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锦衣和秦清无法沟通。
在秦清的认知里,辛锦衣就该和连二少在一起,把他们放出去,这样才是伟大的表现。
辛锦衣不光觉得她蠢,还觉得她坏透了。
所以让卫毅然好好休息后,她就懒得留在那,多看一眼秦清,她都会觉得恶心。
她去找司御川。
她敲门,过了几十秒里面才传来一声回应,“谁?”
是季三的声音。
辛锦衣低声道:“是我。”
季三这才开门,把她迎进去。辛锦衣微微愕然,一个房间里,站着五六个人,桌上摆着几台电脑,而司御川,正冷着脸在操作。
她走过去,看见屏幕上的卫星定位,沉吟了声,“时间够用吗?”
“恩。”
司御川头也没回,“我们的人已经跟上来了,二十个小时,足够全部替换。”
连灿荣再厉害,也是个残废。最主要的是他身边的那些手下,只要是手下全部替换,收拾一个连灿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辛锦衣点头,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她语气淡然,“那就好,到时候,你们先走,我给连灿荣诊断完会自己离开,给我留一艘小船就行。”
“那怎么行。”
季三立马回绝:“辛小姐,要走我们一起走,爷是绝对不会让你留在这里,独自一个人面对危险的。”
司御川的确不是这种人。
那会她提出要治疗,司御川就有些不太放心。若不是她强烈笃定,他也不会如此。
辛锦衣语气淡淡的,“你们不放心我?我什么场面没应付过,我要过去了,你们行动注意一些,不要露出马脚,以免打草惊蛇。”
季三应下。
辛锦衣瞥了一眼正在忙碌的司御川,低声吩咐季三,“给他找一个毯子盖住腿,这屋子里暖气不够,不要让他着凉。”
“是。”
辛锦衣这才放心离开。
她人一走,季三回到司御川身边,感叹道:“爷,你看啊,辛小姐不是不在乎你的,她对你多体贴,你刚才也不怎么理她,这让辛小姐怎么想?”
司御川紧绷着薄唇,一张脸黝黑沉冷。
没有说话。
她在乎他?
只不过是因为,他是她的病人罢了。
辛锦衣回到房间,佣人都守在里面,生怕连灿荣会乱动一下。
连灿荣在那骂娘,却又不敢大声说话。
是怕这说话一大声,扯动了面部神经,连上脑袋的针,也跟着一起动。
他忌惮,想到辛锦衣那会儿说的话,更是动也不敢动。
辛锦衣倒了杯水,坐在他床边,慢悠悠喝了起来。
连灿荣额头顶着枕头,脸对着床在呼吸,察觉到动静,他冷笑了声,“去见你的老情人了?怎么样,想好怎么逃跑了吗?”
“为什么要跑?”
辛锦衣前啜了口茶,淡淡一笑,“连二少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我让你的腿有知觉,就会放我们走?怎么,连二少出尔反尔,不想说话算话了?”
这句话问的,让连灿荣哑口无言。
他冷哼了声,“要是二十四个小时过去,我腿还是老样子,你就等着吧!让老子遭罪不说,还骗老子!要是没效果,我要弄死你!”
“随便,连二少是个聪明人,当然不会这样对自己的救命恩人。”
辛锦衣放下茶杯,眼神幽深看向他:“就是不知道,若是以后治好了,连二少会给我什么酬劳?”
她说的是酬劳,不是奖励。
是认定了,若是治好了,也都是她该得的。
连灿荣眯着眼,趴着脑袋闷声道:“你想要什么?”
“等我针扎完了,写个合约给你看看。”
辛锦衣看了一下时间,“哟”了声,“还有二十三个小时了。”
头上的针停了一个半小时,辛锦衣取下后,又在连灿荣的颈椎扎上。
管家收来的药拿了回来,都是用快艇去买回来,再送来的。
况且这邮轮上,还停着一架直升机。
要用什么,都是很方便的。
辛锦衣将那些药都拿出来,放在小锅上慢熬,一时间,屋子里都是浓重的药味。
连灿荣快被熏吐了,“这也太臭了!能不能拿走啊!”
“当然不行。”
辛锦衣冷笑了声,“吸这个药味对你病情也有好处,你就不用太推辞了。”
药熬出来,她将药倒在大木桶里,又熬了几壶,直到桶里有了浅浅的一层,她才继续去做其他的原料。
“你干什么!”
连灿荣看着她这忙活了半天,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又是恼怒又是好奇。
这看起来,压根不像是在治病啊?
辛锦衣从兜里取出一个瓷罐子,连灿荣僵硬着脖子,也不能乱动,痛苦无比,“你在干什么?那个东西是什么?”
辛锦衣没理他,打开了罐子,她将罐子靠着木桶,正在连灿荣觉得稀奇的时候,木桶里冒出一只小小的蛇脑袋,很快,那条蛇看到了木桶,也闻到了药味。
它猛地一窜,就爬到了木桶上。
顺溜着往药桶里溜下去了。
连灿荣一见,瞪大了双眼。
他从未见过如此机敏的小蛇。
“这、这、这……”
他一连这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辛锦衣淡淡瞟了他一眼,“大惊小怪。”
她淡道:“这是我养的小蛇,平时很乖,只要你不惹它,它也不会来招惹你的。”
养的小蛇!
也对,这小蛇看起来很小,和常见的蛇不同。连灿荣结巴着询问,“它是哪里来的,你、你……怎么会随身携带蛇!”
这真是一个变态!
辛锦衣眉梢一挑,一副很正常的模样。
自从上次抓到那条银环蛇以后,她就在收集可以当做工具的蛇了。不过蛇是冷血动物,是听不懂人话的。
就算再驯养,也不会真的忠心。
只是它喜欢这样的味道罢了。
辛锦衣若无其事道:“我们学院蛇很多,学校装蛇的抽屉数不胜数。你要是喜欢,以后也可以养一条。”
但很明显,连灿荣对养蛇没兴趣,“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说实话,辛锦衣觉得连灿荣还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也算是难得的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