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个帅气俊朗的男人单手撑住墙壁,高大的身影居高临下朝言夏夜压迫过去,咬牙切齿的问:“你的那个尹白焰呢?”
“他在对面洗手间……”言夏夜还沉浸在那条似是而非的短信里,心事重重的锁着眉头,连厉北城的到来都没能让她多看一眼,更没注意到什么‘你的我的’。
这些日子过去,那些抑制剂几经改良,副作用已经微乎其微。
她每隔六个小时注射一只,在大多时候神志清醒,代价则是在受到惊吓时反应迟钝。
而这小小的无心之失,在厉北城听来,则是言夏夜根本不否定她和尹白焰之间见不得人的关系!
“好啊你,长本事了,是个男人你都不放过是吧?”回想起尹白焰举止亲密的陪伴在言夏夜身边,阎二说起言夏夜时掩饰不住的赞叹欣赏,再加上小叔叔那些意味不明的幽深目光……
压抑许久的怒火在这一刻瞬间爆发!
厉北城双眸通红,大掌死死卡在言夏夜脖颈间,另一只手粗暴地撕开她华美端庄的裙摆,探手进去恶狠狠的抚摸着她细腻洁白的肌肤。
他不愿承认,但是自从进入大厅的一刹那,看到静立在人群中冲他浅笑的言夏夜时,旧日光景浮光掠影般掠过他的脑海。
哪怕明知道言夏夜的笑容没有半点真心,可是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想要直接将跟在他身后的言水柔推出门外,不要打扰他和言夏夜重温旧梦。
可是,身为厉家子孙,他最在乎的应该是厉家的继承权,不该是言水柔,更不该是曾被他弃如敝履的言夏夜。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有了这种荒谬的念头,竟然连他自己都不自知?
该死,这个女人,到底给他下了什么毒?
意识到这一点,厉北城的胸膛里像是凭空出现了一个空洞,寒风透体而入,吹的他四肢冰凉,让他不得不去思索,他和言夏夜之间爱恨纠缠的游戏,时至今日,谁才是真正的主导者?
言夏夜被他捏的生疼,慢半拍的从那些不见天日的回忆中清醒过来,眸子里涌起一层生理性的水雾。
她不知道厉北城这又是发什么疯,想也不想用尽力气喊:“救命……唔!”
男人的大掌不失时机的捂住她的嘴巴,厉北城笑的极狠,呼出的气息暧昧的拂过她的耳尖:“怎么,那些乱七八糟的野男人能碰你,我这个合法丈夫倒是碰不得?”
言夏夜没法反驳他强加在她身上的屈辱,整个人在男人的束缚下动弹不得,只能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瞳孔憎恶厌倦的死死瞪他。
厉北城啊厉北城,就算他不爱她,他和她也终究相识了这么多年。
原来在他眼里,她言夏夜就是个水性杨花,迫不及待想爬到所有男人床上,连言水柔都不如的贱货么?
言夏夜想笑,唇角却仿佛重若千钧。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对厉北城的评价感到失望,毕竟,她早已对他没了希望。
厉北城一直在极近距离凝视她,这会儿像是被她晦暗不明的眼神刺伤,桎梏她的手不自觉松了些许。
身为一个身心健康的成熟男人,即便他从来不缺女人,可是看清楚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是那个桀骜不驯的言夏夜,总是会带给他特别的冲动。
但他没有继续下去的原因,和言夏夜愿意与否毫不相关,而是他突然搞不清楚,他想得到的仅仅是言夏夜的身体,还是她那颗被他践踏丢弃的真心?
如果是前者,他继续下去就可以得偿所愿,可万一是后者……
他尾随着自己法律意义上的妻子来到女性专用的休息室,又像个痴汉一样不顾她意愿的袭击了她,现在反而瞻前顾后,连他自己都觉得虚伪可笑。
既然过往无法重来,她对他的恨已经登峰造极,那么他碰不碰她,又有什么关系?
靠在冰冷的墙面上,言夏夜才不关心厉北城沉着俊脸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趁男人放松警惕,她悄悄深吸口气,膝盖一抬狠狠朝着男人的弱点撞去!
这一下突如其来,令厉北城暗骂一声,不得不闪身躲过。
而言夏夜也不过是虚晃一招,迫不及待朝着门口跑去。
厉北城刚刚做出决定,哪能眼看着言夏夜就此脱逃,当即长臂一伸的拽住她的胳膊,强行要把她扯入怀中。
言夏夜强撑着和男人对抗,她的指尖稍稍碰到门边,眼看着即将逃出生天。
喜色在她眸中闪过,然而下一秒,她敌不过厉北城的力气,又身不由己硬生生被拽了回去。
“厉北城,你混蛋,放开我!”
言夏夜几乎喊哑了嗓子,可门外还是一片安静,似乎并没有人听到她的呼救。
万念俱灰下,言夏夜沉痛的闭了闭眼睛,挣扎着不想让厉北城得逞。
也就在此时,那扇离她越来越远的门陡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手腕间骤然传来一阵剧痛,厉北城还没反应过来,衣衫不整的言夏夜就已经被另一个男人护在身后。
言夏夜好不容易放松些许,又在看到身前保护她的男人时,微微怔住。
原来尹白焰也有如此冷酷暴躁的一面,和平日撒娇耍赖的形象大不相同,看起来分外可以依靠。
她心里一暖,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想要息事宁人:“老师,我没事,咱们走吧。”
“不可能!他敢对我的爱徒做这种事,我非要打死他不可!”
尹白焰气的要死,忙着检查言夏夜有没有哪里受伤,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她身上。
目光所及之处,男人的指印完整烙印在她的肌肤上,在她雪白的脖颈处留下一道鲜明红痕。
那痕迹别有种残酷暧昧的意味,看的尹白焰也红了眼睛,眼底一片暗沉。
“厉北城,我看在厉云棠的份上敬你三分,可你要是不当人,这就怪不得我了!”
说完,尹白焰深知自己在打架方面一无是处,所以绝不能等厉北城晃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