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只能道：“好叭。”
委屈巴巴。
看着她满脸的遗憾，苏拾月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临走前，温瑾还恋恋不舍道：“要是那位大佬愿意出来交际的话，一定要第一个通知我。”
估计就连温瑾的粉丝都没想到，自家偶像外面高贵冷艳，实则是个面对好音乐就没有原则的音痴吧？
告别了温瑾后，苏拾月就接到了顾蹇秋的电话。
手机中传来男人温和的嗓音：“恭喜。”
哪怕现在销量的数据还未尘埃落定，明眼人都知道，这一次，苏氏已经输得彻彻底底，没有丝毫翻身的余地了。
“姜老听说了你的事情，说要为你庆祝一下，不知道今晚有没有时间过来吃个饭？”
自从病治好后，姜老就差把苏拾月当做自己的亲孙女了。
于是她想了想，就没有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顾蹇秋专门来接人，两人到了姜家。
这段时间嘉乐一直由顾蹇秋掌管，姜老在家调养身体。一段时间没见，老人家的气色比记忆中好上了不少，穿着一身做工精细的唐装，可谓是精神派十足。
在看到苏拾月后，苍老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小苏啊，你这小姑娘总算记起我这个老头子了。”
“这不是怕叨唠到您老人家吗？”苏拾月柔声，“您放心，以后我一定多多来看您。”
“拾月姐！你来啦！”姜尽热情洋溢地凑了过来，“自从上次DP之后，我就好久没有见过你了，可想你了！”
看着他小狗般的小表情，苏拾月面不改色地将他的脑袋推开：“说吧，这次又想到了什么幺蛾子？”
“还是拾月姐你懂我。”姜尽嘿嘿一笑，“那啥……你们那个《他山之玉》的专辑不是出了专门的典藏版吗？”
一般专辑会有普通版或者典藏版，《他山之玉》也出了典藏版，价格是普通版的两倍，最重要的是因为内含专门的特典，所以只发售一百张。
结果谁能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他山之玉》刚发售，典藏版就被秒了。
“怎么说都是拾月姐你公司出的专辑，所以我想着买几张给你捧捧场，谁知道网友手速那么快，害得我连典藏版都没抢到。”
姜尽就纳闷了，在这之前NIA娱乐的风评不是不好吗？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抢典藏版？
总不能是现在的黑粉都喜欢给人送钱吧？
对此，由小若带头的苏拾月的粉丝群深藏功与名。
苏拾月问道：“你既然买到了普通版，那又要典藏版干什么？”
姜尽满脸不好意思：“嗨……这不是一时好奇嘛……”
对上苏拾月不信任的眼神，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我说我被苏珏圈粉了你信吗？”
苏拾月：……
“拾月姐，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发誓我是直男！只是这不怪我，主要是苏珏长得太好看了，特别是你那个MV做的，实在把持不住啊！”姜尽为表清白地拍了拍胸脯，“你放心，我和网上的那些女友粉不一样，我是爸爸粉，只把他当成崽崽养而已。”
苏拾月：……
你还是闭嘴吧。
最终在姜尽的纠缠下，她实在无可奈何了，只能答应了下来，等回去送上一张。
姜尽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嘴，脸上散发着爸爸粉的荣光。
就在苏拾月对姜尽百感交集时，突然，一道极轻而虚的男声传来，像是风一吹就会破碎的纸张：“爸爸，大哥，二哥。”
那是从未有听过的声音，苏拾月回过头，看到了一个少年。
极为年轻，看上去只有十八岁，白皙而又清瘦。他穿着简单的家常服，气质极为干净，看上去像是从校园小说里走出来的白衣校草。
唯独美中不足的，便是他正坐在轮椅上，一只裤腿下空荡荡的。
“小云？”姜老愣了一下，就连不着调的姜尽也严肃了起来，难得的有了沉稳样：“小云，你怎么出来了？”
苏拾月注意到，随着少年的出现，顾蹇秋周身拒人之外的气场浓郁了几分。
“我听说给爸爸治病的医生来了，所以想出来看看。”少年温和一笑，像是人畜无害的小绵羊，眸子里也澄澈而又干净，“这位姐姐就是给爸爸治病的医生吗？你好，我叫姜云。”
苏拾月回应：“你好，我叫苏拾月。”
“我知道你，爸爸和哥哥都很喜欢你。”姜云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两个浅浅的小梨涡，“我可以和二哥一起叫你拾月姐吗？”
明明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身上却有种让人疼爱的软萌气场，就连苏拾月的态度都软了几分。
下人端上了菜肴，一行人也准备开饭。虽然姜云是主动下来的，但是苏拾月发现，他似乎并不是多外向的人，总是会对她露出羞涩的笑容。
也就是通过这次谈话，苏拾月才知道，之前没有碰到姜云，是因为姜云送到国外疗养身子了，最近才回来。
吃完饭后，姜尽问道：“小云，要我送你回房间休息吗？”
姜云的身体不好，不过是吃个饭谈个话，眼底就有了些许疲乏。
他摇了摇头：“拾月姐难得来一次，我想多陪陪客人。大哥，你能不能推我去花园，让我带拾月姐参观一下？”
他的话音落下，一旁的姜尽就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神色。
而顾蹇秋更为沉默，镜片后的眸子里是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最后还是姜尽道：“小云，要不然让我陪你们……”
“下次吧。”苏拾月开口，“我家里还有点事，需要早点回去，希望下次来的时候有机会参观。”
姜云似乎有些失望，但还是对她挤出了笑容。
临走前，苏拾月看了顾蹇秋一眼，男人飞快反应过来：“我送你。”
随着两人的身影消失于门后，姜云眼里的难过愈发愈为浓郁。
走出姜家大门，坐上车子，顾蹇秋开口：“谢谢。”
苏拾月摇头表示不用，同时聪明地没有追问。
哪怕肉眼都能看出这对兄弟之间有些古怪，有些事情，她还是选择了尊重。
她本以为顾蹇秋不会说的，然而随着汽车马达发动，男人的声音也徐徐传来：“小云……是姜老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