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技和法术都是将属性元力的特性发挥到极致的方法,陆仁甲所修炼的八九圣功,其元力特殊,无明显属性,不但无法充分发挥武技和法术的威力,反而会增加经脉负担,长此以往,恐有经脉寸断之虞。
就像是引水的管道,用来输送火,临时如此或许可以,时间长了,必然会烧坏管道。
陆仁甲听了劳仲德解释,顿时恍然大悟,当下有些忧郁啊!毕竟总不能每次打架都要靠举火烧天这一招吧?
别人都是五花八门的法术武技,而自己傻傻的每次都是举火烧天?尬不尬啊?
这《浑天宝经》莫非可以消除这个尴尬?老家伙或许早就想到这茬,专门带自己来修习这《浑天宝经》?
“玉简拿来。”
想到这里,陆仁甲向劳仲德道。
劳仲德看了眼陆仁甲,拿着玉简的手反而拢进袖子里,说道,“给你可以,但你要答应我几件事。”
“什么事?”
陆仁甲就知道没那么便宜,上次传自己八九圣功,就让自己给他养老送终,今天恐怕又有什么要求,当下竖起耳朵等着,若是要求不过分,为了《浑天宝经》也不是不能答应。
“第一件嘛,就是你要想办法炼制九窍金丹。”
陆仁甲一听,顿时跳脚骂道,“老妖婆,你什么意思?你当九窍金丹是灵丹啊,伸手就来,张嘴就要。”
劳仲德脖子一缩,有些底虚,毕竟九窍金丹实在太过难得一些了,而且他还得靠陆仁甲养老送终呢。当下嘟囔道,“我又没说现在要,你留心准备着就是了。”
“第二件呢?”陆仁甲觉得这还差不多,留心不留心,还不全在自己。
“第二件是你得想办法救林青雅。”劳仲德说道。
“怎么救?”陆仁甲问道。
“以朱雀火意,抹除林青雅灵台处别人养的灵。”劳仲德盯着陆仁甲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养的灵?”陆仁甲实在不知道这是什么。
“就是在灵台中,植入第二个人的一缕神魂,和主人的神魂同在灵台上共存,并以主人的神魂为给养。等到将来,便可以让这缕神魂为牵引,完成夺舍。这夺舍,因为已经与灵台建立了联系,几乎不会失败。”劳仲德解释道。
林青雅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陆仁甲却是听得胆战心惊,这不就相当于献出了对灵台的一半控制?那还有的好?别人一旦想占据你身体,岂不是完全没有了反抗之力?
这种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自己成为了租客?想想都觉得无法接受。
“那你还答应他?”
有些气愤的向林青雅说道。
林青雅无奈的摇了摇头,惨然一笑,说道,“我本是孤儿,在我不懂事的时候,师父捡到了我,便施了法。”
“养的是胖丫的灵?”陆仁甲问道。
林青雅抬起头,看着陆仁甲,眉头一皱,说道,“她也是被迫的,那时候她才几个月大,后来长大了,她待我如亲姐一般。还一直央求师父放了我,师父总是不答应。后来她便以命相逼,师父才答应下来。不过我知道师父不会放过我的,毕竟李温筠的情况,活不过二十岁,除非夺舍。我只想在死之前,能过上几年普通人的生活,便遇上了禾丰。”
“师弟,请你千万救救她!我此生无以为报,下辈子,我再衔草结环报答你。”
庆禾丰走到林青雅身边,站在她身后,转头向陆仁甲道。
陆仁甲实在不知道他的那句“师弟”是打哪论的,劳仲德没收他为弟子,更别提自己了,只是此时看他神情致诚,满脸的期望,便没纠结,说道,“我想办法吧。”
转头向劳仲德道,“还有没有?”
劳仲德想了想,道,“还没想起来,你还欠我三件事,先记账上。”
陆仁甲气得直接无语了,还带这样的?
“你要是不打算学武技和法术,之前的事都算了……”劳仲德见陆仁甲二目圆睁,便装作无辜样说道,说着就把玉简往怀里塞。
“我答应你。”
陆仁甲无奈,只得先答应下来。毕竟,先学了《浑天宝经》再说,他还能再夺去不成?
