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歆只能缄默的站在顾君沉身边,替他应付那些过来寒暄的老板,她站的时间久了,果然感觉有些累,顾君沉给她安排了位置,让言歆先休息一下。
而他却在洗手间的拐角看见了早就等在那里的容蔓。
“君沉。”
她扯住顾君沉的手臂,原本妩媚的眼眸也变成了带着水雾的委屈。
顾君沉顿住脚步,目光却丝毫没有停留在容蔓的身上,他道:“容小姐,那现在是因为陆司年不在,偷偷来见我?”
他的唇畔微牵,可漠然的语气中那种显而易见的疏离,还是让容蔓的脸色微变。
可容蔓到底也是在娱乐圈混迹了一段时间的人,也深知顾君沉的脾性,当下便咬了咬唇,“君沉,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跟陆司年只不过是合作了几部电影而已,我们是朋友。”
“哦?”
他上扬的尾音中是一段毫无情绪的单音节,只见他深沉的目光在容蔓精致的脸上微微扫过,幽黑的眸底满是嘲讽。
“君沉,你不相信我?”
容蔓拉住顾君沉的手臂,那双在圈子里面浸淫许久的眼神也在此时变成了让顾君沉最招架不住的模样。
他盯着容蔓,身上的冷冽在不经意间已经消失了不少,容蔓见状有戏,便继续开口,“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又怎么会因为一个陆司年有任何的裂缝。”
“你跟言歆日日在一起,我也从未怀疑过你们,君沉,你……”
她哽咽的垂眸,在浅淡的灯光之下,只能看到她一截藕白的脖颈,修长如玉泛着莹莹的光泽。
容蔓不顾一切的扑到顾君沉怀中,将纤细的双臂缠上了他的脖颈。
“君沉,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难道你也不理解我了吗?”
顾君沉的心头一震,容蔓的字字句句都深深的刺在他心里,她身上熟悉且清淡的桂花香是日夜思念了许久的。
容蔓的身姿玲珑,哪怕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她妙曼的曲线,顾君沉的手在不自觉间已经渐渐扣在了她的腰身之上。
“君沉……”
她妩媚且温热的声音缭绕在耳畔,顾君沉的喉咙忍不住吞动了两下,
这里正好是最偏僻的地方,人们都在忙着酒会上的觥筹交错,自然不会有人留意到这里的动向。
顾君沉几乎要把容蔓揉碎在身体中,似乎是觉得这样限制了手脚,他反撑着身体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将容蔓禁锢在了墙壁之上。
他将双臂撑在容蔓的肩处,温热的掌心用呵护的手势托起她小巧的下巴。
容蔓的眼中含丝带媚,只是这样轻轻嗔了他一眼,顾君沉的喉咙就有些发紧。
他的视线顺着完美的下颚骨移动,所及之处都带着一道炙热的颤栗。
而后,顾君沉的手抖动了一下。
他看见容蔓的脖子上,带着一条彰显身份的项链,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条项链刚才应该在陆司年的身上。
刚才谈话时,陆司年便漫不经心的将吊坠拿在手里把玩,那就证明容蔓在离开他视线之后,陆司年将项链送给了她。
容蔓没有拒绝,而项链对陆家来说意义非凡,上面关于陆家身份的标志非常明显,只要带着这条项链,在陆家的任何一个产业都可以获得最高贵宾级别的待遇。
他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顾君沉怎么会不知道这是陆司年故意为之,他所有的动作都饱含深意,似乎也知道容蔓会过来找她,所以不动声色的安排好一切。
哪怕知道这是陆司年的算计,可顾君沉却无法做到心平气和的面对,容蔓离开他这么长时间的日子,竟然跟一个男人暧昧不清,让他如何能忍。
“君沉,你怎么了?”
容蔓没有发觉,只以为顾君沉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还在尽力把自己的身体向他贴近。
顾君沉稍稍后退了一步,凉薄的唇角上徐徐牵出一丝冰冷骇人的弧度。
容蔓虽然很久都没有在他的身边,但到底是相处过多年的人,对顾君沉的脾气也极为了解,现在见她这个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蔓蔓。”
他的语气温吞,暂时听不出什么情绪。
容蔓急忙回答,“君沉,我在。”
他转动了一下脖子,平和的眼底突然迸出莫名的笑意,“陆司年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容蔓大惊,立刻躲开顾君沉的眸子,“君沉,你在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在收下陆司年项链的时候,你又在想什么?”
顾君沉将项链的吊坠捏起,用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挲,可每一下都让容蔓的心越发沉重。
“不是这样的君沉,你误会了,这个只是因为今天的酒会,陆司年暂时放在我的身上。”
“呵,原来是这样。”
说完,顾君沉退后一步,身上冷冽逼人的气息几乎让容蔓的心跳骤停,他道:“蔓蔓,你真让我失望。”
顾君沉转身,几乎没有给容蔓半点的考虑时间,等容蔓想要追上去解释的时候,顾君沉已经走到了大家的视线之内,她攥着拳站在原地,狠狠的骂自己太过粗心大意。
她收了陆司年送到的项链,一时欣喜竟然忘记避讳顾君沉,现在想来,项链应该也是陆司年故意挂在她脖子上的。
容蔓学着顾君沉刚才的模样拿起项链,心一寸一寸的冰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