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杨卓盈揉了揉快被震聋的耳朵，随即招来服务生，点了两个菜，见冯夕然还坐在那里，便客套地问他想吃什么。
“不用了，我在里面订了房间，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进去等客户。”冯夕然站起身，走开了。
望着冯夕然越走越远的背影，杨卓盈只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般，与此同时，她忽然有种冲动，想要听听某人的声音。
她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拨通贺君临的号码。
“怎么了？”电话接通，贺君临微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杨卓盈敏感地问：“你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站在跑步机上的某人，按下暂时停键，从机上下来，顺手拿起一旁的矿泉水。
“是吗？”杨卓盈呵呵，真当她聋了，没听到机械转动的声音？
“哦，我在喝水，你打电话给我，是想我了？”贺君临拧开矿泉水盖，仰头喝了口，故意笑问。
对于他的倜傥，杨卓盈沉默，她不说话，他也没开口，静静等她回应，他对她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片刻后，杨卓盈开口问：“贺君临，你真的爱我吗？”不是因为她是宝宝的母亲，而是真正爱她这个人。
不怪她会有这种疑问，两人初相识时，他对她并不算多好，也是说他对她不是一见钟情，两人是因为儿子被迫绑在一起的，她心里清楚得很，他对她的好，很大原因在于儿子。
这也是一直以来，她明明对他动心了，却始终不敢接受他的原因之一。
“嗯。”贺君临应了声。
“嗯是什么意思，爱还是不爱？”杨卓盈不太满意地追问。
“我以为我表现得够明显了。”贺君临叹气，他为了救她，两次受伤，更不会将贺氏交托给她，这种种代表的含义，她真的不懂？
“哦。”听读他话中的意思，杨卓盈唇角微扬，反问道：“那你觉得我爱你吗？”
“这个问题，不该问我吧。”
“现在我就是要问你。”杨卓盈耍赖般，非要一个答案。
贺君临扶额，“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发生什么事了？”
杨卓盈迟疑了下，还是据实回答。
“刚才遇到一个朋友，他说会移情别恋，是因为感觉不到我爱他……如果你觉得我不爱你的话，你会不会……”也跟冯夕然一样，移情别恋？
仿佛听明白她未完的问题，贺君临轻笑了笑，“那人是不是冯夕然？”
杨卓盈沉默，贺君临明白他猜对了，语气显得欢快不少。
“不会，因为我有信心，你最终一定会爱上我，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除非是瞎了，否则，怎会不爱上我？”
被逗笑了，杨卓盈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自大？”
她总算知道了，儿子的臭美是遗传于谁了。
贺君临一本正经地道：“我只是说出事实罢了，不相干的人说的话，没必要放在心上，你若想知道我爱不爱你，晚上回家，我们再一起探讨。”
听着男人一本正经的话，杨卓盈小脸却刷地红了，眼角余光瞥到从门口走进来的周芷荞，匆匆说了句，“晚上回去再说。”
她刚挂断电话，周芷荞就来到，在冯夕然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下，瞥了眼面前的茶杯，“刚才有人来过？”
杨卓盈敷衍地道：“一个朋友，已经帮你点了个炒饭了，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说着，将餐单递过去，让她看看还要点什么。
周芷荞看了看餐单，就招来服务员，再点了个青菜，跟凉拌黄瓜，还有一碟肉夹馍。
没多久，服务员把他们的菜都端上来，周芷荞毫无仪态地，埋着吃着面前的炒饭，那样子就像饿了三天三夜似的，看得杨卓盈摇头失笑。
“究竟你多久没吃过东西了？”
两三下把炒饭吃光，周芷荞端起面前的红茶，喝了口，才回答道：“别说了，这些天都这样，要么完全不想吃东西，要么就饿得要死。”
昨晚，她就吐个天昏地暗，什么都吃不下，难得现在有胃口，她还不拼命吃个够呀。
“对了，你在电话里说许可证被卡住？”见她又拿起肉夹馍吃起来，杨卓盈也被勾得口水流，便伸手也拿起一个吃起来。
“之前不是找了东升娱乐公司帮忙拿许可证嘛，今天早上，他们突然打电话给我说，许可证办不下来，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那他有没有说，为什么办不下来？”
“问了，那人本不肯说实话，后来，我旁敲侧击下，他才透露了，有人给他们施压，只是那人是谁，他就死也不肯说了。”
杨卓盈脸色凝重，如果许可证办不下来，那《天乐》这部戏肯定就不能上映了，换句话说，她前期投资进去的钱都泡汤。
“东升不行，那我们找别家吧。”
虽然，前期投资给东升的钱有些可惜了，可她们现在耗不起时间，必须尽快再找另一家公司拿下许可证。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放心，这笔账慢慢跟东升算，我会让他们把收下的好处，全部吐出来。”周芷荞冷声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杨卓盈问。
“今晚，古会长举办演艺协会聚餐，到时圈中不少大佬会出现，包括几家电影公司的老总，你晚上有空陪我一起去碰碰运气吧？”周芷荞朝她眨了眨眼，笑问。
杨卓盈苦笑道：“就算没空，也要挤出时间来的，不过，我不能太晚回家。”
晚上八点，杨卓盈跟着周芷荞，一起来到古会长名下的一家五星级餐厅。
下了车，两人正朝餐厅门口走去，就遇上一个穿着红色高根鞋，染着一头紫红色头发的女人。
“周芷荞，真巧呀。”胡欣欣摘下脸上的大墨镜，涂着少女粉红色口红的大嘴十分抢眼。
看着来人，周芷荞淡漠地扬了扬眉头，“是呀，怎么去哪都见到你，对了，听说你要结婚了，定好日子没，记得给我发请帖哟，大家相识一场，到时一定去给你捧场。”
胡欣欣脸上虚伪的笑容一凝，“好说，对了，听说你第一次做监制的作品，又出事了，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