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华渝市警会——
沈遇春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一通电话,外面突然一声惊雷,整个办公室闪烁着惨白的光芒。
“你是说……柏声她失踪了?!”沈遇春听着南泠警会的朱尚淑讲话完,显得很是震惊。
“很抱歉,沈会长,从昨天开始,到现在,我们真的没能找到孟队。”朱尚淑站在孟柏声之前的暂住处里,周围都是寻找的战警。
沈遇春压制住情绪,镇定道:“我们这边也会联系孟柏声,但无论怎样,还是希望南泠警会能尽力寻找。”
而在窗外,一个小小的身影很快地溜走,从后门的一个洞里快速地钻了出去。
糖果般的模样,可爱漂亮,正是许快快。她急急忙忙地拿起电话,往街道上走去。
机场——
母婴室的门缓缓开启,一个穿着黑色背心,黑色短裤的女人站在门口。苏昭尹掩着脸,身上不断颤抖。她面前是脖子上插着弹簧刀的男人,血液不断地往外涌。男人惊恐地睁大眼,苏昭尹摊开手指,看见他的模样,连忙捂住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她脸上还挂着眼泪,但大门已经被打开,她望着门口女人的背影,张皇道:“你……你是谁?”
女人没有理财她,径直走掉。
“等一下!”
苏昭尹抱着包迅速去追,她头发散乱,像极了一个女鬼。跑出门口时,却发现女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左右环顾时,也只见了提着行李箱行走的路人们。
“怎么回事……”苏昭尹连忙跑向机场出口,跑出机场时一下子撞到一个人,她尖叫着想要推开,却被这人拉住手臂。
“是我,我是师立!”左师立连忙道。
见是左师立,苏昭尹紧张的神经也放松了起来:“师立?”
“是柏声打电话让我来接你的,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看着苏昭尹一脸狼狈,左师立不免忧虑道。
“柏声……柏声她……”
这时,苏昭尹的电话响起,来自孟柏声。
“苏小姐,听说U盘在你那儿,这样,我们做个交易,你把U盘带回南泠,我就放了孟柏声。”刘子痩点着一根烟,吞云吐雾道。
“她还活着,对吧?”苏昭尹想要确认。
“当然,只要你把U盘带来,她一定会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你面前,当然,你如果不乖乖听话,孟柏声就一定会死。”
挂了电话后,苏昭尹皱紧了眉头。
“柏声说,她把U盘交给了你,让你带回警会,我这就送你去见沈会。”左师立说罢,想带她往外面走。
“可柏声在他们手里。”苏昭尹抓着包,咬着下唇。
左师立望向她:“可把你带回警会是我的任务。”
“但我不能让她死。”苏昭尹激动道。
“柏声说过,必须把你带回警会,让我们确保你的安全。”左师立对她道。
苏昭尹无力地垂下手,那个笨蛋,从一开始就打算把她往安全的地方送!
“昭尹,跟我去见沈会吧。”左师立再次开口。
“那柏声怎么办?我不能无动于衷……”苏昭尹一下子将包扔给左师立,“U盘你带回去,我去南泠。”
左师立强制地抓过她,将她往外面停靠的车上带:“抱歉,我必须执行任务。”
“她现在很危险!”苏昭尹在即将被塞上车的瞬间,挣脱着忍不住问出口,“为什么凡事都要听她的?难道连你也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
“因为她是华渝战警大队的队长,因为她是孟柏声,”左师立平静说着,“你也许不知道,她在我们很多人心中,是骄傲。我也有所衡量,会判断很多事,但是我在回应自己心中的这份骄傲,因为我相信她,可以把事情做到最好。”
此言一出,苏昭尹微愣。
“我想,昭尹你应该比我们更懂得她。”
到了早上八点,从华渝机场用十分钟的时间就可以到达城北站,然后从城北高铁站站出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可以来到西城。
络绎不绝的人们从高铁站里走出,渐渐融入这座城市里。
西城某住宅区——
“爸是今天从北和回来吗?”张司南在厨房帮继母洗菜,问道。
继母慢慢回答:“说的是今天上午回来。”
这时,家里的锁被打开,一个穿着整齐大衣的男人走进来,他戴着厚厚的眼镜,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张司南从厨房走到客厅,只见男人刚好换上鞋,他唤了一声:“爸。”
“回来了。”男人淡然开口。接着,他直接走过张司南,将大衣脱下,往房间走去。
“小司,你先在客厅跟你爸聊聊吧,乖啊。”继母在厨房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对张司南说道。
张司南走去给父亲泡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父亲从房间出来后,坐到单人沙发上,拿着平板开始翻阅上面的设计图。张司南试探着叫了一声:“爸?”
“嗯。”父亲低低地应了一声。
“您在看什么?”张司南问道。
父亲没有看他:“新项目的平面设计图。”
“嗯。”
父子两对话从来如此干瘪,在张司南从小到大的记忆里,父亲张历最感兴趣的就是科技,身为迪瓦国度科学院西城分院荣誉院长的父亲经常跟一帮有科学梦想的年轻人待在实验室里,一年跟家里人也见不着几次面。父亲沉醉于新兴科技的研发,对外界的事鲜少打探。
十年前张司南的生母跟妹妹张粤雅死在沧浪岛的战争中,在此之后,张历像是空洞的机器人般,沉浸在自己的研究里,跟张司南许久没有过联系,以至于张司南差点忘记自己还是有父亲的。
张历不会要求张司南以后必须做什么,他最多感叹一句:“可惜我的女儿对科学不感兴趣。”
是的,他口中的女儿,指的就是张粤雅——这个男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提起张司南。
十年来,父子两见面机会有限,加上两个都是不善言辞的人,所以继母经常说道:“我们家其实可以不用冰箱和空调的,你们两只要坐在一起,气温低得家里所有的食物都保鲜。”
张司南开始看电视,他握着遥控器,点开一部电影。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张历忽然问道。
张司南回答道:“家里现在只有我一个儿子,当然是我一个人回来了。”
“清清呢?”张历问道。
张司南放下遥控器,沉默着。
张历看着他,好一阵之后继续看着平板,开始滑动屏幕:“你要是闲着,下午就跟我去趟科技园。”
“我对科学没兴趣。”张司南直接道。
“那你做战警就有意思吗?”张历淡淡道,“哪个都不能把人救回来。”
张司南微怒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您操心。”
“只要是战警,都跟我有关系,”张历平静道,“你们1926训练营选拔出来的这些人,哪个不是经过科技强化机体,成为了现在的战警?”
张司南沉默不语。
“但战警这个体系本身就存在问题,为战斗而生的警察,也是刽子手。”张历道。
“您根本不了解战警是什么!”张司南冷冷道。
张历看向他:“战警是什么?我当年最后悔的就是参与该死的1926计划,养了一群废物。”
张司南想要发作。
“对了对了!”这时候继母从厨房走来,打破了父子较为僵持的气氛。
她拿着手机对张司南道,“小司啊,在你回来前我不是说要给你看个东西吗?我找到了,这就发你。”
张司南拿起手机收到了继母发来的信息,是段视频,接着,一堆视频轰炸。
张司南一脸黑线:“该不会又是什么广告视频吧?”
张历平静地放下平板,拿起手机,往阳台走去,看样子是要打电话。
张司南面前的电影也变得索然无味,他拿起手机,看着母亲发来的视频,开始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