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也想请你吃一条的,可你输了,又耍赖不肯接受惩罚,你说我有什么理由,请你吃鱼?”
杨卓盈一双大眼睛睁圆,那眼神仿佛在控诉他在耍她,太过分了。
看了眼其他三条烤鱼,想要上前抢的念头刚起,就被贺君临洞悉,抢先一步将鱼都拿到手上,似笑非笑的目光,像是在说敢不敢来抢?
杨卓盈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好吧,她不敢。
既然不能力敌,那只有智取了。
“亲爱的,我好饿,你就给我吃一口,就一口就好。”她扯着他的衣袖,可怜兮兮地道。
贺君临不为所动,精明的眼眸看着她,笑道:“这样吧,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如果让我满意了,我就请你吃。”
“没问题。”为了吃,别说几个问题,就是让她登场跳铜管舞也不是不行的。
“你爱我吗?”贺君临问。
“爱。”杨卓盈想也不想就回答。
对于她的回答,他满意地轻笑了笑,又问:“那苏子轼呢,你爱不爱他?不要说谎,我要听真话。”
杨卓盈犹豫了下,问她爱不爱苏子轼,严格来说,应该是爱的,但那种爱并不是爱人之间的爱,而是……
“在我的心里,他就像是我的兄长一样,他教给了我,许许多多的知识,帮了我许多,我是爱他的,但跟对你的爱是不一样的,你是我的爱人,他是我的兄长。”
听她这解释,贺君临虽不是很满意,但也收货了。
毕竟杨卓盈跟苏子轼真有什么,哪里还有他的事?只是白天时,听她开口闭口说苏子轼,对她跟儿子如何恩重如山,心里实在不是滋味,现在才有此一问。
“那楚深呢?”问这话时,贺君临的语气轻淡,笑容未减,可杨卓盈却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个送命题。
一旦回答得不好,不仅鱼是别想吃了,恐怕他们的夫妻情分也会有所影响。
“我跟他只是朋友关系,绝无半点男女之情,他不是我那杯茶,他也心有所属,我跟他的关系,比纯净水更清白。”杨卓盈睁着大眼睛,一脸真诚。
“既然如此,我恢复记忆那天,为什么你不出来见我,还跟他一走子之?”贺君临的眸色深沉三分,有些抵制不住内心的怨恨。
每每想起当天,他恢复记忆后,第一个想见的人就是她,偏偏见不到人,以为她不在现场,还兴冲冲打电话给她,后来才知道,当时她就在门外,可她却忍心不进去见他,在电话里,还骗他有事,没办法前来见他。
本来,这件事他决定当不知情,他相信她,当时那样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然而,他始终过不了那关,尤其在知道她是为了楚深,才狠心不见他,还一走了之。
杨卓盈脸容一僵,他怎会知道此事?
两人重逢后,对于她这段时间跟楚深一起的事,他并没深究,在她解释那样做,完全是为了寻找母亲下落后,就轻轻放过了。
她还觉得他太好说话了,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只是他怎会知道当时她也在医院里,最后还跟楚深一起走?
难道是方朗说漏嘴了?
杨卓盈在心里将方朗问候了几遍,又组织了下语言,才回答道:“当时,我没出去见你,是因为我怕见了你,我就舍不得走了。”
这是大实话,当时,她本就决定不顾一切出去见他了,要不是楚深拉住她的话。
后来,她决定跟楚深走,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不甘心前功尽弃,而不去见贺君临,则是怕见到他后,就走不了了。
以贺君临的性格,他一定不会让她跟别的男人走,哪怕她的理由多强大,在他不允许的情况下,她觉得自己很难违背他的意志。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那样一走,我会多难过?”贺君临的声音有些低沉,却如一把锤子用力地敲在她的胸口,心尖儿不禁一疼。
杨卓盈情不禁地握着他的手,“对不起,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自然不会有下一次。”贺君临咬牙道,他不会再让她离开身边一步。
瞧她离开他后,都把自己变成怎样了。
闻言,杨卓盈摇了摇他的衣袖,“那你原谅我了?”
贺君临没说原谅不原谅,却把手里的烤鱼递给她,“吃吧。”
看着递到面前的烤鱼,杨卓盈双眼一亮,立即拿起来就咬。
“慢点,小心烫。”
她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毫无仪态,加上那张布满红疹的脸,看在寻常人眼里,实在有些让人倒胃口,然而贺君临只担心她被烫到,见她吃完手上那条鱼,又递上另一条。
“好好吃……你也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一连吃了两条鱼,没那么饿了,杨卓盈才注意到贺君临没吃,只顾着把鱼给她了。
贺君临也吃起剩下的两条鱼来,觉得自己的烤鱼技术有所进步了。
“你的烤鱼的手艺这么好,你以前是不是学过?”杨卓盈打了个饱嗝问。
贺君临头也没抬地道:“以前,闯南走北时,在郊外没东西吃,就跟朋友一起捉鱼吃,练出来的。”
杨卓盈眼底闪烁着感兴趣的光芒,“原来,你的手艺是这样练出来的,你说的闯南走北是怎么回事?”
迎上她闪亮的目光,贺君临也来了兴致,给她说起以前在M国创业的事来。
“那时候,我刚大学毕业,母亲还在,我就没想过回来继承贺氏,就跟几个朋友一起创业。刚开始时,我们的本钱不够,又不想跟家里伸手拿钱,为了节省开支,我就带着一班兄弟,亲自送货,有一次,我接到一批货是……”
吃起烤鱼,天色已晚,两人就坐在火堆边聊,贺君临随手把一根树枝丢进火堆,火光映照出他那张缅怀过去的俊美脸孔。
听着他畅所欲言,说自己过去的故事,杨卓盈觉得这次的岛上游来对了。
周芷荞说旅游是增进两人感情的最佳办法,果然没说错呢,来之前,杨卓盈明显感觉到贺君临是有心事的,现在的他似乎完全放开了。
火光渐渐变昏暗,杨卓盈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打了个哈欠,岛上没什么信号,似乎除了睡觉,也没有其他娱乐了。
“不如我们早点睡觉吧。”
贺君临点头,今天忙了大半天,都有点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