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以来,宫谨渊第一次体会到了无奈。
明明在她报出一串名字的时候,他恨不得将她狠狠束缚在身下。
然而现在,他眼底的阴霾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浅显的无可奈何。
他低低地叹了口气:“是吗?”
“对啊对啊。”苏拾月傻乎乎的,“你真好看。”
“那我和你说的师兄、沈七夜比,哪个好看?”
这个问题似乎难倒了苏拾月。
她愣了几秒,接着细细的眉头蹙在了一起,做出了一副极为努力的、绞尽脑汁的模样。
宫谨渊假意起身。
“嗨呀,你别走啊。”苏拾月大惊,自己可是刷卡包夜了呢,这小哥怎么能走呢?!
一点职业道德都木有!
“你好看,你好看!”为了自己的巨款,她果断投敌,“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小哥哥!”
嗨,其实她想说自己全都要的。
毕竟小孩子才会做选择,大人全、部、要!
也得亏宫谨渊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估计会气急败坏地给她一点“教训”。
然而很快女人就探头探脑道:“我都说你最好看了,你能不能给我免单啊?”
“要不然打个折也行啊!”
宫谨渊真的气笑了。
这个小财迷,真是什么时候都摆脱不了抠门的德行。
见宫谨渊不吭声,苏拾月默认他拒绝了,顿时瘪起小嘴,十分不开心。
她抬起腿,玉、足乱蹬,毫不客气地踩上了男人的小腹:“让开,我不开心了,我不和你玩了!”
男人哪有独自美丽来的快乐?
于是,苏拾月义正言辞:“我要唱歌!给我把音响打开!”
只能说,无论是醉没醉酒的苏拾月,都是破坏气氛的最强杀手。这么一闹,本来残存的暧昧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宫谨渊无奈的情绪越来越浓,以防苏拾月继续乱踹,他修长的手指扣住了女人纤细的脚踝。
灯光之下,女人的肌肤白皙细腻,玉、足小巧而又精致,就连脚趾都圆润可爱,还泛着淡淡的粉色。
他的眼底沉了沉,最终只是拿起了被甩在地上的拖鞋,帮她套上:“穿好,我去帮你开机。”
他想着,算了,不和一个醉汉计较。
况且他也没有乘人之危的喜好。
反正来日方长。
男人的眼底闪烁着光,那是野兽对于猎物势在必得的光芒。
若是御白知道眼下的情况,肯定会吓掉下巴。
毕竟记忆里,九哥向来当机立断,面对想要的东西从不心慈手软,什么时候这般退让过?
苏拾月倒是没有踢掉拖鞋,哼哼两声,这才乖了。
像这种高价别墅,一般都会装修超大size的液晶屏,并且还装了ktv的设备,不出门就可以享受ktv包厢的待遇。
周围也没有邻居,就算放大音量也不用怕扰民。
一看设备开了,苏拾月就激动了,一个翻身从沙发上跳下来,一只手拿起插着线的话筒,另一只手长臂豪迈一挥:“我要点歌!”
宫谨渊等她报歌名。
“先来首《绿光》,我给你们热热场!”
宫谨渊:???
半个小时后,坐着校车回家的苏小澈和苏暖暖,手牵手推开了回家的门。
然后……
“为所有爱执着的痛,为所有恨执着的伤!”
“反正她都不难受,她只要自由,她都不会理解我的感受woo——”
苏小澈:……
苏暖暖:……
这堆双胞胎,在此时此刻默契地退了一步。
接着对视一眼。
苏暖暖眼神示意:我怀疑我们走错家门了,我们赶紧溜吧。
苏小澈摇头,接着坚定地握住了妹妹想要逃跑的小爪子:不会,能唱成这样的也就只有月月宝贝了。
苏暖暖:QAQ
两个崽崽视死如归的走进大厅,就看到踩在茶几上拿着话筒放肆歌喉的苏拾月,还有一旁坐在沙发上,明明面无表情,却眼神格外死寂的宫谨渊。
宫谨渊:“可以休息……”
苏拾月气势汹汹:“闭嘴!我还能对天再唱一百年!”
宫谨渊:“……”
好在,曾经经历过这一切的苏小澈轻车熟路地关掉了音乐台。
面对自家妈咪的大眼瞪小眼,他淡定道:“断电了。”
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吊灯开关键的苏暖暖十分配合的按下了关灯按钮。
……
总之,不知道是苏拾月唱累了,还是真的信了,最后还是被几人塞回房间里睡觉了。
到了第二天醒来,她隐隐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其他倒是不记得了,唯独自己在客厅里高声歌唱的一幕记忆犹新。
苏拾月:……
早上在餐桌吃早饭的时候,她偷偷瞟了眼宫谨渊。
虽然男人一如既往的面色淡然,但苏拾月总觉得自己在他身上看到了曾经没有的疲惫。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宫谨渊懒懒抬眼,眼神意味莫测。
苏拾月顿时正襟危坐。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女人过于正经的样子打趣到了,宫谨渊的眼里戏谑淡淡:“小老板还记得昨晚的事情?”
除了唱歌以外啥事都不记得苏拾月点点头:“其实吧,我唱歌也没那么难听……昨天是意外。”
苏暖暖小声吐槽:“之前你喝醉的时候,吓得莉莉老师差点辞职。”
莉莉老师是崽崽们在国外请的美女家教,练过女高音。
当时在听到苏拾月唱歌的时候,当即怀疑人生,不然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惊天动地的歌喉?
最后还是苏小澈千方百计将人留下来继续任职,并且防范苏拾月,不允许她再次喝酒。
毕竟这种一喝醉就唱歌的酒品,多来几次估计都能减寿。
苏拾月面无表情地给了苏暖暖一个暴栗。
这能怪她吗?!
这不是昨天她心情不好,就想找点东西发泄一下,正好看到了桌子上的酒。
像这种花酒一般都不会度数太高,谁知道她一下子就上头了呢!
然后……就一不小心喝完了。
“除了这件事。”宫谨渊看似无意地点了点桌面,“其他呢?”
苏拾月眨巴眼睛半天,终于恍然大悟:“哦对,昨天没注意,那瓶酒应该是你买的吧?不好意思,我擅自拆封了,要不然我赔你钱?”
虽然她抠门,但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嘛!
宫谨渊沉默了半晌,眼里有苏拾月看不懂的情绪。最终,他薄唇张开:“不用了。”
“一点小钱而已。”
还好苏拾月不知道那瓶酒的真实价位,不然肯定会怒吼。
几百万,小钱???
他们家是开金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