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杨卓盈也不知道要找什么,就是觉得应该这样做。
几乎把房间掘地三尺,却没找到要找的东西。
杨卓盈瘫坐在床上,望着摆满一地的东西,边用手抹着额头的汗,边仔细看清楚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难道东西没放在家里,或者一切只是张雪珊诬蔑楚深?
等休息得差不多,看看时间,她回来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担心楚深会突然回来,她起身将东西一一归位。
在她将东西摆好之际,门外传来敲门声。
杨卓盈一愣,楚深回来了?但很快又否认了,他若回来就直接开门,根本用不着敲门。
她将梳子放回梳妆桌上,转身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就看到一个女佣站在门口。
“二少太太,二少爷的电话。”说着,女佣将手上的电话递给她。
杨卓盈讶然接过电话,楚深怎么打家里的电话找她?他怎知道她回来了?
把电话交给她后,女佣转身离去,没偷听的意思。
“喂。”杨卓盈拿着电话道。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为什么回来也不打电话给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楚深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着他的话,杨卓在脑海里浮现出他讲这话时的焦急模样,不禁心软了软。
算了,就算他有什么瞒着她,应该也是无心的,看她失踪后,他如此焦急要找到她,就知道他有多重视他们这份友情了。
“你知道我被顾呈泽抓住?”
“嗯,你被他带走后,我到处找你,还以为你被谁绑架了,就接到顾呈泽的电话,他声称你在他那里作客,让我不用担心,很快就会放你回来,但我并不相信他,只是一直找不到他把你藏在哪里,我还在想,他若再不放你,我就抄了他的老巢呢。”
“你跟他有旧怨?”听着他提到顾呈泽时咬牙切齿的语气,杨卓盈心中一动。
顾呈泽那样对她,该不会是跟楚深有关?以为她就是楚深的妻子,就想横刀夺爱,让他戴绿帽子,借此侮辱他?
“不,我跟他只是点头之交……就算有恩怨,也只是利益上的,并无私怨。”楚深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杨卓盈捏着手机,眉头深锁,心想终于找到顾呈泽恶整她的原因了。
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她如今算是切身体会到这话的意思了。
“你留在家里别乱跑,我现在就回去。”耳边传来楚深的叮嘱。
挂了线,杨卓盈抬头,不经意间瞥到镜中的自己,身子一僵,脸上泛过一抹坚决。
快步走到床头柜旁,拉开抽屉找了找,就找到之前楚深为她补办的证件。
拿着自己的证件,杨卓盈转身就走出房。
“太太,你去哪呀,二少不是说了,让你在家里等他吗?”
走到门口时,就听到管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杨卓盈假装没听见,不仅没停步,反而快步走出大门口。
离开楚家,杨卓盈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
楚深回到家,知道她没留下来等他,一定会生气吧,只是若见到面了,她真不知道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来。
她也知道在此事上,楚深跟她同样无辜,始作俑者是顾呈泽,可一想到她会被毁容,就是因为他,她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
如果见到面了,她可能会忍不住狠揍楚深一顿出气,甚至做出更过激的行为,所以,为了日后好相见,现在还是别见了。
等她的脸好了,或者,她会再跟他联系的。
忽地,一阵欲刺破耳膜的尖叫声传来,杨卓盈反射性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老人站在马路中间,迎面一辆轿车正朝他驶过来。
老人像是吓傻了,只喊不跑,愣愣地站在那里。
杨卓盈本能地扑了过,一把将老人推开,老人站不稳,跌坐地上。
与此同时,那辆车在距离他们一米左右处停车。
场面异常惊险,老人跟杨卓盈差点就命葬车底了。
司机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走向他们,“你们没事吧?”
杨卓盈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又看向老人,却见老人躺在地上,一副只剩下半条命的样子,哀嚎道:“你怎么开车的,我要死了,你赔我医药费!”
仿佛被眼前这状况吓到,司机怔了怔,想上前去扶老人,“老人家,你哪里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去医院检查吧?”
“我全身都不舒服,我的腿断了,好痛!”老人大声嚎叫,那声音之凄厉,让人以为他下一刻就要断气了。
盯着在地上撤泼打滚,一定要司机赔他钱的老人,杨卓盈嘴角抽了抽。
看他喊得这么大声,哪里像有事呀?再说,刚才那车距离他们一米那么远,碰都不碰他一下吧。
碰瓷!这个念头在杨卓盈脑海里一闪而过,看向司机的目光,不禁带了几分同情。
有这想法的不仅是她,司机也有,语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
“你要碰瓷找别人,我的车根本就没碰到你,就算你的脚真的断了,也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车上可是装了行车记录仪,你别想在这里敲诈,到时闹到法院,吃亏的只是你。”
老人嚎叫的声音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般不忿,浑浊的眼珠转了转,视线落在杨卓盈身上。
注意到她一身俗的打扮,眼底有着算计的光芒。
“是你,刚才是你推倒我,是你害我摔断腿的,你赔我医药费!”未等杨卓盈反应过来,老人已经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喊道。
脚冷不防被抱住,杨卓盈本能就想一腿将老人踹飞,又怕一不小心真的将人踢伤了,只得红着脸道:“放开我,否则,我喊非礼了。”
对她的警告,老人毫不理会,还相当无赖地表示,除非她现在就给他一万元,否则,就算她踢死他,他也不放手。
从没见过如此无赖,杨卓盈气得要杀人。
“喂!你这老家伙赶紧放开这位小姐,刚才她好心拉开你,你怎么恩将仇报了?”
一旁的司机也为杨卓盈抱不平,叱责老人赶紧松手,只是老人就是不撒手,一副你奈何得了我的无赖相。
就在此时,轿车的后车门打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下车。
只见那人一身高级定制西服,狭长的眼眸透着睿智的光亮,脸上的表情很淡,浑身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