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星是一家私房菜,距离杨氏只有七分钟车程,杨卓盈到达金星门口,恰好是她所说的十分钟内。
“小姐,请问有没有订位子?”
这私房菜很受欢迎,一般都要提前订位子,见她推门进来,侍应连忙迎上前来问。
“我朋友已经订位子了。”杨卓盈说着,却忘记苏子轼订的包厢是哪个,只得掏出手机,打给他,让他来接人。
就在她低头拿手机时,一个戴着墨镜,身材丰满的女人自她身边经过。
那人是这里的熟客,也不用侍应领路,径直朝所订的包厢走去。
如果此时,杨卓盈抬头的话,就会认出她赫然是杨海宁了。
“妈。”杨海宁走进包厢,就看到郑秀坐在里面喝着闷酒。
“你来了,快过来,陪妈喝杯。”郑秀朝她招了招手,端起旁边的酒瓶,也给她倒了满满一杯。
随手将包包放在空椅上,杨海宁瞥了眼已经空了大半的威士忌,眉头一皱,伸手夺过郑秀手上的酒杯。
“你搞什么喝这么多?”
“你让我喝吧,喝醉了,就不用胡思乱想了。”郑秀想要抢回酒杯,杨海宁随手就将杯中的酒倒光。
“不许再喝!你找我来,就是看你喝醉吗?妈,我已经够烦了,你能不能不再添乱?”
杨海宁烦躁地将威士忌酒拿到郑秀拿不到的地方,狠狠地瞪眼。
一见她板着脸,郑秀也没了喝酒的心情,连忙讨好地问道:“你去见冯夕然,谈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他坚持只肯付我三千万元赡养费,还说我若不同意,就跟我打官司,哼,谁怕谁?才只有三千万,他当我是乞丐吗?三千万还不够我半年的零花钱呢,妈,你再找张姨想想办法,她能帮我们捏造一份报告,就能捏造两份报告,只要有报告在手,我就不信斗不过冯夕然那渣男!”
郑秀抹了抹脸,“没用的,你张姨现在也自身难保,我打过电话给她,可她不肯接听,摆明就是不想再趟这浑水了……海宁,不如你就接受冯夕然的提议吧。”
“妈,你脑子进水了?”杨海宁不敢置信地瞪眼。
母亲不帮她想办法,怎么赢这场官司,还劝她就这样庭外和解,脑子被酒烧坏了?
“你别生气,先听我说。没错,冯夕然婚内出轨,打官司的话,我们不一定会输,可冯夕然敢如此嚣张,谁知道他手里是不是有你出轨的证据,到时你跟陈小生的事,也会爆光,以后你想复出的话,就难上加难了。你现在还年轻,甩了他,还能认识比他好上百倍的男人,不过,这次你可要带眼识人,别像妈一样,白白浪费几十年青春,到头来却一场空。”
闻言,杨海宁这才发现郑秀不对劲来,“妈,发生什么事了?对了,今天,不是跟安琪儿签约吗,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别说了,一切泡汤了,什么都没有了。”
“把话说清楚。”
“你爸跟杨卓盈和好了,还发现当年我捏造的检验书的事情,为了补偿那贱人,你爸把公司都交给她打理,说以后公司的事,都不用我插手了。”
离开杨氏后,郑秀就怒气冲冲赶到医院,打算兴师问罪,殊不知等着她的,那是六年前的事东窗事发,杨父说了,要不是看在她给他生了杨海宁,就要休了她。
“不行!我们不能就此认输,海宁,你也回杨氏,杨卓盈是杨家的女儿,你也是,公司你也有份的,不能让她一个人霸占去。”
隔壁房间,杨卓盈也正跟苏子轼谈论此事。
“这杯恭喜你,跟伯父和好如初,不过,你若执掌杨氏的话,那你是不准备回去了?”
“不会,你知道我对做生意没什么兴趣,让我管账还行,管那么大一间企业,我真的不行,这次我只是要教训那两母女,让她们把吞进肚子的东西,都吐出来罢了。等爸康复后,就会把公司交还给爸的。”
其实,杨父的情况日渐好转,加上他一直很积极进物理冶疗,再过一段时间,他就可以出院,重新投入工作了。
最重要的是,杨卓盈看得出来,父亲还想继续工作,不想就此退休。她也问过他的主冶医生,以他的身体状况,日后只要不怎么操劳,重新出来做事,反而让他有些寄托,有利手身心健康。
“那就好。”听到她无心长期留下来,还会跟他一起回A国,苏子轼稍微放下心来。
“你猜,我今天回公司时遇到谁了?”杨卓盈伸手夹起一块肉片,语气平淡地问。
苏子轼心中一跳,反射性看向她,想从她脸上的表情,瞧出一丝端倪,可惜她脸无表情,让人分辨不出喜怒。
“我猜不到。”
见他连猜也不肯猜,怎么看怎么有点心虚,杨卓盈也不再卖关子,“安琪儿,她说代表飞鹰来并购杨氏。”
“不可能!”苏子轼想也不想就否认,“我没想过要并购杨氏,那是她一个人自作主张!”
杨卓盈定定地盯着他,“我想也是,你就算要并购,目标也是贺氏吧,不过,你真不够朋友,安琪儿想要吞掉我们杨氏,你竟事先不提醒我一下,幸好爸提前发现,郑秀想把公司的股份转让出去,我才能及时阻止他们的签约。”
原来,杨父如此爽快让她报复郑秀母亲女,授权她接管公司的管理权,就是为了制止郑秀出卖公司的行为。
不过,杨父也没查到郑秀跟谁合作,只知道对方是国外的基金代理人。
今天早上,见到安琪儿时,杨卓盈也是吓一跳,也以为事情跟苏子轼有关,后来,她诈安琪儿,发现他应该不知情,现在再听他亲口说,便明白由始至终,事情都只是安琪儿一人闹出来的。
安琪儿为何要那样做,只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为了苏子轼了。
“抱歉,我真没想到安琪儿会那样做,回去后,我会找她好好谈谈,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苏子轼不好意思地道。
杨卓盈轻笑了笑,对于他的保证,并不抱什么希望,反而觉得他越是帮她说话,安琪儿反而越想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