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楚瑾是丝毫都没有犹豫的同皇上开口说道。
“皇上,熹微断然不可能会放弃您的,何况您现下依旧是有救的,只要能够如愿以偿的找到三日枯,您定是能够彻底的痊愈起来的。”
话虽是如此,可皇上心里面也是特别清楚三日枯到底是多难寻觅的。
他停顿了片刻之后,还是主动的抬起脚步走上前去。
皇上迟疑了良久,终究是没忍住伸出手去揉了揉楚瑾的脑袋,他的面容中多了些许身为父亲的笑容,又是对楚瑾百般温柔的说道,“阿瑾,你不必为了朕的事情这般费心费力的,朕早就已经意料到了自己可能会沦落至此的。”
或许是因为身体的毒素蔓延的更深,皇上控制不住的剧烈咳嗽了起来。
见状,徐公公不由得慌了神,他根本就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直截了当的上前,又是匆匆忙忙的伸出手去拍了怕皇上的后背,希望他此时此刻能够好受一些的。
楚瑾显然是没有想到过皇上的情况竟是变化的如此之快。
她忍不住紧紧的皱着眉头,当即便转过身去寻觅自己研制出的能够控制毒素蔓延的药丸。
好在药丸是放在精致的青色瓷瓶中,楚瑾很快就已经找到了。
她回过神来看着皇上的时候,也没有想到皇上竟是会直接吐出一口鲜血来的。
即便是在这种时候,皇上面对楚瑾的时候依旧是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他对着楚瑾缓缓的露出些许笑容,同她说话的时候,又是渐渐的放轻了自己的声音。
“阿瑾,你不必担心,朕的身子并无大碍。”
皇上此次前来,便是希望楚瑾能够放下一切。
当然,皇上也知晓孙景行的下落至今都没有查明的事情,他也想要借此机会让楚瑾能够离开皇宫,出去散散心的。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若是皇上真的驾崩了,恐怕日后楚瑾便是需要背负起所有的一切,她也根本就没有什么闲情雅致去做其他的什么事情了。
听到了皇上装模作样的说出来的这番话时,楚瑾心里面怎么都不是滋味的。
她忍不住紧紧的皱着眉头,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中含着些许泪水,面色微微泛白。
“皇上,这都是什么时候了,您也没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与熹微装什么若无其事的模样。”
楚瑾近乎是吼出这些话的。
不管怎么来说,楚瑾始终都是在意着皇上的安危,不仅仅是因为楚瑾是一名名正言顺的医者,最为主要的便是因为楚瑾根本就没有办法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当着自己的面渐渐的失去生息。
在此之前,不论是皇上亦或者是徐公公,他们从未见过楚瑾失控的模样。
以致于现如今,皇上和徐公公听闻楚瑾说出来的这番话时,他们看起来都是有些不知所以的模样。
皇上和徐公公彼此互相对视了一眼以后,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楚瑾渐渐的回过神来,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尽可能的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过了片刻之后,楚瑾缓过神来,她只是不疾不徐的同面前的皇上开口说道。
“皇上,日后您但凡是有什么不舒服的,都可以同熹微说。”
说罢,楚瑾直截了当的走上前去,她主动的伸出手去搭在皇上的手腕处,面色渐渐变得沉重起来,似是察觉到了皇上的脉搏跳动越来越慢。
好在皇上已经服用了楚瑾研制出来的暂且能够控制毒素蔓延的药丸,以致于皇上不会突然因为身体不适引起什么不该有的反应。
“徐公公,麻烦您将皇上送回去好好休息。”
听到了楚瑾说出来的这番话时,徐公公想也不想的直接点了点头。
徐公公一直以来都是知晓楚瑾的医术过人,不仅仅是因为他听闻其他人提起,更是因为楚瑾的医术能够得到沈御医的认可。
单单是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徐公公就觉得楚瑾是非比寻常的存在。
此时此刻,徐公公根本就不敢违背楚瑾的任何想法,他直接转过身去面对皇上,随即带着些许小心翼翼的口吻同他说道,“皇上,老奴这就将您送回寝宫。”
皇上此次之所以想要前来,不仅仅是想要探望楚瑾的,更主要的缘故便是因为皇上想要让楚瑾不要为了这些事情顾虑,他也希望楚瑾能够渐渐的放松警惕心,从而能够前去郓城寻觅她心心念念的孙景行。
可依照如今的这种情况来看的话,皇上只觉得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却是根本就没能够做好,反倒是害得楚瑾越发的担心顾虑起来。
不等皇上多说什么,徐公公便是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皇上离开了。
送走了皇上以后,楚瑾第一时间直接奔着太医院而去。
楚瑾的确是在不停的想要研制解药,可偏偏是因为没有能够替代三日枯的草药,只怕楚瑾是费尽心思也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将皇上治愈的。
这时候的沈御医正在翻阅医书典籍,他正在为此头疼不已的时候,却是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渐渐的靠近。
待沈御医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了突然出现的楚瑾。
他先是愣了愣神,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有些不知所以的模样,可偏偏是这种时候,楚瑾不疾不徐的同他说起,“沈御医,皇上的病情越发的严重起来了,您还是需要尽快安排人手去寻觅三日枯的。”
在这以前,沈御医的确去给皇上看诊。
可沈御医怎么都没有想到过皇上的病情竟是会变得如此严重,他忍不住的眉头紧皱着,稍微停顿了片刻以后,沈御医还是带着些许小心翼翼的眼眸看向楚瑾,“熹微公主,那现下您可有什么能够解救皇上的办法吗?”
闻言,楚瑾面色微微沉了沉,终究是对着沈御医轻轻的摇了摇头的。
并非是楚瑾不想要救治皇上,偏偏是因为她没有解药的缘故,从始至终都是毫无法子能够继续施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