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这位孙老师“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
辛锦衣面色沉静，这时，论坛主持人上台开始缓和气氛，说了一些和稀泥的话，把孙来群邀请了下去，又开始让下一位分享经验。
那位孙老师狠狠瞪了辛锦衣这边一眼，匆匆下去了。
“神经病！”
朱思甜嚼着口香甜，骂道：“一看就是个托儿，真正的医生，哪儿有像他这样的。”
她幽幽一叹，“还好董爷爷没来，要是听到他那些话，不得骂死他。”
辛锦衣坐回位置，拧了瓶水在喝。
她刚才那样子，算是一战成名了，不少视线往她这边看。
她在那坐了一会儿，就收到不少小纸条团。
都是找她要电话的。
一个小时后，论坛会结束前，辛锦衣赶紧拉着朱思甜跑了。
果然，她和朱思甜一上车，就看到不少人冲了出来，围着董美琪和薛云飞。
“哈哈哈哈！”
朱思甜笑得前俯后仰，拍手称快，“锦衣，你也太聪明了！你怎么知道他们要追出来的？”
被围着的董美琪，不得不躲在薛云飞身后，两人看见辛锦衣的车，溜得飞快，跑了过来。
辛锦衣笑道：“吃火锅去吧。”
人一上车，冷琳一脚开出去，后边跟着的人再也追不上来。
董美琪发型乱了些，喘息道：“你这个泼猴！怎么不早点叫我出来！”
辛锦衣眯眼，“那样目标太大，哈哈！”
……
第一次见识了论坛会，辛锦衣没什么多大感觉。
她回家在C站更新了一则女生日常护理小常识，照旧是不露脸的录制。因为她太久不更新，这次更新又是以药材加漫画的形式，粉丝们都疯狂投币转载。
她声音经过特殊处理，也没有人会查到她的真实身份。
下了C站，她接到董美琪的电话。
“锦衣，今天论坛组织者想要你的联系电话，还联系到了我爷爷，对方是很厉害的人物，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认识？”
辛锦衣微微一愣，“组织者，不是在会上露过面吗？还发了自己的公众号。”
“那不是，是另外一个。”
董美琪语气里透着兴奋，“听说，对方医学领域有不错成就，你联系上，以后有问题也能交流。”
不错成就……那应该就和老爷子差不多了。
辛锦衣爽快应下。
得到联系方式，她和对方也只是打了个招呼，互报了一下姓名。
得知对方姓夜，她直接备注了“夜叔叔”。
对方不说话，她也不找话题，逐渐的，这事儿她就给忘在脑后了。
双休她日程都很满。
周日去监督辛锦盛的日程，顺带给他检查一下身体，辛锦盛想吃她做的饭，她就买菜拿回公寓给他做。
正在挑鱼，她听到身后一声喊，“锦衣……”
辛锦衣回头，略微有点诧异，是岑景。
她蹙眉，若说以前，她还对岑景保留一份两家的情份，现在，是一点都没有了。
“锦衣……你原谅我吧……”
岑景看起来很狼狈，胡子拉碴，头发遮住了眼，整个人都是颓废的气质，身上甚至有浓浓的烟草味。
以前，岑景不是这样的。
“怎么了？”
辛锦衣眉梢微挑，“你们又想打什么主意？”
“我们……能换个地方聊吗？”
岑景一脸恳求，这周围人来人往，确实不好聊天，辛锦衣拎着买好的菜，和他到了咖啡店。
她态度不算好，“说吧，你费尽心思找到我，想干什么？”
岑景闻言，捂着脸，低声呜咽，咖啡店不少人都看了过来，辛锦衣头皮一麻，“你少装，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锦衣……”
岑景无助道：“我求你，给司少说一声，让我回学校上课，好不好……？”
辛锦衣眸底一动，看向岑景，他没意识到般，继续哽咽道，“那天后……我爸被司少叫人打断了腿，我妈也被司少找人……凌辱了一番，我实在是走投无路，家里公司破产，我们欠下一大笔债务，我们房子被封了，爸妈被赶回了海城乡下，如今，只有我这么一个希望……”
他呜咽，“我大三了……在学校表现很好，再读下去，等毕业，我就能找个工作，养我爸妈，可是现在……”
辛锦衣没想到，司御川下手这么狠决。
不过想想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司家少爷，手段如何不狠决。
她搅拌杯中咖啡，想了想，淡道，“但，按照你现在的情况，你出去找一份工作，或者说做个小生意，是最好的选择。”
她目光薄凉，淡淡看向他，“岑景，我知道，你一定会觉得我很冷漠，但你换位思考，如果那晚我真的中了计，我的未来，我的一辈子，是不是都毁了？”
岑景抬头看她，眼底满是陌生。
辛锦衣一笑，“当然，我不是说，我嫁给你，或者和你怎么样，是不堪的事情。有人存心拿我的清白来做文章，就会让我一辈子带上这个污点，永远都不能翻身。”
她叩了叩桌面，拎着菜准备离开，“你我都是凡人，没有太大的本领，被生活逼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权利去选择更好地可能。我们之间的情份？不早就被你消耗干净了？”
她侧头看他，“你还是回海城，想办法，好好照顾你的父母还债吧。”
她态度很淡，仿佛这事从来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他再怎么求情，再怎么说。
她都不会动容。
“锦衣！”
岑景从身后一把抱住她，脑袋埋在她肩上，眼泪打湿了她肩膀，“我最后问问你……看在我，看在我们青梅竹马的份上，你能不能帮帮我……？我拿回那个小公司也行……”
辛锦衣幽幽一叹，不习惯这拥抱。
她挣脱开，没回头，“他是为了我才这样做，我转头就帮你们，是不是显得我……太贱了？”
岑景身子一僵，辛锦衣已大步走出去，走到门口，她脚步一顿。
司御川不知何时来的，正一动不动盯着她。
很显然，刚才他们拥抱的样子，他都看到了。
所以，辛锦衣能察觉到，他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