子上怎么空空的?
项链呢?
子尹送给自己的那根项链怎么不见了?
再等等!
自己的脑子里并没有上楼回房间的记忆!
也就是说……她是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靠!”实事忍不住骂了一声,动作迅速的穿好拖鞋,踢踏着步子下了楼。
*
一楼客厅。
许老爷子和许奶奶正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许伯阳和白树今天也没上班,就在客厅陪着两位长辈一起看。
啪~啪~啪……
从楼梯口处发出的声音连续不断,他们知道是这个小丫头睡醒了。
果然,不出一会儿,就看见一身纤细的身影一阵风似的闪过,直奔向宅子后面的花园。
“这……这是怎么了?”许奶奶看了看后面花园的方向,疑惑的开口询问其他人。
许老爷子一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呀!”白树叫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子墨和子尹在花园里呢,会不会是这两兄弟惹到她了?”
“嗯,很有可能。”许伯阳点头,很认同自家老婆的怀疑。
“不行,我得去看看……”白树有些担心:“不能让他们兄弟俩欺负南明。”
“瞎操心!”许伯阳伸手拦住自家老婆:“他们两兄弟怎么会欺负南明,你就别在这里浮想联翩了。”
“万一呢!”
“你觉得会有这样的万一出现吗我的老婆大人?”
白树怀疑的看着许伯阳:“他们真的不会欺负南明?”
许伯阳语气听着非常有底气:“肯定不会啦。你儿子有多在乎南明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舍得欺负她?好了,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我们就不要胡乱猜想了。”
白树想想,似乎自家老公说的也有道理,她家子墨这么疼爱南明,应该是不会欺负她的。
想至此,白树也不怎么紧张了,继续坐回原处看电视。
…
“许!子!墨!”实事一路小跑到花园,果然,在花园的凉亭里看见了白树的身影。
“呦~小丫头你终于醒了呀!”白树听见实事的吼声,薄唇微微上扬,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你!……”妹的……
实事刚想破口大骂,冷不防看见季黛也在这里,于是将嘴里呼之欲出的三个字吞下了两个,只说了一个字。
“我?”白树“一脸懵逼”的看着小姑娘:“我很好啊。”
装!
这货绝对是在装!
实事这样想的,眼睛瞪着面前的白树:“别装傻,我的东西呢?你快还给我!”
“什么东西?”白树一脸无辜,反问实事:“小丫头你丢东西了吗?”
“你还装!我是怎么上楼的?你可别告诉我是子尹把我抱上去的。”
“的确是我把你抱上去的。”季黛开口解释:“大哥开车比我稳,你在车上睡着以后我就和大哥换了驾驶位,让他开车。到家之后也是我把你抱上了楼,不信你可以去问爷爷奶奶,他们都看见了。”
“咳咳咳……”负苍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开始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认识的季黛可不是这样的啊!
在她的印象里,季黛从来没有抱过任何同性和异性啊。
啧啧啧……她不在的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么一个一个的都不正常了?
“负苍,你是有什么东西丢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找找?”季黛想起小姑娘先前说的话,开口询问起来。
“……算了,也不是什么离不开的东西,丢了就丢了吧。也许它本来就不属于我,强求也没有用。”
那根项链是负苍过十岁生日的时候季黛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不,那根本不是送,而是她问他强行要的。
因为她总说子墨送了自己很多东西,而他却一样也舍不得给自己,所以她就在子尹面前哭闹撒泼,搞得他没有办法,最后只能出去给她买一样礼物。
实事一直把那根项链戴在身上,因为她从来不穿低胸衣,所以也没几个人注意到那里。
季黛一改往常的冷漠,对负苍说:“你还是告诉我丢的是什么吧,我帮你找找,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我就再给你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