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侍应收拾完,离开后,张明喻也调整好心情,开门见山地道:“你约我出来,究竟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想贺太太帮一个小忙而已。”
杨卓盈端起桌上的茶壶,给两人各倒了杯茶,语气平和地道。
“杨小姐,现在是总裁代理,可谓一个之下,万人之上,连你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我更是爱莫能助了。”
“贺太太太谦虚了,此事只有你能帮我,这是我的诚意,相信你一定满意。”说着,杨卓盈把一个公文袋推到张明喻面前。
她笃定的语气,让张明喻有些好奇,这公文袋里的是什么,才让她如此自信,自己一定会帮她。
“这是什么?”
杨卓盈但笑不语,示意张明喻自己打开来瞧瞧。
张明喻挑了挑眉梢,有种一旦打开公文袋后,事情就会失控的预感,于是,她没有伸手。
见她不动,杨卓盈轻笑了笑,“贺夫人,不会是怀疑我在袋上下毒,才不敢拿来看吧?放心,没毒,”
仿佛要证明明她没说谎,她伸手拿起公文袋,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你真的不想看看,这是什么?”
张明喻盯着她手上的文件,眼神微沉,“拿过来。”
杨卓盈也没故意吊她胃口,爽快地将文件递过去。
张明喻脸上的淡定,随着看清楚手上的内容,逐渐被凝重所取代,到了最后,脸容一片灰白。
“你想用这些威胁我?”
杨卓盈双腿交叠,神情悠然自得地回答:“那就看你怎么理解了,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我们合作的诚意,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威胁。”
张明喻握着文件的手颤了颤,分不辨是激动,抑或生气。
冷静!冷静下来,一定有解决办法。
深呼吸一口气,张明喻故作不屑地冷哼了声。
“你以为拿着这几张纸,就能诬蔑我?没错,我是投资冯帆拍电影了,那又怎么样,我是个商人,什么赚钱我就投资,就算我跟他曾经是男女朋友关系,但那都是结婚前的事,现在我跟他清清白白,你想用这些挑拨离间我跟老板的感情,恐怕只是枉作小人罢了。”
杨卓盈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贺太太,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并没有要用你们的关系威胁你的意思,其实,你跟冯帆之间是否清白,我想只有贺先生在意吧。”
对上她你是不是想多了,你的感情生活,与我有什么关系的眼神,张明喻有种把嘴里的茶,喷她一脸的冲动。
偷拍她跟旧情人冯帆一起的相片,还有她转账给他的记录,说没威胁她的意思,谁信?反正她不信。
杨卓盈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仿佛在说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贺太太,对于你的工作能力,我相当敬佩,只是作为一个奉公守法的良民,我不能对一些犯法的行为视若无睹,哪怕你是我敬佩的长辈也不行。”
张明喻嘴角抽了抽,她就不能说人话吗?
明明杨卓盈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得清楚,就是领会不到她要表达的意思?
见铺设也差不多了,杨卓盈也不再拐弯抹角。
“这样说吧,投资冯帆的作品是你的自由,可你不该监守自盗,拿公司的钱去投资呀。贺家是贺氏的大股东,可并不代表就能随意使用公司的钱,哪怕是身为大股东的贺老太太,也要遵守规矩呢,更何况你只是公司一个小股东,你这样可是犯法呀。”
张明喻嘴唇动了动,反驳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刚才,看到杨卓盈拿出那几张财务报表,张明喻就是害怕她会揪着自己挪用公款的罪名不放,才会故意将话题扯向感情纠葛上去。
哪想到杨卓盈完全没上当,一出手就捏住她的要害呢。
“其实,你挪用公款的事,只要大家不追究责任的话,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偷税漏税,这可是很严重的刑事罪呀,一旦事情暴光的话,到时不仅你有事,公司也会被牵累呢。”
说着,杨卓盈摇了摇头,一副恨其不争的表情看着张明喻。
张明喻先是一惊,随即冷静下来,反驳道:“你在说什么偷税漏税,你别在这里危言耸听,公司的财务每个月都依时帮我交税,我从来没偷税漏税过!”
“当然,财务部每个月都会帮公司的员工扣税,可我说的并不是你的薪水部份,而是你投资在冯帆电影上,所赚到的利润那部分呀,据我所知你这几年所交的税收中,并没交任何关于投资电影所赚的税收,粗略估计,你起码要补交至少三千万元的税收呢。”
闻言,张明喻心中一个咯登,想说她不是有意不交足税,但大家都是那样做,她也只是跟风罢了,可这些话说出来有用吗?
“其实,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你若知错将税收补回去就行,问题是这事若传出去,被有心人利用,你自然会名誉扫地,还会对公司造成极坏的影响,恐怕以后你应该无缘那个位置了,毕竟一个有污点的人,怎能当上总裁?”杨卓盈一脸可惜地道。
“够了!”张明喻大力拍打桌面,脸色黑如锅底。
“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让我跟贺叔叔拆伙,不再跟贺君临争罢了,总之,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不再过问总公司的事务,这样你满意了?”
杨卓盈摇头,“我不满意。”
张明喻瞪眼,“你别欺人太甚!”
杨卓盈轻笑了笑,“口说无凭。”
“那你想怎样?”
杨卓盈从手袋里掏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相较于口头上的承诺,我更信有法律效力的合同。”
接过文件一看,张明喻脸色倏地一黑,“你想买下我手上所有的股份?没可能!”
虽然,她手上的股分份只有2%,可这些股份是她在贺家立足的底气,若转让了,别说日后她再无缘掌控贺氏,她若想扶助儿子上位,更是痴人说梦了。
“这世上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正如六年前,我还是杨家的大小姐,得父母宠爱,谁知道才一年不到,我妈就失踪,我也被小人陷害,差点葬身海底,往日最宠爱我的父亲,却对我的失踪无动于衷,就连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他也对我视若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