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卓盈一个激灵,坐直身体,“你该不会是在皇家酒店外面吧?”
“出来。”
“等一下。”杨卓盈还想说什么,电话另一端却挂断了,
喂!一句话就要她出去,难道他不能自己进来吗?不过,他没有请帖是不能进来。
杨卓盈犹豫着要不要出去,雷震宇就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大碟食物。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拿了点,你瞧瞧想吃那样,我再出去拿。”他走到茶几旁,将手上的碟子跟叉子递给她。
“谢谢。”杨卓盈没有伸手去接,从沙发上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些不如你自己吃吧,朋友来接我了,现在就在外面,我先走没问题吧?”
雷震宇脸上的笑容微敛,“男朋友来接你了?”
杨卓盈下意识就想否认,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种情况还是男朋友的身份比较好用吧,于是,但笑不语,像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扣着人不放了,要不我送你出去吧,顺便跟他道歉,今晚没照顾好他的女朋友。”雷震宇笑道,只是笑意并没达眼底。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自己出去就行,你明天就要回好莱坞了吧,我可能没办法送你了,先祝你一路顺风。”杨卓盈伸出手,跟他握了握,就拿起自己的手袋,转身走出休息室。
担心某人在外面等太久,杨卓盈以最快速度走出酒店,站在后门口,才反应过来贺君临应该在正门口等她吧。
她连忙拿出手机,拨通电话,下一秒,一阵熟悉的铃声从前面传来。
杨卓盈下意识抬眸,灯光下,一道挺拨的身影由远而近,朝她走来。
不是贺君临,还有谁?
“你怎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正门口吗。
贺君临走到她面前,一双幽深的眼眸流露着让人心动的笑意,隐约还透着几分无奈与心疼,他并没说话,而是伸手将她横抱起,大步朝自己的跑车走去。
杨卓盈双脚腾空,吓得惊呼一声,双手慌忙环住他的脖子。
贺君临把她放到副驾驶座上,然后,蹲低身,伸手握住她之前扭伤的脚踝检查起来。
“痛。”本来,都不觉得痛了,被他一捏,她只觉得又痛起来,眼泪刷地掉下来,反射性想缩回脚,他却用力握住,不让她乱动。
“怎么弄的?”他皱眉问。
“不小心扭到呗。”杨卓盈下意识不想把之前差点被人推下台的事说出来,就轻描淡写地回答。
贺君临抬眸冷冷地瞥了眼,她心中一跳,有种说谎被揭穿的心虚感,他没说话,动手脱下她脚上的鞋,露出红肿的脚。
杨卓盈的脚不算小,莹白如玉,贺君临的肤色是古胴色,灯光下,两种肤色却出奇般配。
他温热的大掌托着她的玉脚,轻轻转动两下,她顿时觉得整只脚轻松不小。
本来,雷震宇刚才也帮她揉过,伤势舒缓些了,只要她不怎么乱动,回家上点药,也就没事,偏偏她急着出来,刚才下台阶时,又不小心扭到伤处,脚踝才会又肿起来。
“你的手艺也不错呢。”跟雷震宇有的比。
贺君临抬眸,淡淡地瞥了眼,“还有谁的手艺也不错,雷震宇吗?”
从她的角度看,贺君临的侧脸,五官深邃分明,灯光下,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魅力,那一双幽深的眼眸却闪烁着冷峻的光芒,看得她心跳倏地加速,本能地感觉到,这个问题回答不好,一定没好果子吃。
杨卓盈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是呀,刚才要不是他及时拉住我,你今晚可能就不是在这里见到我,而是在医院了。”
贺君临眸光闪了闪,握住她脚的手倏地用力,痛得她差点叫出声。
“发生这么危险的事,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直直望进她眼底,眼神显得有些冷。
杨卓盈心想,她不说只是不想让他担心罢了,怎么变成是她的错了,只是现在气氛有些微秒,她并不想跟他吵,于是,故意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你干嘛凶我?难道是我故意被人踢倒,故意扭伤脚吗?我不用你帮我看了。”说着,收回脚,别过脸不去看他。
贺君临愣了下,像是被她这突然的变脸震慑住,两人相识以来,在他面前,她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何曾像现在这样,跟他闹别扭,耍性子呢,然而,他偏偏受用,心底那股怒意,就这样消散开去。
“好啦,是我不好,我不该凶你,回家,我帮你上药。”说着,他站起身,从另一边上了车。
用眼角余光偷瞄了眼他,见他似乎真的没追究下去的意思,杨卓盈暗松了口气。
男人果然还是吃这一套呀。
在驾驶座上坐下,贺君临踩下油门,将车驶离酒店。
两人没有再开口,车内的气氛却不显得局促,反而让人放松下警惕。
“你怎知道我在皇家酒店,还知道雷震宇跟我一起?”
忽地,车内响起杨卓盈试探的声音。
贺君临眼眸微敛,没有说话,只是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尖锐起来,让她有种自己是不是说错话的错觉。
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
就在杨卓盈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却听到他开口道:“有人把你们在台上玩游戏的视频发给我。”
杨卓盈暗骂了句,卧槽!周芷荞不是说,那视频敢快也要明天才会流出去吗?随即又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有人特地发给他,谁这么无聊?
“那个女人是谁?”贺君临再次开口。
杨卓盈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范思妍,于是,简单地将那女人跟雷震宇的关系说了遍,最后还撒娇地道:
“我这真是无妄之灾,明明跟雷震宇什么关系都不是,只是他找不到女伴,我为了剧组,才陪他去参加婚宴,就被人怀恨上了。”
贺君临嘴角微勾,“你自找的。”
“喂!我这么惨了,你还在幸灾乐祸!”杨卓盈不满地瞪眼。
贺君临斜睨了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让你去陪别的男人,这就是报应。
见他这样,杨卓盈却暗松了口气,终于没再生气了。
忽地,她大喊了声,“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