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石斧,或者石锤配合发出来的伐木声,在这边林子里到处都是。
稀稀拉拉十几个流人互相配合将一颗一颗的大树放倒。
看地上残留的木桩子,能看出这片林子已经被砍伐了许多年,但山上更远的笛梵仍然有大片茂密的丛林。
“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一个手里提着石斧的中年男人,朝胡小柴他们三个人喊。
他身上的肌肉黑到发亮,脸上长满的虎子把五官都掩盖住,但不难看出他是个爷们儿。
胡小柴充当发言的话筒:“我们住在山洞里,随意过来看看。”
络腮胡子:“没什么好看的,赶紧走。”
流人与部落人之间,自然没有什么好相处的。
络腮胡子赶完人,那双看起来格外犀利的双眼还在盯着他们。
“态度真够不友好的。”
胡小柴笑着小声嘟囔,朝左右看了看,树林中正在劳作的流人没有一个面色和善的。
“先回吧。”
她跳到另外一块儿石头上,觉得还是需要在多了解了解这边的事,找个突破口。
三人沿着原路返回,胡小柴说:“咱们就在这里等着跟大部队汇合,这段时间你们俩多出来转悠转悠,多打听,看能不能结交一两个流人。”
闻言,帝江在认真思考。
阿瞾扯嘴角。
“放开我~”
颤抖的呼声让三个人同时停下脚步,齐齐看向斜上方。
这是一道下坡路,一边是碎石,一边是隆起的小山。
山上长满了灌木和野草。
又一声惊呼从上面传来。
一手抓一个,胡小柴微微蹙了眉心,“上去看看。”
阿瞾带着她上去。
帝江的视线扫过去,寻了几个落脚点。
他屈膝一弹,高大的身躯一跃而起,几个起落追上了阿瞾他们。
灌木丛后,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在拉扯一个女孩儿。
女孩儿细细的手臂被矮个拽住,她已经在哭,高个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伸手把女孩儿的胸衣拽掉。
被阿瞾带着的胡小柴,刚刚好看到这一幕。
“你们干什么?”
她惊怒之下大喊,硬是从阿瞾怀里挣出来。
那一高一矮这才发觉有人来,俩人同时回头。
他们的视线先落在胡小柴身上,然后齐齐移向阿瞾。
宽大的黑色翅膀间精雕玉卓的人,让他们惊艳了。
“是你们,”矮个儿双眼火热,“你们是那个部落的?那个雄性竟然有翅膀。”
“长的那么好看,我不信那是个雄性,”高个油滑的双眼黏在阿瞾身上,“把草衣脱掉看看,才知道是不是雄性。说不定是个雌性。”
“就是,就是,把他草衣脱掉看看才知道是雌,是雄。我真想把他带回部落。”
你一句我一句,一高一矮旁若无人的满嘴喷粪。
阿瞾脸色阴的能滴墨。
胡小柴则是气红了脸。
“你们这俩人渣……”
腾~
一团发青的火焰从她掌心窜出来。
之前在山洞里面见过,这会儿本来就是有意羞辱,一高一矮一下就看到那团精火,同时惊了下。
想也未想将那团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了颜色的火焰丢出去。
那俩人闪身躲开。
那个被拽了胸衣的女孩儿,惊恐的看着火团擦这自己的侧身飞过去。
“小心!”
阿瞾望着那个躲避之下朝胡小柴这边躲的人,出声提醒,同时闪身要将人踹来。
“啪——”
冲着因躲避靠近的人甩手就是一巴掌,胡小柴的手都被抽疼了。
那矮个子侧脸处立马浮现一个巴掌印儿。
砰的一脚。
在矮个子没反应过来之前,阿瞾一脚将其踹飞。
那人被踹的倒飞出去,砸进灌木丛。
还有一个高个子。
“哎——”
那女孩儿大喊,看见高个子双腿扎成马步,双臂猛然上抬。他脚下不远处,正是胡小柴他们踩得土地,突然被开启了什么机关一般,猛地升起一堵土墙。
胡小柴和阿瞾全都站在上面。
陡然拔高让他们身体晃动,阿瞾伸手先把胡小柴抓住。
就这么片刻的功夫,他们脚下的土墙骤然溃散,茫茫尘土下是一个深坑,四周围也在同一时间升起一面,两面,三面,四面足够把他们困住的土墙。
最初的惊讶之后,阿瞾一手抓住胡小柴,猛地朝还在上升的土墙上借力瞪上一脚,
在尘土飞扬中朝上冲。
晚了一步赶过来的帝江,看着还在疯狂上涨,并且已将加了一个盖子的土墙,大惊。
这处只有一个小孩儿,一个男人。
一看那男人的姿势就知道是他在操控,看不到的阿瞾和小柴必然就在那些土墙中。
朝那个已经看到自己的小孩儿使了个眼色,帝江无声逼近,身子一伏,伸手便抓住男人的脚腕。
接着直起身的动作将男人朝地上甩。
砰——
砰——
男人像是一块死肉, 左一下,右一下,被帝江单手抓在手里朝地上砸。
一下头破血流
二下骨头断裂。
三下人已经发不出声音。
而失去操控的几面土墙,也跟着土崩瓦解。
左右四面是墙,上面加盖,脚下是深坑,差点就被埋的俩人灰头土脸逃出来,就看到帝江跟甩一块儿湿淋淋破布似的,以绝对的力度碾压了这个会操控土的男人。
之前被阿瞾一脚蹬开的那个矮个子,已经看傻眼了。
“咳咳咳。”
拍打了自己身上的尘土,又给阿瞾拍,胡小柴扬声喊,“我俩没事了,帝江你把他放下来吧。”
乓——
那人被帝江顺手扔在矮个子身边。
全身不知道有多少处骨折,那人浑身是血,地上也是血,已经没人形了。
略带同情的把目光移开,胡小柴冲帝江竖起大拇指:“是个狠人。不,是比狠人还多一点儿,您就是狼灭。”
什么乱七八糟的。
帝江给她拍身上的灰尘,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伤到哪里没有?”
胡小柴活动一下胳膊腿:“没事,阿瞾你呢?”
阿瞾的脸色极差,拍了几下身上的灰尘,走到那一高一矮俩人面前,冲着面露恐惧的矮个子哐哐哐就是几脚。
“滚吧。”
他大发慈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