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岛时，巫那老头说过很多关于千石部落的事。
其中最惦念，最割舍不下的，就是千石部落在这片大陆的旧址。
千百年前，千石也是中部的大部落之一，地址在中部落以北，靠山林的地方，与一个叫蛛部落的部落相邻，且这个位置距离羽部落也不远。
胡小柴他们一行人边走边找，结果是蛛部落早已消失，跟千石部落一样，消失的彻底。
那就得从羽部落下手。
靠着自己的体力爬上山的胡小柴，累的脸都红了。拧着脸朝荒草遍地的山顶张望。
这里除了荒草就是乱石，还正值中午，要是一个人来的话这么荒凉满是野草的地方还让人觉得害怕。
“这就是羽部落？”
不用说也知道胡小柴这是有多失望了。
拿着从雷部落巫哪里得来的兽皮图，帝江点点头，“大概就是这里了。”
还有记录的羽部落尚且如此，没有记录的千石部落会是什么模样？
帝江望着荒凉草地，对千石部落的遗址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实在没什么可看的，胡小柴问：“他呢？”
周围没有啊。
她扯着嗓子喊：“阿瞾——”
“这里。”
阿瞾听他们说话听半天了，就在不远处。
遁这声儿走过去，胡小柴一喜：“你站那么高干嘛？下来。”
“你在看。”
帝江抬抬下巴指向阿瞾脚底下的石头。
胡小柴在看，“石柱？”
帝江朝东面指：“那边也有，四个方向都有。野草下面应该还有东西。”
个字眼，视线低，胡小柴跳高，扒拉帝江肩膀，被他抱起来，这才看到这座山上有几根屹立的石柱子。
是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布，仔细看石柱上还有浮雕。
这景象可以想象这千百年来的无人问津。
胡小柴都觉得荒凉，更何况是阿瞾。
她把手掌搭在额头，朝上看阿瞾：“你看到什么没？这里是你们部落遗址吧？”
“大概。”
阿瞾会御风一样从上面落下来，额头上挂着汗。
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他，胡小柴插着腰叹气：“都过去上千年了，还能有个遗址已经不错啦。对了，咱们走的时候你们巫交代什么没？”
阿瞾定了下，把手帕丢给她，“没有。”
遗址会是这样在意料之中，但就这么看着心里还是有一股凄凉。
胡小柴瞪眼：“不是吧，咱们走这么远，你们巫竟然啥也没交代。是不是觉得咱们根本就走不到这里？”
阿瞾的眼神告诉她，她想多了。
胡小柴小幅度撇撇嘴：“你们部落的心可真够大的，走这么远啥都没交代你。”
帝江：“不是没交代，是阿瞾离岛羽部落不知道。”
阿瞾：“……”
胡小柴：“……”
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胡小柴发飙：“搞什么呀？合着你跟我们一起过来你们部落压根就不知道？”
阿瞾没理：“当时不知道后面也会知道，一样。”
“一样个屁啊，”胡小柴爆粗口，“不经过你爹妈同意就跟我们走了，他们不担心咱们死在水上，还是不担心我把你拐走？还是说不担心你回不回得去？”
她鲜少这么生气。
阿瞾最近抿了抿：“想知道他们自然能知道，我们这不是好好的？”
道理跟这人怎么就这么难讲通？
胡小柴气的瞪着他好一会儿没说话。
阿瞾服软，拉她的手：“过段时间我们就往回走，用不了太久就回去了。”
“回去？”胡小柴咬牙：“回去了我有脸见他们？”
甩开他的手，她先下山了。
阿瞾不满的望向帝江：“你告诉她干吗？”
帝江：“她早晚会知道。”
是阿瞾瞒着她在先，他没话说，阴着脸下山。
？？？
跟着一起来的雷大姐，满头雾水。暗道他们的事还挺复杂。
山下，胡小柴一看到阿瞾就喊：“行了你别说了，这事先放下，以后在跟你算账。”
阿瞾：“……”
他还没说话呢。
*
半山腰上，几个人站在一起朝山下看。
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人从山下经过。
那被簇拥的人，竟然骑在一头野兽的背上，前呼后拥，带着东西和人。
东西是死的，人在挣扎，队伍的最前端还有人用木棍挑了人头。
他们大声说笑，隔着很远就能感受到这队人的张狂。
很明显，这些人是大胜而归，人，东西，还有人头，都是这战胜品。
残忍，血腥，野蛮，这些形容很好的诠释在了这些人身上。
这样的架势也让胡小柴一下想到曾同行过的奴隶主。
山下经过这队人，怕是连奴隶主都不如。
“他们是谁？”
胡小柴脸上有着恐惧，但更多的是愤怒。
几个人都定定的望着雷大姐。
雷大姐面色凝重：“我去东部找山雕几个部落过来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这个部落。”
“他们自称中部落。”
说到这儿，雷大姐恨不得啐一口，接着说：“这个中部落喜欢挑事，中部的一些小部落基本都是被他们消灭的。”
胡小柴：“这个什么中部落一直这么嚣张？”
雷大姐欲言又止。
几个人全都望着她。
雷大姐才说：“奴隶城很支持中部落，这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懂了。
这里部落很多， 却没有类似一个合联合国的机制，大部落互相抱团，小部落各扫门前雪。
这个所谓的中部落牵动了大部落的利益，大部落才想起来联手。
这也算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吧。
胡小柴拧眉问：“几个部落打算怎么做？”
雷大姐摇头：“不知道。”
这是一个然他们心里无法平静的插曲。
几个人按照祖先的记录，以羽部落的所在地为基础，找到了千石部落的遗址最可能的位置。
雷大姐：“没想到竟然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