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成转头,就对上木婉儿那双似笑非笑的美眸,暗喊了句卧槽,表面上却笑嘻嘻地道:
“你在吃醋吗?有你这个大美人在,其他女人在我眼里,都不值一提啦,我只是有点好奇,奶奶不知道跟那女佣说了什么罢了。”
“是吗?”木婉儿冷哼了声,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问了句,“要不要找别的地方,喝两杯?”
贺景成双眼一亮,“当然,我们走吧。”说罢,牵起她的手,猴急地朝门口走去,之于老太太跟那女佣的事情,已经完全被他抛置脑后了。
此时,他并不知道,自己色令智昏,让他错过了一场好戏。
把桌上的食物解决完,杨卓盈侧头想说什么,就发现儿子正打哈欠,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平时这时候,小家伙已经洗澡上床睡觉了。
“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跟宝宝先回去?”
今晚是老太太的生日,贺君临肯定要留下来招呼宾客,杨卓盈就打算自己带儿子回家。
贺君临看了看有些萎靡不振的小家伙,“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吧。”
“可是这样好吗?”杨卓盈虽想他一起回去,又担心这样会引老太太不高兴。
“没什么不好,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跟奶奶打声招呼。”说罢,他就起身,下楼找老太太去。
正跟几位闺密聊天的老太太,见到贺君临走过来,仿佛感应到他将会说出让自己不高兴的事,她跟旁边的人说了句话,接着,就站起身,示意他跟她去。
两人来到没人的地方,贺君临才说出送儿子回家的事。
“小孩子是不宜太晚睡觉,那就让杨卓盈先送他回去吧,有保镖护送他们,应该不会有事,你就留下来,帮我招待其他客人。”老太太通情达理地道。
贺君临没有吱声,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老太太,那眼神太过锋利,老太太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
“怎么,今晚是我生日,让你留下来多陪陪我一会,你也不愿意了?”
“陪奶奶是没问题,可别的事情,我就不奉陪了。”贺君临意味深长地回了句。
两人不动声色地交锋了回,气氛一下子变得窒闷起来。
贺老太太叹了口气,心知自己今天自作主张按排的这场相亲宴,惹孙子生气了,他只是还顾及她的面子,才没有当场发作罢了。
“奶奶,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就那么喜欢那女人?”
“奶奶,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为什么你突然变更?”贺君临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
他以为两人早就达成一致协议了,实在想不透奶奶会出尔反尔。
“由始至终,我都没承认她的身份,之前只是看在宝宝的份上,没有反对她跟你一起而已。”贺老太太冷淡地道。
“既然如此,为何现在又要反对了?”贺君临微眯了眯眼眸,直觉其中必定有什么内情。
“上个月,我一个多年好友去世了,她在的时候,家里还好好的,可她才不在一个月罢了,家里就闹翻了,百年基业,就那样断送在她那个该死的媳妇手上。”老太太语气满是不屑,更多的是担忧。
前车之鉴,看到好姐妹的下场,她担心贺家将来重蹈覆辙,变成另一个蒋家。
贺君临皱了下眉头,“奶奶,蒋家是蒋家,我们是我们,再说,一个家族的兴亡,原因总不会是因为一个外人。”
其实,蒋家的事,他也略有所闻。
自从蒋老爷子去世后,蒋家就由蒋老太太当家,在她的管理下,蒋家这些年也算不过不失吧。
当然,这些也只是表象,蒋老太太掌权时,底下的子孙还能维持表面的和蔼,她一走,被她强行压抑多年的矛盾瞬间爆发,蒋家四分五裂。
贺老太太嘴上说的罪人,就是蒋家长子的妻子朱玲玲。
因为她出身低,只是母凭子贵,为长子生了个儿子,才顺利嫁入蒋家,但蒋老太生前并不喜欢她,而她也一直夹着尾巴做人,直到蒋老太去世,她就带头闹事,跟小叔小姑们打官司争家产,好好一个蒋家就这样散了。
当然,这是站在贺老太的角度看,但贺君临却觉得蒋家搞成这样,并不是一个朱玲玲的原因,根源却是在蒋老太身上,只是他也知道这样说了,只会诛奶奶的心罢了。
“奶奶,我知道你不喜欢卓盈,但她已经是我妻子,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我说过,作为你的妻子,只是你喜欢没用,要成为贺家的女主人,她还不够格,我是不会让蒋家的灾难发生在我们家。”
“我也说过,这个当家我也不是非当不可,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这个当家不当也罢。”
“为了一个女人,你连祖宗基业都不来了?我就说她是个祸害!”
就在他们针锋相对之际,一大一小两道身影静静站在拐角处,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听在耳中。
“妈咪,曾奶奶跟爹地为什么在吵架呀?”一把童音奶声奶气地响起。
“他们好像在为妈咪吵架呢。”杨卓盈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道。
“那我们要不要过去劝架?”小家伙天真地问。
杨卓盈没有回答,只是抬眸看向,站在前面不远处的贺君临两人。
在背后说人坏话,被当场逮到,哪怕是贺老太太也用些尴尬,只是她也不是寻常人,反正都被听到了,便破罐子破摔。
“刚才,我们的话你也听到了,我这个对事不对人,如果你想要得到我的认同,那就拿出点本事来。”
对事不对人?杨卓盈嗤之以鼻,表面上却乖巧地道:“不知道奶奶的意思是?”
“想要当我们贺家的女主人,家世,学识,能力跟修养缺一不可,尤其是修养,你走出去,代表的不仅是你个人,还有贺家的门面,外面那班大家闺秀,她们自小就接受精英教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也不要求你能样样技压她们一筹,但你总要有一项能让人信服的技能吧?”贺老太太笑眯眯地提出要求。
仿佛没察觉她的轻视与恶意,杨卓盈唇角勾出一抹轻笑,“奶奶的意思是,想让我跟她们比赛,如果能胜过她们,你就承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