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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罢，又暴躁地把手机塞进随身携带的包里，望向罪魁祸首胖柴。
胖柴已经抽过血了，正瘸着一条前腿愁眉苦脸地望着一屋子人。
“李小姐，问您几个问题哈，你家宝贝叫什么？”唐楚楚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但在坐实这个猜想之前，她必须深入了解胖柴和这位女主人之间的相处情况。
“它爸给它起的，叫小乖。切，根本不乖，在他爸面前乖得像个假狗，在我面前简直是个混世小魔王。关键是，它爸经常出差，我根本hold不住它，我都在想，要不要给它办个寄养了，你们这里提供寄养服务吗？”
唐楚楚还没说话，胖柴又嚎起来了。那嘴巴张的比瓢子还大，仰面朝天，气势就快冲上云霄了。
“你们听听，成天就这一式子，我还没把它咋地呢，嚎得跟我欺负了它似的！”主人嫌弃地说。
唐楚楚心中有了点估摸，偏过头看舀子为了安抚害怕被寄养的胖柴而使劲摸它头，觉得这一幕实在温情极了，想感叹两句又觉得还是先把胖柴不吃饭的原因找出来吧：“李小姐你的工作是朝九晚五的那种吧？”
“是啊，我平时挺忙的，周末是单休，平时回到家也经常加班的。”主人说着叹口气，这会儿气已经没来时那么旺盛了。
每一个外表坚硬而内心柔软的成年人，都会有那么一个所有人看上去无可厚非但自己却忍无可忍的莫名时刻。事情本质上或许没那么严重，但在那一刻的当下，你就是觉得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唐楚楚想，李小姐或许就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的缘故才和胖柴有矛盾，觉得狗狗的调皮难以忍受的。
“狗这个动物很有灵性，”唐楚楚循循善诱地劝她，“可能正是你陪伴它的时间很有限，它才在你面前闹腾，跟你提示它的存在，其实它没有恶意，就是想得到你的关注罢了。你回想一下，是不是你每次加班的时候，它都叼着玩具在你旁边捣乱啊？”
“是啊，气死我了，你说我那么忙，哪还有时间陪它玩呢！但是你别说，它特别有毅力啊！不管我怎么拒绝它，它都百折不挠地过来蹭我……真是的，我都无语了……”
“那是因为它爱你。”舀子觉得胖柴太苦了，忍不住为它辩驳了一句。
“爱我？我看它最爱它爸，它爸一回家我怎么喊都不过来，还在它爸面前告我状，切，平时还不是都是我遛它，真是费力不讨好！”主人撇嘴。
“是这样，狗认主人，如果它爸是最先养他的人，那么它就会对这个人的印象更加深刻一点，但这不妨碍它也很爱你，”唐楚楚调出一个视频播给主人看，“你看，狗狗总习惯用蹭、挠、抓、扑等一些动作表示它们对人的热情和与人相处的快乐，柴犬是日本犬种，性格更加可爱调皮，所以，你可能真的误会它了。它并不是不爱你，也不是想惹你生气，只是在它的世界里，这样的举动可以讨到你的欢心而已。”
“是吗？”主人语气有点松动，“其实你说得还挺有道理的，主要我脾气也有点着急，有时候看到它乱拉乱尿就生气，换位思考一下，我也应该好好教一下它定点上厕所，然后平时多陪陪它的。”
“汪汪！”胖柴举爪表示赞同。
“对的，你有这样的想法就很好，如果你没时间训导它，我们医院有宠物学校你可以给它报名，小型犬三个月不到就能毕业，效果很好，报名的几乎都是平时工作比较忙的这一类上班族群体，自己没时间训狗但是希望狗狗听话懂事，”唐楚楚递给主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这个是我们医院印制的狗狗行为手册，你没事对号入座一下，基本就能知道它是什么意思了。”
“谢谢你啊，我确实有在考虑给它找个地方训练一下，毕竟它已经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抛弃它是不可能了，我老公不会同意的，那我就只能尽量适应它，对吧？”
“对，”唐楚楚拿过舀子手里的化验单，对她笑了笑，“数据一切正常，狗子很健康。”
“那它干嘛不吃饭啊？”主人一听又疑惑了。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陪伴时间太少，狗狗心里比较郁闷致使的，狗类和人类一样，如果长时间得不到积极的引导就会患上抑郁症，”唐楚楚开了几副药方给她，“没事，小乖情绪上其实问题不大，也有可能是狗粮不合胃口，我给你开了点乳酸菌，慢慢调整一下就会好的。”
“谢谢你了唐医生。”主人抱着一听到要被送去训导学校便明显开始忧愁的胖柴走了。
沈程砚绕过舀子走到唐楚楚身后给她按摩肩膀：“老婆真棒，还给宠物学校介绍了个客户，今天加鸡腿！”
“两只！”唐楚楚享受地眯着眼。
舀子咂咂嘴，溜出去呼吸没有恋爱酸臭味的空气了。
……
周末
因为要开集体会议的缘故，大家都早早来到医院，等待着这次职称晋升结果的公布。
外科诊室的副主任应该是毫无悬念，由沈程砚摘得，但内科就不好说了，宁小雨最近的上心也是显而易见的，可见职称面前，再佛系的人都会开始着急的。
“人到齐了吧，我们开始。”
蒋院长手持文件夹最后一个到，但她一出场，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就更加明显得紧张起来了。
唐楚楚攥着双手，垂眸看桌面上的盆栽，默默查着叶子的数量，借此分散注意力。
沈程砚则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
果然，有底气和没底气就是不一样啊！
“本次职称晋升，转正的员工有，医师宋栩，医师助理吕文文，路乔，宠物美容师方悦，陈春，宠物美容师助理，陈佳怡，刘青青……”
快了快了，就快了……唐楚楚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冲出喉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