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甲看得清楚,山叔只有招架之功,身上早已多出挂彩,若不是他修炼的功法奇特,又是个武修,防御力惊人,恐怕早已命都丢了。
“若是个山修,可能还有活命的机会,区区土修,恐怕还不行!”那剑修一剑穿过山叔右臂,鲜血迸溅,便说道。
“哎呀,那小姑娘那么厉害,怎么就打一招就不打了?”宋佑怡看得心下着急,不由得自言自语。
“是啊,我看那小姑娘挺可怜的,也没人救他们?”蔺江月也紧锁双眉,心下焦急不已。
陆仁甲正苦于没有办法在二女面前出手救人,见她们如此焦急,心想,“罢了,再不出手,那二人可能都要没命了。”
于是,那剑修便向是遇到鬼了一般,本待前进,却变成了后退,本想剑向左刺,却变成了向右。
“嘿!行啊,你这刺鬼剑练得不错嘿。”山叔瞅准机会,一拳打在那剑修左肩。
那剑修退了两步,站在那里深吸了两口气,四下张望了一番,心中疑惑不已。
“师叔,我们来助你!”
刚才被逼退的五人,其中一人的剑被师叔拿去,便余下四人手持长剑与他们师叔站在一起。
一个人尚且还好,毕竟无论剑往那刺,别人都不易察觉其中的错
误,但五人联手后,却是你架开我的剑,我刺你左肩,他削我脑袋,五个人之间打个不停!
楼上看热闹的人,有一些修为尚且不错的,将战场的情况看得真切,一些胆大的索性站在走廊里观看,议论纷纷,时不时爆发哄堂大笑。
“他们这是想把魔修的妖孽吓死吗?”
“我看非也,他们是向把那两个妖孽笑死……”
陆仁甲他们站在楼底,自然听得清楚。宋佑怡修为浅,看不真切,正看得津津有味,听到他们的议论,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何方高人在此?请现身一见!”那六个剑坪的修士自然也发现奇怪之处,此时也不打了,只是把山叔和胖丫围在中间。
“挺严肃的战斗,咋打得这么不严肃。”陆仁甲也暗自为自己的杰作好笑,笑着说道,回过头,见宋佑怡茫然眨巴着眼,蔺江月却是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
“是你对不对?”蔺江月说道。
“什么……什么啊就是我?你可别冤枉好人。”陆仁甲狡辩道。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蔺江月说道,她刚才看战斗时,见陆仁甲双手不住的掐诀,周遭似乎有微弱的天地元力波动。再联想道前几天陆仁甲与张世恒的战斗时的情景,顿时心下了然。
陆仁甲知道瞒不住蔺江月了,索性也不解释,笑了一下,回身继续看向战场。
宋佑怡听得一头雾水,追问之下,蔺江月也只是说没什么,更加勾起了好奇心。
“前辈,既然不愿现身,晚辈今日要斩杀此魔修之人,请前辈作壁上观。”说着,剑坪师叔手掐剑诀,一指山叔二人,一柄长剑朝着山叔和胖丫疾飞而去!
但那长剑飞到一半,突然一个回转,朝着剑坪师叔继续激射而回!
剑坪师叔使了个铁板桥,伸手在剑身一拍,便止住来势,伸手将剑接住,站起身来,向四周施了个剑修的礼,道,“既然前辈要保此二人,我等这就离去。”
说完带着剑坪的人便走。
楼上的人这才知道是有高人在侧,保护着那魔修二人。
山叔站起身来,抱着胖丫,一瘸一拐的朝着城门走去。
这世间的人,总不乏想要钻空子,想要一举成名的。陆仁甲正打算回身离去,就感觉道一阵元力波动,心道不好!回身只见一道流光朝着山叔和胖丫射去!
神识一动,那道流光便又原路返回。
“我的姥姥哎!”
“叮!”
只见街道那边,一个躲在楼角的人惊叫一声,翻身躲开,一个没有箭尾的箭便钉在了墙上。
“嘿!我家胖丫说,谢谢前辈搭救之恩。哦,还有,我下次上茅厕小心些。哦,这句不说。”
闷声闷气的声音传来,陆仁甲暗自一笑,只有他明白山叔说的事情。
其他人一头雾水,一些好事者,在猜测,那两个魔修是把腾龙城比作茅厕。
“咦,这是我爹的马车,我爹来了?”
