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们都谈什么了,为什么她一见到我来就走开?”
为了让贺君临回心转意,之前钟家欣还装模作样一番,当看到他跟杨卓盈一起,那种旁人无法介入的氛围,危机意识下,她已经顾不上伪装温柔,原形毕露了。
贺君临眸子微眯,眼底的不耐烦一闪而过,只是他掩饰得好,没被钟家欣察觉,他下意识看向杨卓盈刚才想走过去的方向。
那里站着一个男人,是贺君临目前为止最大的敌人汉斯的心腹,叫莫里。
汉斯的势力在M国,也没听说他有意到国内发展,所以,刚才发现莫里出现在这里时,贺君临有些意外。
他不禁怀疑对方会出席这次宴会,完全是冲着他而来的,这也是看到杨卓盈朝那边走去时,他拦住她的原因。
注意到莫里往这边瞧的举动,贺君临不禁担心对方会不会瞧出他跟杨卓盈的关系,不过,她已经走开了,此刻在他身边的是钟家欣,接着,他语气轻柔地开口。
“你觉得,我跟她在说你的坏话吗?”
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钟家欣只觉得怦然心动,紧绷的神经松了松,嗔怪地道:“那你们有没有?”
“你猜。”贺君临故意吊胃口,偏偏钟家欣就吃这套,脸上笑容明媚,将手上的酒杯递到他面前。
“好呀,你不肯说,那就罚你喝酒。”
贺君临微眯了眯眼眸,高深莫测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酒上,就在她以为他不肯接受时,他却伸手接过酒,“谢谢。”
见他接了酒,钟家欣心跳加速,一双眼眸直直盯着他,眼底闪过几分急切跟紧张。
只要他喝了这杯酒,那今晚他就是她的。
这药是她高价找来的,听说只要下一点点,就能让人理智全失,她想让他怎样就怎样了。
只要两人有了关系,哪怕他心里还介怀以前的事,她都能让他留在身边,让他负责任。
贺君临晃了晃手上的红酒,却没有立即喝下去,看得钟家欣心急不已,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让他察觉这酒有问题,正当她想着怎样才让他立即喝下这杯酒时,耳边响起他的声音。
“我跟你已经回不去了,我们做回朋友,不好吗?”
今晚,他们并不是事先约好一起的,而是来到这里,才发现对方也在的。
贺君临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早在M国时,他已经拒绝过她,在这里重遇上她,他本想跟她保持距离,可她一句“想不想知道伯母死因”的话,让他无法对她视若无睹。
钟家欣咬了咬红唇,坚决地回答,“不好。”
为什么要做朋友,不能做情人?
难道就因为她错过一次,就要判她死刑吗?
她不接受。
这辈子,她只爱他一个,除了他外,她是不会接受任何人了,哪怕他现在心里有了别的女人,可她有信心,他最终会回到她身边的。
她自信有这个实力。
见他只端着酒不喝,她忍不住开口。
“你怎么不喝,不会是怀疑我在酒里下毒吧?”
闻言,贺君临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钟家欣能从他的小动作猜出他的心情,他自然也看得出她是开玩笑,抑或说实话。
见他端起酒杯,轻啜了口,钟家欣松了口气,又怕喝太少,效果不理想,她靠近他,抬手,想推他再喝多些。
“再喝点吧。”
贺君临另一只手,猛地抓住她的手,她一惊,以为他发现酒有问题了,却见他只是深深地凝视着他。
他的眼神是如此专注,让她有种重回往日,他们还在热恋时的感觉,“你……”
贺君临眼角余光,看到杨卓盈朝洗手间方向,而莫里似乎完全没在意她,而是暗中注视着他们这边方向,视线时不时落在钟家欣身上。
嘴角微微勾起,他仰头一口气把杯中的酒灌进嘴里,见状,钟家欣脸上有着掩饰不了的喜色。
下一刻,他一手握住钟家欣的后颈,用力一扯,她跌进他怀里,未等她反应过来,他便低下头,强势地将嘴里的酒吐进她嘴里。
“不!”钟家欣吓得花容失色,她是知道这药有多厉害的,哪怕只喝半杯也有得她受,她第一反应是立即把酒吐出来,然而贺君临岂会让她如意。
他一手托起钟家欣的下巴,确定她完全喝下去了,才松开手。
“你!”钟家欣咳嗽着,眼角泛着生理性泪水,修长的手指颤抖着指向贺君临,未等她骂出口,他抢先道:
“分甘同味,我们一起分享同这杯酒,不是很有意思吗,我想不明白,你为何这么生气。”
闻言,钟家欣能说什么,她能说出酒里有药,能责怪他硬灌她喝下去吗,自然是不行。
对上他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眸,钟家欣已经无暇追究他是否故意的,她挽起裙摆,朝洗手间方向冲去。
酒刚喝下去,扣喉的话,应该能把酒吐出来吧?
目送她离去的背影,贺君临暗中观察四周,尤其是莫里的反应,大家那表情都表明,他的计划成功了。
刚才,他用身体遮住其他人的视线,做出跟钟家欣亲吻的举动,实则上,他连她的嘴唇都没碰上,只是硬掰开她的嘴唇,将口里的酒灌进她嘴里罢了。
不知情的众人,只以为他是难自禁拥吻钟家欣,莫里的反应,贺君临知道他的计划成功了,对方也会以为跟他有私情的人是钟家欣,而不会怀疑杨卓盈了。
换句话说,杨卓盈暂时是安全的,等回到B市后,他会想办法将危险的因子铲除。
自以为算无遗策的贺君临,并不知道,刚才看到他亲吻钟家欣的人,还有另一个人,那就是杨卓盈。
为了寻找那个接头人,杨卓盈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却没有任何结果,于是,她原路返回宴会厅。
站在入口处,恰好看到贺君临抱着钟家欣的一幕,从她的角度望过去,两人的姿势就像一对拥吻的情侣般。
杨卓盈僵在原地,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两人,心里翻滚着分不清是怒意,还是震惊。
只觉得那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实在刺眼,杨卓盈无心再看下去,转身就走。
她走得太快,没看到之后,钟家欣推开贺君临,朝洗手间冲去的情形,否则,以她的精明,岂会瞧不出事情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