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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胖，要好好治病才能和主人早点团聚！”
宋栩抱着胖胖，可胖胖挣扎着要和主人在一起，把宋栩胳膊都挖了几道红痕，神情特别激动。
“怎么办呢？我好舍不得胖胖啊……”孕妈泪眼汪汪地被老公带出诊室，胖胖被放在地上拼命扒门，宋栩牵着绳子都差点都没牵住。
“我来吧！”蒋钦的出现解救了差点被狗拖走的宋栩，他直接戴上手套把胖胖拎起来放进单独的小笼子，以防它咬人。
“你回来啦？”宋栩有点局促，“你学校的考试弄完了？”
“弄完了。”蒋钦爽朗地说道，“就差一个课设了，这周末回去就行了。”
“嗯好。”
蒋钦提着狗笼，宋栩跟在后面，俩人出去了。
唐楚楚看着他们的背影，有种自己家孩子幸幸福福走下去的既视感。
“唐医生，蒋院长在病房，叫你过去一趟。”雪瑶扒着门说。
“好，来了。”唐楚楚比了个ok的手势，笑。
“院长，您叫我。”唐楚楚过去，看到蒋院长在给一只做完手术的狗狗调整输液速度，顿时觉得，院长级别的人还亲自做这些琐碎的小事，真是印证了一个观点——成功源于细节。
“我想跟你讨论讨论，临终关怀项目的事，你知道这个项目是李院长带着外科团队研发出来的，其实还是处在一个试验阶段，就是对外投放的试行阶段，一旦有问题我们也要及时做出调整。”蒋院长循循说道。
“是的，我明白，”唐楚楚微笑，“所以还是要根据市场效果评估，我们说的都不完全算数。”
“对，”蒋院长拿出一份调研报告给她，“你看看这个。”
“这是……满意度报告，”唐楚楚翻开第一页，越看眉头越紧皱，看完后，她心里很沉。
“你大概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蒋院长温柔地说，“我很看好你，唐医生，你很专业，而且对这个行业很热爱。但是你要懂得站在家属的角度上思考问题，不能局限于自己的小世界里。”
“我懂了，院长。”唐楚楚捏着那份报告，手指生疼，这份报告，详细地记录了五十个家庭的临终关怀治疗体验感，细节很多，关注点也很多，她虽然没办法第一时间全部看完，但大概浏览下来就已经知道了蒋院长的用意。
“那你过去吧，这份报告好好看看。”蒋院长说。
……
回到诊室，唐楚楚继续接诊患者，宋栩继续做着辅助工作，蒋钦偶尔来帮忙，大部分时间在前台负责稳定家属情绪。
只是唐楚楚心里还是有些顾虑。
蒋院长这些话的真正意思是什么呢？
是这次的副主任医师职称落户宁小雨了吗？还是别的？
她无法揣测。
“楚楚，给你个好东西。”沈程砚溜进来，给她一袋小零食，“刚刚患者家属给我的，我不爱吃，你吃吧！”
“我也不爱吃。”这会儿没患者，唐楚楚趴在桌上蔫蔫不乐。
“你怎么不爱吃？你不是最爱吃蚕豆了吗？”沈程砚意外，进来看她怎么回事。
“我不想吃，你拿走吃吧。”唐楚楚疲惫地说。
“怎么了？谁惹着你啦？”沈程砚揉揉她的头顶，亲昵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跟老公说说。”
“没谁，就是我自己多想。”唐楚楚把那份报告给沈程砚看，“这是蒋院长给我的，你看。”
“这个，哎，其实……”沈程砚有点为难。
“你不用安慰我，也不用解释，我都想通了。”唐楚楚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一脸笃定，“我决定，换种角度思考这件事。”
“你能理解就好，毕竟这是大势所趋，未来不管是人类医疗还是动物医疗都会往这个方向发展，当然，这对应的阶级可能要高了一些，但不可否认，这些还是有它存在的道理的。就像奢侈品，你看它那么贵，不还是有大把的人趋之若鹜吗？”
沈程砚耐心地说。
“嗯，我知道了，”唐楚楚拆开蚕豆包，咔哧咔哧吃起来，“味道不错啊！”
“哈哈就知道你爱吃，还嘴硬！”沈程砚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出去了。
不一会，又进来一个患者。
虽然沈程砚和蒋院长，以至于大家，都觉得这是个好东西，但唐楚楚知道，自己只是理解了，并没有彻彻底底从心里接受了。
或许，这还算她思想的局限吧！
从小地方出身的姑娘，看到昂贵的东西，不会首先想去拥有，而是先问问自己有没有这个财力得到，再去考虑要不要拥有的问题。这个思维惯式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束缚了唐楚楚的价值观。
大学四年，她很少逛街看电影，所以虽然长相不差但一直没什么追求者，后来遇到沈程砚后，其实她内心有很多时候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沈程砚的。
毕竟沈程砚家是本地的，父母都是机关退休干部，房产车产要有尽有，说的直接一点，这种家庭条件应该是很多女孩子首选的， 没什么风险，没什么意外的良好的家庭氛围。
但唐楚楚那时候还是犹豫了好长时间才答应和沈程砚一起回家见家长的，因为她自卑，尽管外人很难看出来，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子内心深处对高收入模范体制机关的家庭的敬畏和仰望。这种情绪其实困扰了她将近一年，等到工作稳定了，收入逐渐增加了，她才慢慢走出来。
也是从那时起，她把林秀芝接到了潞城，准备全权负责她的养老问题。尽管她没那么多财力，但她用自己的所有去奉养林秀芝，就如同自己幼时林秀芝用尽一切去奉养她一样。
唐楚楚觉得，她这辈子做的最不后悔的事就是带着妈妈走出那个落后而又偏僻的小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