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丝剥茧
也氏2020-08-24 22:093,151

  洛洛用定位符找到了正在冥界抓破脑袋的郁垒,还有同样迷糊的娆己和神荼,三个心乱如乱麻的人正蹲在往生门前的草堆里发愁,附近有两队鬼差在巡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郁垒他们这两天都是暗中行动,并没有公开露面。

  就在三人悄声隐匿的同时,洛洛却大咧咧地现身在往生门前,原本该是惊喜的现身,这下彻彻底底变成了惊吓。幸好郁垒眼疾手快,在守卫的鬼差发现之前,飞身冲出去捂住洛洛的嘴,一把将他拉回草丛里。

  “郁垒!”洛洛被捂着嘴说话不清楚,但依稀可以从声调辨认他在喊郁垒的名字。

  “嘘!”郁垒用力向下压着洛洛的头,紧张兮兮地说道:“祖宗诶我求你消停点吧,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啊!换个地方说话!”

  郁垒给神荼使了个眼色,四人转移到了相对安全的无人处。洛洛指着自己的嘴巴,手脚疯狂比划着示意郁垒放开自己。“什么情况啊?冥界难道不是你的地盘?”恢复言语自由权的洛洛对此感到十分迷惑。

  “这片归崔珏管。”郁垒说着,双目逐渐黯淡。“你回天界搬救兵,陵光神君怎么说?”

  洛洛简单跟郁垒讲了讲天界的现状,说明沐笙携带玉钟下来助阵的事情。郁垒听后接过玉钟细细端详,发现上头的纹饰和娆己的银铃十分相似。轻轻晃了晃,感到有些分量,但没有发现能够发出声音的结构,果真是同源的神器啊!

  “你会用吗?”郁垒小心翼翼地把玉钟递给娆己,生怕自己不小心摔坏了天界的东西,赔不起也解释不清。

  娆己将银铃挂在腰间后腾出双手去接,近乎本能地将玉钟举过头顶仰头看,只有空空的钟壳。如此大小的挂钟,总不能用擀面杖来敲吧?娆己心想。随后她选择从最原始的方式开始尝试,左手提着玉钟的挂环,右手轻轻握拳,食指关节微微伸出。

  “咚~”悠长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具有极强的穿透力。若是微微再用力些敲的话,其范围甚至能覆盖方圆百里。只是…这声音除了极强的穿透,听来与寻常钟声并无二致,完全没有银铃声那种洗涤灵魂的震撼。

  就在娆己疯狂尝试敲击方法的同时,郁垒突然想起来刚才强烈的地震,大惊失色地问道:“对了,刚才的地震,难不成就是你师兄干的?”

  洛洛点点头:“精卫姐姐的实力较上次又有了很大的提升,即便是师兄都要拼尽全力才能勉强压制,这两个人在人间交手,势必会对人间造成不小的伤害。”

  “他俩在哪打呢?”郁垒问道。

  “我刚才下来的时候,瞧着师兄往黄海的方向去了,按照徐州建筑的损坏情况来看,应该是在海下交的手,海水缓冲了很大程度的冲击。等等,你问这些干嘛?”

  “帮忙啊!难不成看着吗?”郁垒说着就开始检查武器装备,随时准备闪现开溜。洛洛见状赶紧阻拦:“郁垒你冷静,你的伤还没好,而且以你的水性,在海底动手很危险的!”

  “不让好心前来帮忙的朋友独自面对强大的敌人,是我身为冥王的责任。况且多个帮手,应该能早点结束战斗。这两个人打架杀伤力太大,冥界…真的没钱重修了啊!”郁垒打趣似的说道,随后少见地严肃起来:“神荼,在我回来之前保护好他们两个。”

  “是!属下领命!”

  与此同时,无咎经过缜密的分析,已经将现在的情况大致复盘。精卫背后的主推手就是这系列夺魂案件的主谋,暂时将其称之为甲。为了提升精卫的实力,甲这个人需要源源不断的伏矢魄,所以要么他自己来自人间,要么他在人间另有帮手。考虑到凡人无法控制豢养魂魄的后果,人间内斗也不需要这么强的战斗力,所以无咎更倾向于后者。

  根据现在的情况不难推断,徐老板夫妇就是甲在人间的帮手,但问题是,徐老板家庭美满事业有成,为什么要冒这个险?这个问题困扰无咎有几天了,直到刚才读取无誉的记忆,他才恍然大明白:

  “「现在」唯一”背后隐藏的含义就是:曾经的不唯一!这说明他们记忆中不止徐念一个孩子,可事实是,当年徐老板与夫人正是因为婚后多年无子无女才收养了无誉,哪来的别的孩子!

