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似乎有所动摇,钟家欣又补充了句,“有一件事,之前我忘记跟你说了,那视频并没拍到那嫌疑犯的样子,只拍到他的背影,就算你拿到视频也没什么用。”
说着,她掏出手机,找出那条本应等他陪她一天后,再交给他的视频,转发给他。
贺君临拿起手机,点开那条视频一看,果然如她所说的那般,视频只拍到一个男人从窗口爬进别墅的背影,根本没拍到他的正面,换句话说,就算拿到这条视频,他也无法找到那人。
“你这是在耍我?”他的声音如刀锋冰冷。
明显感受到来自他的威压,钟家欣头皮倏地一麻,有些结巴地开口。
“当然不是,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会耍你,我只是没说清楚而已……”
贺君临冷冷地盯着她,那眼神宛如毒蛇盯着猎物。
“看来,我们真是分开太久了,让你都忘记我的脾气了,我只讨厌被人威胁跟欺骗,你两样都犯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在他的逼视下,仿佛之前玩高空跳伞般,既害怕又兴奋,这种感觉让她心脏急速跳动。
她好像更爱他了,怎么办?
“你想怎么罚我……我都愿意接受,只要你不要再像之前那样,对我不理不睬,君临,我没有骗你,这视频是拍不到那人的正面,可经过我多番调查,已经查到一些眉目了……一个晚上,不,一个吻就行,你亲亲我,我就把调查到的资料交给你。”
钟家欣望着贺君临的眼神,变得疯狂而炽烈,像要将他整个人吞进肚子般。
“贺君临不会真的答应吧?”
隔壁包厢里,杨晓怡指着房里的电视屏幕问杨卓盈,后者没有说话,脸色却黑得快拧出墨汁来。
“这个钟家欣真是够狡猾的,明知道他一直想查清楚他妈的死因,竟然拿这种事来诱惑他,太不要脸了。”杨晓怡又骂道。
杨卓盈依旧沉默,只是杨晓怡觉得她快要爆炸了,之所以没立即发作,大概是想瞧瞧贺君临会怎样回答罢了。
视频中,贺君临伸手捏高钟家欣的下巴,两人四目相对。
“他不会真要亲下去吧?”看到这里,杨晓怡睁大双眼,又转头看向杨卓盈,眼神仿佛在问,你真的不做点什么去阻止他们吗?
杨卓盈握着餐刀的手紧了紧,眼神凶残,大有贺君临敢亲下去,就冲过去,一刀捅死那对狗男女的架势。
见状,杨晓怡急忙劝她冷静,“你不用这么激动,杀人是犯法的,其实,贺君临那样做,也是迫于无奈罢了,我觉得他就算真的亲了,也跟亲一只狗一只猫没区别的。”
杨卓盈斜睨了眼,“放心,就算我真的捅死他们,也不会拖你下水的。”
“你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担心自己,我只是不想你一时冲动,把自己给搭进去罢了,想要对付那贱人,办法多的是啦,杀人是下下策呀。”杨晓怡越说越委屈,真是我心对明月,明月照沟渠。
杨卓盈放下餐刀,杨晓怡以为自己的劝说有效,却发现让杨卓盈放下刀的并不是她,而是贺君临。
“一个吻,你就真的满足了?不,你不会满足的,要一个吻后,你就会想要我陪你一晚,一晚后,你就会不满足,想要更多,你是个贪心的女人,只要答应你一个要求,你就会有无数个要求,所以,我的答案是,不!”
贺君临嘲弄地笑说,那洞察一切的目光,让钟家欣有种被他看穿一切的羞耻感。
“既然你手上,并没有我想要的东西,那我们之前的约定就作罢了。”说着,他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钟家欣愣愣地看着他走出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猛地跳起身,追着他而去。
“没戏看了。”杨晓怡歪着脑袋,笑看着杨卓盈。
“恭喜你了,贺君临经受得起考验,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担心的事情也没有发生,现在,你可以放心啦。”
杨卓盈的心情有些复杂,她没想到贺君临能够拒绝钟家欣,换作是她,若有人拿母亲的下落来跟她交易的话,她自问不一定能像他那样,承受得住诱惑。
“好啦,我也要回去了,今天我也是偷偷出来的。”她还是赶在秦墨回家前,先回去才行。
“今天,真是麻烦你了,你才回来,本应在家好好休息,我却把你叫过来了。”杨卓盈有些不好意思。
本来,她也不想麻烦杨晓怡,可为了查清楚贺君临跟钟家欣做了什么约定,她只好请杨晓怡帮这个忙了。
“当我是姐妹,就别这么婆婆妈妈,我若不开口找我帮忙,我才会生气呢。”
又跟杨卓盈聊了两句,杨晓怡匆匆离开餐厅,赶回家去。
她刚回到家,秦墨就回来了。
咦,他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看他的表情好像在生气,不会是已经知道她偷偷出去的事吧?
不!她不能做贼心虚,一定要淡定,不打自招这么愚蠢的事,绝对不能发生在她身上。
杨晓怡僵着身子,迎向秦墨,伸手接过他脱下来的外套,顺手挂好。
“我还以为你晚上才回来呢,事情还顺利吧?”她状似不经意地问。
秦墨瞥了眼她,淡淡地道:“事情处理好,就早点回来,怎么你不高兴?”
“当然不是,你能早点回来陪我吃饭,简直是求之不得了。”杨晓怡干笑了笑。
“是吗?”秦墨不置可否,管家过来说,饭做好了,于是,他跟她一起走进餐厅去。
平时吃饭时,杨晓怡总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今天,她只是静静地吃着,不发一言。
“那天跟朋友见面,聊得开心吗?”饭吃到一半,秦墨突然问。
杨晓怡心中一紧,秦墨怎么突然这样问,他知道什么了?
难道乐儿把那天她跟前男友见面的事,告诉秦浪,秦浪再告诉他了?
“还行吧,我跟他们都好久没见过面了,就聊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回答。
“你若惦记他们的话,到时我们的婚礼可以邀请他们参加。”秦墨道。
“不用。”杨晓怡想也不想地道,话才出口,又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了,连忙解释道:“他们都要上班,总不能为了参加我们的婚礼,千里迢迢从A国过来,太麻烦了,再说,我跟他们也太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