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要亲自去见方尔烟，好好问问十年前的那场车祸。
翌日，余归晚出院后，便去了一趟派出所。
夏言西的姑父安排人带她进去见了方尔烟。
等在接待室的方尔烟，看见来的人是余归晚，眉心掠过一丝的了然，随即又是一阵哀伤，不过最后都被压在了她的怨恨之下。
“泽深呢？”
房子很大，传来方尔烟的回应。
两人之间，隔着一张长长的桌子，方尔烟身后还站着两个狱警，随时监视着方尔烟的一举一动。
可方尔烟的神情却是根本不把这两个人放在眼里，她现在什么都不怕。
余归晚坐了下来，如今怀孕了，站久了腿疼。
“我问你，秦泽深呢？”
“方尔烟，你是装失忆还是真失忆？”
方尔烟问的越急，证明她心里越慌，当时车子撞过去，撞了谁，撞成了什么样子，她又不是没看见，就算不下车，也该知道有多严重。
方尔烟想过，但不敢想。
如果秦泽深真的是被她撞死的……
“不，不可能，泽深不会有事的，他没事对吗？”
这样的质问毫无意义，余归晚根本不会回答她。
“你说啊，他没事，只是受了皮外伤，只是他不想看到我而已对吗，你说话啊！”
方尔烟这是想自我欺骗，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做梦。
“秦泽深已经死了。”余归晚平静的告诉了她这个消息。
“被你撞死的。”还特别强调了这一句。
被你撞死的……
方尔烟的情绪突然像一根线断了一般，失去了张力，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整个人的灵魂也好像被抽走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嘴巴里一直重复的念叨着这一句话。
这怎么可能，秦泽深怎么会死？还是被她亲手杀死的。
这绝不可能。
她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麻木了。
“方尔烟，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你胡说，我怎么会想他死？”
她的目光突然转向余归晚，变得怨恨起来，“都是你，是你害的，我明明要撞的人是你。”
到了现在，方尔烟还是执迷不悟，竟然还想着把罪名推到她的身上，以求自己得到心里宽慰。
她是不可能如她愿的。
“方尔烟，车子是你开的，人也是你撞的，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心里好受，那我可以告诉你，没用。”
她就想看着方尔烟受尽折磨，自己亲手杀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这个够折磨她了。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撞他的，是他为了救你。”
“可他为什么要救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你有什么好的，值得他为你去死。”
每每想到秦泽深是为余归晚挡了车，她心里就恨，甚至觉得这是秦泽深自找的，可是又疼，因为这是她这辈子唯一爱的男人。
从小到大，从来没变过。
“难道为你这样的人就值得吗？”余归晚冷冷的看着她。
“我有什么不好，除了出身，我哪里比你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