  按照现在的战局来看,若非沐笙突然赶到,精卫几乎是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对于许老板来说,甲交给他的事情就算是办妥了。事成之后,就该索要报酬了!

  “跟着徐老板就能找到那个人!”无咎趴在夕惕背上解释道,“如果没有沐笙自然万事大吉,可现在战局突然扭转,徐老板贸然去见那个人,恐怕凶多吉少!”

  夕惕背着无咎,佩儿扶着无誉,四人正全速前往徐府的方向。经过无咎一路的解释,无誉总算对事态的发展有了点概念。可等四人赶到徐府时,府里却只剩七扭八歪的官差倒在地上,无咎上前去探了几个人的鼻息,发现他们只是被人弄晕了过去。

  “是被迷晕的。”无咎搭脉后低声对夕惕说道。

  “爹,娘!”无誉等人把整个徐府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发现所有的家丁侍女也被迷晕了过去,屋里屋外都没有发现徐老板和徐夫人的身影。

  夕惕叹了口气,不甘心地对无咎耳语道:“我们来晚了。”

  “林大哥,爹说你会帮我。”无誉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尽力保持平静不让泪水留下来。“我求你想想办法,只要能救他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好,我现在要你仔细回忆,你知不知道他们经常去什么地方,比如厂房,合作的商铺、钱庄,常去的酒楼什么的。”无咎问道。

  “爹娘生意做得大,经常去的地方太多了,你这让我如何回忆啊?”

  “第一,要你爹娘同时都去;第二,至少从年前两个月左右开始常去;第三,你问他们去哪,他们不愿意告诉你的地方。”

  “经你提醒好像还真有,就是从年前两个月左右开始,几乎每隔两周的晚上他们都会去一个朋友家,但我每次问他们去什么地方见面,他们都不肯告诉我,好像每次还都会带个小包裹回来!”

  “你知道包裹在哪吗?”

  “只有外边的布可以吗?每次的包裹拿回来之后,爹娘都会把整个包裹烧掉,这次因为是我说这布匹的花样别致,可以用在我家的香囊上,他们才暂时放在我这里,让我誊画。”无誉回到房间里去把东西拿出来,交给无咎。

  “公子!”佩儿看过那布匹后踮起脚尖对无咎耳语道:“这是际氏绸缎庄的料子,咱们把绸缎庄买过来之后新请了画师,这花样我把关的时候见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还没有大范围生产,这种花样和布料,只有隗家前几日定过十匹!”

  “能确定吗?”无咎明知佩儿办事仔细,还是再三确认道。

  “这花样是专为逝去之人所作,寓意转世安康,逢凶化吉,是隗家给大公子定的,不会有错。”

  “你们主仆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现在怎么办啊?”夕惕问道。

  无咎思索了片刻,觉得有夕惕和佩儿两尊大佛在,无誉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遂决定即刻动身寻找徐老板,他对无誉有收养知恩,也就是自己的大恩人,不能弃他不顾。

  隗府位于旗堰街与梨十街的路口处,距离徐府只有两个巷口的路程,四人脚程很快,在隗府门口截下了正准备敲门的徐老板。

  无誉直接冲上去拉住二老的手往外拉,完全不解释:“爹!娘!你们快跟我走,我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没想到徐老板居然用力甩开无誉的手,脸色板的很难看地走到无咎跟前,皱着眉头责备道:“我让阿念去找你,就是不想让她卷入这场是非!你还不明白吗?!我已经把她还给你了,你倒是带她走啊,回来找我作甚?”

  无咎完全不理会徐老板的质问,冷冰冰地反问道:“你来此是为什么?与你交易的人是谁,交易的内容是什么?”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徐老板把脸别过去,不敢直视无咎的眼睛。

  “不明白是吗,那我就解释到你明白!”无咎虽然年轻,但其举手投足间的老辣完全不输徐老板,“你们来这里,与那个人交易,是为了阿念的兄长吧?他是被绑架了吗,还是被什么方式要挟了?放心吧,就算你不说,对方现在看到你跟我们在一起,也不会轻易放人了。”

  “你…!”徐老板瞬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随后长叹了口气,攥紧的拳头也无力地舒展开来,垂着头嘟哝道:“他死了。半年前战死沙场,尸骨无存。”

  说到这,徐夫人忍不住抱着无誉哭了起来。“娘,你先别哭。还有爹,你有什么话跟林大哥好好说,他之前已经帮了我们家很多了,这次也是为了帮我们才来的,请您相信他。”

  徐老板瞧着这张跟徐念无比神似的脸,细腻的面庞上铺满了饱经世事沉浮的沧桑,竟闪过些许安心的感觉。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交易的对方并不十分可靠,而面前这个人,也许真的能帮到他们?

继续阅读:冤家聚首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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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将赤墨染素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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