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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已经很努力了，还是扎不好，我是不是太笨了啊唐医生……”宋栩委屈巴巴地说。
“不是你笨，是你急于求成，忽略了日常积累。”唐楚楚沉声说。
“可是……”宋栩还想解释两句，已经被外面的患者打断了。
“唐医生，我家宝贝这几天不吃狗粮了， 这是这咋回事啊？”
“我看看……”
宋栩有些憋闷，站在原地明显已经有点不高兴了，但蒋钦这时在宁小雨那里忙着，她又明显帮不上唐楚楚什么，便只好处在门口干瞪眼。
下班之后，唐楚楚打完卡走了，沈程砚还在家等她吃饭，刚刚给她发了消息说饭已经做好，就等她了。一想到这，唐楚楚就没那么郁闷了，心情豁然开朗，家人，是她最后也最坚强的支撑。
公交车上人来人往，她倚在车窗上假寐，听着旁人的议论。
“我家小孩这次期末考试又考差了，班主任说要给她调到最后一排去，我想着要不要给老师送点红包……”
“送吧，现在这社会，不送能行吗？”旁边一个阿姨说道。
“也是，没办法，孩子的事比天大啊……”
又听旁边的老奶奶跟老伴儿埋怨：“今天的菜好贵啊，咱们下次去以前那个市场吧，那个市场便宜。”
“行，都听你的。”
……
晚上，饭桌前，林秀芝和沈程砚看起来心情都特别好，衬得唐楚楚的闷闷不乐有点明显。
“怎么了你？不高兴？”沈程砚给她盛好米粥，问。
“高兴。”唐楚楚勉强笑了一个。
“别这样笑了，多丑啊！”林秀芝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你就老老实实说吧，咋了？”
“没事，吃饭吧。”唐楚楚不想说，林秀芝也不强求她，饭吃完后，唐楚楚抢着刷碗。
沈程砚和林秀芝坐在沙发里窃窃私语。
“她咋了？”
“我不知道，妈，我也好奇呢！”
“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等下我问问她。”
“估计是被人欺负了，那模样，憋屈死了都……”
“妈，您好了解楚楚啊！”
“废话，我养她二十几年了。”
……
夜晚，沈程砚搂着唐楚楚耳磨私语。
“是不是宁小雨欺负你了？”
“她还没那么大本事！”
“那你怎么了？”沈程砚轻轻咬她耳朵。
“我是觉得，有些表面上和你关系不错的人，实际对你意见很大，这是件很可怕的事，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会爆发，然后把你搞得一团糟，真的，你真的猜不透，明明看上去相安无事的啊！”唐楚楚说着说着，就更难受了。
“你说的是宋栩吧。”
沈程砚亲了亲她的鬓角，“别生气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嗯，不生气了，我只是觉得失望，还很沮丧，我是不是，真的很不会做人啊？”
唐楚楚纠结地问。
“怎么说呢，在了解你的人面前你这样是没问题的，但别人就不好说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评判标准，不能拿他们的对付自己，也不能拿自己的对付他们，对吧？”
“对。”
“好了，睡吧，我在呢。”
“嗯，我爱你，阿砚。”
“我也爱你。”
……
唐楚楚在阳台浇花，呆呆愣愣的，水都溢出来了还不自知。林秀芝拄着小拐杖走过去，嫌弃地说：“楚楚，你可长点心啊！”
“我没注意，妈，”唐楚楚歉意地笑笑，“哦对了，那个陈阿姨准备后天来，她这两天在探亲。”
“好，我都行，倒是你，怎么还不高兴？小沈没把你劝好？”林秀芝问。
“我这没事，就是一点不顺心，就多想了点。”唐楚楚低着头说。
“多想不算什么，只要别想得太伤害自己就行，你这孩子，脑子死劲，我就担心你把自己憋坏了。”林秀芝慢悠悠地说。
“哪会啊，不会的。”唐楚楚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会就好，我还不是担心你啊！”林秀芝慈祥地笑笑，“我这次住院啊，算是想明白一件事了，人活着，就要开开心心快快乐乐，不然没意义的，你像我，就开开心心的多好，非要去担心乱七八糟的事，结果把自己憋坏了，就这样了，你可不能学我，你一定要想开点。”
“知道，妈，我给你拿个小被子盖着，别着凉了。”唐楚楚温婉一笑，难得有了点贤妻良母的味道。
被沈程砚、林秀芝双重安慰过后，唐楚楚感觉浑身真的轻松了很多，她来到阳台看书，顺便和林秀芝唠嗑，就这么也过了一个下午，舒舒服服的。
其实，久违的这种陪伴母亲的生活，真的久违了，她何曾和林秀芝这么切切实实地朝夕相处过，自从上了初中，她就全寄宿，一周回家一次，有时课多就索性不回了，时间一久，她好像就没那么想家了，但那只是孩童时期，等她长大了，看到别的同学都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各种景点游玩，还留下珍贵的照片时，她承认自己真的嫉妒了。
她想有爸爸，一家三口完完整整的，但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她逼着自己不想爸爸，不想完整这个词语，甚至一度，她都觉得自己是不需要恋爱的女生，因为独立，因为学业忙碌，因为各种原因，她不需要恋爱，只要一个人就可以搞定所有，但这种想法在沈程砚出现以后就彻底消失了。
那时她知道了，她之所以会那样想，一方面是因为原生家庭的影响，一方面是因为沈程砚出现的太晚。
所以她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深情，希望这段缘分可以有个好结果，结果如她所愿，还不错，这是她心头的甜，永远不褪色。
这时，手机的震动响起，唐楚楚接起来电话，发现是陌生电话。
“喂？”唐楚楚试探道。
“是唐医生吗？我是华樱雨，你还记得我吧？”
那边的女声烂漫无邪，好像吃了蜜糖一样甜。
“我记得的……”唐楚楚有些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