三人回到蔺家,见门前马桩上栓着两匹龙马,一匹黑色,一匹枣红,都解了鞍辔,一辆马车停在旁边,宋佑怡一眼就认出那时他爹的马车,顿时一溜烟跑了进去。
陆仁甲和蔺江月一前一后进了门,一问管家,果然是宋佑怡的爹宋培安和她哥哥宋凌旭来了。
秦管家偷偷把蔺江月拉倒一旁,低声叨咕了几句,蔺江月脸色瞬间变了,迈大步进了屋子。
陆仁甲看在眼里,心下疑惑,平时蔺江月都是不喜形于色的,是什么事情?跟着进了屋。
“月儿回来了啊。”宋培安陪着蔺建功坐在上方,一眼看到蔺江月和陆仁甲回来了,便笑着问道。
“嗯。”蔺江月微微欠身应道。
“月儿,你怎么了?”宋正元站起身来,问道。
“没事,有些乏了。”蔺江月看都没看宋正元一眼,说完拉着刚进屋的陆仁甲坐在一边。
陆仁甲一看,蔺江月的姑姑、姑父、表哥还有岳父都在,又都盯着自己,气氛有些不大对啊。
“大家都饿了,要不先吃饭吧。”蔺建功说道。
“哥,月儿也回来了,我们把事商量完了再吃也不迟啊。”蔺凤娥说道。
黏在父亲身边的宋佑怡皱着眉头道,“妈,我都饿了。”
“饿了让厨房给你弄点吃的,你先吃。”蔺凤娥说道。
宋佑怡一撇嘴,迈步走到陆仁甲面前,眼神示意一起,见陆仁甲摇头,便做了个鬼脸自己出去了。
“月儿,你也是大姑娘了,有些事,你也得自己有主意。你和陆……陆仁甲的事情呢,我也知道了。仁甲大概是觉得自己修为不成器,怕耽误了你,耽误了我们蔺家,你也得体谅仁甲的苦心。”
“是啊!月儿,我家正元呢,从小就喜欢你,如今被并州学院选中了,按照惯例,可以带一名道侣一起进学院学习,你如果愿意,今天就把你和正元的婚事订下,举行了婚礼,你们一起去并州学院学习。”宋培安也说道。
蔺江月从进门脸就沉着,刚才管家告诉她的事情就是这件事,本来打算进门就挑明了,可又怕伤了和气,毕竟蔺家的生意,有一大半现在都靠宋家的狩灵队。可现在人家把话挑明了,蔺江月便也顾不得许多了。
“姑父,姑姑,我已经订了亲了。陆仁甲不愿意立即结婚,并不是退婚。而且,蔺家的生意主要是丹药方面的,我去不去并州学院关系也不大。”
“你看,我说孩子也不会同意吧。”蔺建功笑着打断了蔺江月的话,生怕蔺江月不知深浅,说话得罪了宋培安。
“江月,陆仁甲就是个窝囊废,从小的时候开始,比试从来在我手下走不过三招,你不也说他就是朽木不可雕吗?你是不是看他长得好看,可那能顶修为吗?蔺家没了舅舅支撑会怎么样?你到并州学院,学习修行功法,不一样能光大蔺家?”宋正元说道。
陆仁甲坐在下面,饶有兴趣的听着,见蔺江月气得双手都抖得不停,便伸手过去拍了拍,只觉得冰凉温软如玉。
“是啊!你看正元对你多上心啊,而且家里还请了炼药的老师,正学习炼丹呢,你们结了婚,他一边帮着你打理蔺家生意,另一边打理着我们家的狩灵队,小日子和和美美,蒸蒸日上啊。”蔺凤娥连忙接着,轮番劝说。
“姑姑,你的小算盘打得也和和美美,蒸蒸日上啊?到时候是蔺家并入宋家呢,还是宋家并道蔺家?我看是都归了宋家吧。”
陆仁甲见蔺江月气得嘴唇都有些发青了,而宋家一行人却是自家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直响,蔺建功看上去也是气得不轻,只不过都不愿意得罪宋家的人,那只能自己开口了。
“你个窝囊废,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我们一家人说话,你算哪的?”宋正元正看陆仁甲不顺眼呢,心说要不是你这个小白脸,我们家用得着费这么大劲?
“嘿,行啊!”陆仁甲想起了山叔的口头禅,随口一说,还挺带劲,接着道,“这里是蔺家,你是宋家的人?谁和谁一家分不清楚吗?”
“我家陆仁甲不是窝囊废,请你们以后说话注意。”蔺江月见陆仁甲出头,顿时心下竟安稳了许多。
“他不是窝囊废?他在蔺家十几年来炼过一颗丹药吗?修为长进如何?正元如今刚学炼药两年,就已经成功炼制威灵丹,修为也已经是意达巅峰。月儿啊,你不要光顾着自己,要替蔺家着想啊。”
蔺凤娥觉得蔺江月是被陆仁甲好看的面皮迷住了,心说他不是窝囊废,还有比他更窝囊的嘛!
“不好意思,我修为还是意达初境。”陆仁甲笑道。
“你看,你看!”蔺凤娥一抖落手,向大家说道,看了眼陆仁甲,心说“这傻子,大概以为是夸他呢。”
“不过,我已经能炼制续灵丹。”陆仁甲接着道。
“什么?续灵丹?哈哈哈!”本来打算让夫人和孩子劝说,自己在旁边看着,到时候还有个人圆场,不至于两方下不来台的宋培安一听,顿时有些好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