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杨卓盈想出个所以然来,对方已经收回目光,仿佛刚才只是不经意看向这边罢了。
“有钱人的世界,真是让人难懂。”
看着那对众星捧月般的新人,在人群中穿梭,热情地跟宾客们寒暄的样子,就跟普通的新人一样,要不是刚才雷震宇说过,杨卓盈可瞧不出来他们是政冶婚姻,甚至各有所爱。
“有什么难懂,婚姻只是利益结合,婚后还是各有各玩,面包跟爱情皆可兼得。”雷震宇语气平淡地道,眼底却闪过一抹轻嘲。
杨卓盈歪头,但笑不语地看着雷震宇,看得他有些不自在地问:“干嘛这样看着我,有话就直说。”
“听雷少的口吻,似乎对这种政冶婚姻很是不屑。”
难道你也曾深受其害?这话杨卓盈没有问出口,雷震宇像是听懂般,苦笑道:“不是曾经。”
他的声音很低,要不是两人站得近,杨卓盈的听力好,还不一定得得见,他说完后,像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般,抛下一句。
“抱歉,我失陪下,你自便。”便匆匆走开了。
见雷震宇朝洗手间方向走去,心想他肯定很急了,杨卓盈收回目光,拿着手机,悄悄拍下现场的情景。
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杨卓盈拿着手机,来到甲板上,把刚才偷拍到的视频发给杨晓怡,同时问对方要她怎么配合。
在等待回复期间,杨卓盈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她猛地转过身,就发现有人朝她扑来。
那人本打算偷袭她,却被她发现,扑了个空。
杨卓盈猛地一脚踢向那人,她的动作很迅猛,那人避之不及,加上穿着十寸的高根鞋,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便被她一个过肩摔,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是你?”不给对方喘气的机会,杨卓盈一个箭步向前,将那人按在地上,一手掐住她的脖子,等那人抬起脸,才发现对方赫然是今晚的女主角。
“杨卓盈,你放开我!”
“你认识我?”杨卓盈看着被自己掐住的人的脸孔,那种似曾相识的感应又来了。
“我是索非。”感觉掐住她脖子的手没有松开,但力道却放轻了,索非挣扎着想起身,杨卓盈却将她再次按住,不让她乱动。
仔细地将眼前人,跟记忆中的索非对比,杨卓盈疑惑地道:“不对,索非是金发碧眼,你黑眼睛黑头发……”
“这才是我的原来面目,之前在船上我戴了美瞳,还有染了头发罢了。”索非没好气地道。
索非是混血儿,父亲是L国人,母亲却是华人,而她的外表长得像母亲,在外面为了方便行事,她一直都是伪装示人罢了。
被狠狠鄙视的杨卓盈,脸上写着一个大问号。
“为什么要偷袭我?”就因为自己没认出她来吗。
“先放开我。”
见表明身份了,杨卓盈还不肯放开自己,索非不耐烦地道:
“杨卓盈,别让我再说第三次,这里是L国,你敢伤我一分毫,整个伯明翰家族都不会放过你,别不相信,只要我喊一声,哪怕是雷震宇也保不住你。”
杨卓盈眸光一寒,手下用力,索非脸上的得意瞬间凝结。
“我跟你无仇无怨,你却要弄死我,听过光脚不怕穿鞋这句话吗?没错,这里是你的地盘,想碾死我就像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不过死之前让你垫底,只是举手之劳哟。”
杨卓盈嘴角挂着微笑,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手下又加几分力道。
窒息感随即而来,索非整张脸憋成紫色,双手用力想扯开杨卓盈的手,却使不上一分力气,这下她真的怕了,怕杨卓盈真的不顾一切掐死她。
她只是嫉妒杨卓盈,想要教训她一下,并没要她死呀,可对方却是真心想掐死自己,不!她不要就这样死在这里。
索非惊慌挣扎,眼泪刷地自眼角流下,“放手,我没要杀你,我只是看到你跟震宇一起,嫉妒你罢了,你放开我……我不追究你掐我的责任。”
杨卓盈松开手,她当然不是真要掐死索非,只是吓唬她罢了,谁让索非袭击她在先,还那么嚣张恐吓她呢。
现在索非求饶,又搞清楚对方袭击自己的原因,杨卓盈也没继续玩下去了。
索非坐起身,伸手捂着喉咙,剧烈地咳着,瞪着杨卓盈的目光充满愤怒。
杨卓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不见一丝慌乱。
“本来,我并不想解释,只是不该背的锅我不背。第一,我没挖你的墙角,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我对我老公可是一心一意,你爱吃醋是你的事,可别坏我的名声。
第二,我跟雷少的关系比蒸馏水还清,他会带我上船,应该只是想利用我刺激你罢了,之于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我没兴趣知道,总之,你们的事,不要牵涉到我身上来。”
听着她的话,索非的咳嗽声渐小,看向她的目光也变了,没那么多敌意。
见她好像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杨卓盈拍了拍手,转手就要走人。
“等一下。”见她就这样走了,索非立即开口挽留。
杨卓盈转过身,“你还有什么指教?”还有完没完呀,要不还是把人敲晕?
“你真的没跟他一起?那你可知道,他心里喜欢的人是谁?”
对上索非期盼的目光,杨卓盈扶额。
拜托,她只是一个路人甲,真是跟雷震宇不熟呀,哪里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呀。
只是索非的眼神,让杨卓盈有种不交代清楚就脱不了身的感觉。
深呼吸一口气,杨卓盈露出八颗白牙,“他喜欢的人是谁重要吗?你都要嫁人了,虽然我跟他不熟,不过,以他的身份地位,应该不会跟有夫之妇扯上关系吧。”
所以,你就死心吧,你已经没有追究他爱谁的资格了。
“我……”索非一脸大受打击的模样,看得杨卓盈侧忍之心起,忍不住开口。
“既然你那么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跟别人结婚?”之前都干嘛去了。
“你以为我愿意如此吗?我是家中独女,妈以死要胁,如果我不嫁给秦墨,她就去死,我能怎样?我不是没有反抗过,这些年来,我伪装在外面行走,想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青天,不用再看父亲他们的脸色,结果证明我太天真了,父亲只要一声令下,我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乌有,就连留在喜欢的人身边也做不到……”
索非越说越难过,眼泪像坏了的水笼头般流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