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伊人迷迷糊糊躺在他怀里，想起那张之前发来的行程表照片，隐约明白楚昔年的言下之意。
事实证明。
宝儿不只是她一个人的宝贝。
楚昔年在意宝儿的心意绝对不比她低。
身后，季蔓蔓沉默一瞬，再次开口时有着梨花带雨的柔弱：“昔年，我没有事情瞒着你，你想问什么都可以。”
随着最后一个字出口，会议室内陷进短暂的安静。
亲眼看到最会耍大牌的季女神如此做小伏低，旁观的狗腿子们噤若寒蝉，生怕马屁拍到马腿上，惹来顶头大佬和顶流明星的双重讨厌。
然而，哪怕是做小伏低，依然没能唤回男人的回心转意。
自始至终，楚昔年都没有回头看季蔓蔓一眼，修长的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警告：“现在看来，已经不用问了。”
季蔓蔓呼吸一窒，眼中的神色几经变换，最终定格在慌乱和愤恨上。
可想而知，秦伊人肯定会把车牌号的事情说给楚昔年听。
而她那天的行为真的是临时起意，仗着是款没人见过的新车，一时忘记车牌号码留下的隐患。
现在这隐患反噬到她的身上，让季蔓蔓坐立不安的皱着眉头。
“蔓蔓姐，您坐。”
最有眼色的兮兮陪着笑脸让她落座，同时把其他闲杂人等通通赶出房间，免得季蔓蔓恼羞成怒，在众人面前失态。
白川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局外人的身份，老老实实的跟着众人离开，默默回想着秦伊人看向他的最后一个眼神。
如果他没有会错意的话……
心不在焉的换回衣服，白川没有继续玩闹的兴致，回到原本的包厢和几个朋友告别。
再次出现在走廊的时候，他的手机叮咚一向，收到来自经纪人的信息。
里面的内容只有几十个字，代表的意思却足以让任何三线明星欣喜若狂，那是楚昔年对他表露善意的回报。
……
驱车离开餐厅，楚昔年不顾秦伊人的反对，直接把她带回家里。
秦伊人无可奈何，酒精不耐受造成的症状让她头晕无力，精神萎靡的软到在座椅上，任由楚昔年打开车门，体贴入微的把她抱进别墅。
“别，把我放到沙发上就好！”
不敢让楚昔年把她带到房间里，秦伊人不得不提出要求。
那如临大敌的样子非常可爱，换来楚昔年低笑着答应。
身不由己的落在沙发上，秦伊人抱住从天而降的薄毯，眼皮沉沉的快要睡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潜意识里很喜欢这里的装修，无论是家具还是颜色搭配，都能让她不经意间觉得放松。
“伊人，起来喝水。”
楚昔年去而复返，手中端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强行把她从半睡不睡的状态叫起来：“喝水能冲淡你体内的酒精含量，你不想一直这样难受下去吧？”
秦伊人头晕恶心，懒洋洋的爬不起来。
楚昔年好整以暇的看了她片刻，俯身把她拉起来固定成坐姿，再把水杯送到她的唇边：“乖，喝掉它。”
闻言，秦伊人恹恹的看了他一眼。
指挥着不听使唤的手端起杯子，她小口啜饮着杯中的热水，蜂蜜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蒸腾起来的水雾熏得她脸颊微红，看起来更加病态。
强迫自己喝了两口，秦伊人把水杯还给他，没精打采的说：“谢谢。”
“再喝半杯。”
“……”
郁闷的收回杯子，秦伊人默默的再喝半杯。
或许是蜂蜜水真的很有作用，又或许是脱离季蔓蔓所在的环境，头晕渐渐变得减轻，但额角的疼痛没有任何消减，而是有着渐渐加重的趋势。
不明所以的放下杯子，秦伊人观察着玻璃杯的造型，发现它不同于薄景行那里做工精致的器皿，有着截然不同的笨拙和粗糙。
不明白这种糟糕的作品为什么会出现在楚昔年的家里，她很感兴趣的端详一会儿，困惑的问：“这是……企鹅吗？”
楚昔年的目光落在那只玻璃杯上，眼中隐隐有着笑意，“鸭子。”
“？？？”
完全看不出杯子的形状和鸭子有什么关系，秦伊人颇为费解的继续端详，直到楚昔年用平板搜索小黄鸭的图片，一本正经的举到她眼前。
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秦伊人恍然大悟。
图片上的小黄鸭和她以为的鸭子天差地别，黄黄圆圆的特别可爱，估计是她失去记忆的几年中流行的吉祥物。
即便如此……
这只杯子还是太拙劣了，很像路边小店里五元两只的那种。
似乎察觉到她脑袋上顶着无形的问号，楚昔年放下平板，起身前往别墅的二楼，很快带着另一只装着咖啡的杯子出现。
把这只杯子推到秦伊人面前，他慢条斯理的问：“这个如何？”
“也是小黄鸭？”秦伊人微微睁大眼眸，很感兴趣观察片刻，“比这个像一点点。”
“谢谢。”
楚昔年莞尔，菲薄的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这两个都是我们在玻璃工坊的作品，有没有觉得眼熟？”
玻璃工坊的作品？
也就是说……
他们亲手做的？
突然感受到不属于玻璃杯的沉重，秦伊人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好，斟酌着回答：“抱歉，我没有想到。”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
楚昔年摇了摇头，眼中的情绪淡了些许，“关于季蔓蔓的事你不用担心，我答应过，让她给你一个交代。”
秦伊人想了想，老老实实承认她的作所作为：“那辆车是她的，所以我打了她一个巴掌。”
“嗯。”
听过季蔓蔓的控诉，楚昔年已经猜得到当时是怎样的情况，而他在意的不是这个。
“伊人，比起这些，你为什么出现在那里，还喝了酒？”
秦伊人不自在的抿了抿唇，依然没有说谎：“我和薄酒……薄景行的姐姐见面，陪她喝了一杯，偶然看到季蔓蔓的经纪人。”
“然后？”
“我本来想找季蔓蔓当面谈谈，结果有人提到她新买的车和特殊的牌照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