劳仲德将玉简递给了陆仁甲。
陆仁甲神识探入,大量信息冲入心间,微微一咂摸,便大感吃惊,原来还可以这样?
这《浑天宝经》中的信息实在太过宏大,单就开篇名义的几句话,就让陆仁甲有醍醐灌顶之感,心下的震撼无以复加:
一法直通九重天,迢迢大道路八千。
北都泉曲兵革兴,同气皆当罗酆骞。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天下之气,没有浑天宝经炼化不了,驱使不了的。可谓一法通,万法通。
如果说八九圣功解决了陆仁甲天残脉修炼必然会成魔的不足,浑天宝经则弥补了八九圣功无法施展武技法术的缺陷。
由于这里已经被林青雅师父所知,便不能久待了。
众人商量了一下,打算一道前往顾留城。
可林青雅却是不愿意与陆仁甲和劳仲德同行,说什么都要与庆禾丰过二人世界。
陆仁甲也不便强求,而且也不想强求。打听了下蔺建功事情,两人都说没印象。
四人便分开了,陆仁甲和劳仲德赶往顾留城,庆禾丰和林青雅打算去找个隐蔽之处养伤。
这一日,劳仲德和陆仁甲沿着打听好的道路向顾留城赶着。此处已经距离顾留城不远了,小镇和村落便密集起来。
在一处村庄的大户人家门前经过时,突然见大门一开,里面被人推出一个枯干瘦小的年轻人,推人的那主不耐烦的喝道,“上别家看看去,你个小鬼咋紧着一家坑呢!”
陆仁甲闻言抬头定睛瞧去,却正是庆禾丰小店中见过的那个年轻人,当下拉住劳仲德站在远处看着。
只见那年轻人“呃呃啊啊”准备说话,却被门里的那人生硬的推了出来,“啪”一声被关在门外。
那年轻人有些不忿的在门框上踹了两家,啐了一口,退到大路上,顿时跳脚骂开了,“小爷诅咒你们家生孩子没屁眼,拿了小爷的东西,不给小爷钱,连吃的都不给……”
陆仁甲趁着那年轻人骂的起劲,偷偷溜到他背后,一把将他衣领薅住。
“哎,什么人……”
那年轻人回头,见是陆仁甲,满脸赔笑,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将话咽了回去,接着道,“这位道友,我们没仇怨吧?”
“怎么没有?因为你,我们连口像样的饭菜都没吃上一口。”劳仲德走了过来,山羊胡颤抖着,咬牙切齿的道。
陆仁甲道,“你和那黑衣修士什么关系?为什么帮他?”
“天地良心,我和他就是萍水相逢。我饿得厉害,打算偷一只鸡烤了吃,还没到嘴呢,就被他抢了去,说是让我接着偷,再把他们骗出来,要是他们追我,他就会出现保护我,还答应给我一百块灵石。”
那年轻人说着,伸手拨着陆仁甲的胳膊。
陆仁甲顺势放开了他,却伸手把他后背上用黑布包得严严实实的一个包裹抽出来,扯开黑布一看,是一柄木质大刀,“呦,武器不错啊!”
“还给我!哎,浩爷发火了啊?”
那年轻人得了自由,正打算跳开,离陆仁甲远些,感到后背一轻,回头一看,便追着陆仁甲来夺刀,抓了几次都抓了个空,顿时瞪着眼喝到。
“怎么地?还浩爷,发火能怎么着?”
陆仁甲低头打量着手中的木刀,上面有几条蛟蛇盘绕,可一看就是雕工太差,画面粗糙,而且一看就是没有符文的普通木刀,闻言瞥了眼那年轻人笑道。
“这位道友,我们近日无仇,远日无怨的,谁也没把谁家的祖坟刨喽,你说是不是?把刀还给我吧。”
那年轻人陪着笑说道。
陆仁甲看了看,发现这刀实在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便将手一扬,把刀丢了过去。
那年轻人小心翼翼的双手接过刀来,重新用黑布包好了,用一根绳子系在背后,在胸前打了个绳结。
乍一看,倒也真像那么回事。
“刀神左玉唐可不会像用黑布包裹着他的五龙刃。”劳仲德看了半晌,突然说道。
那年轻人看了看劳仲德,拍了拍手,道,“浩爷要是有钱,买一把真刀,也不包裹。”
刀神左玉唐乃是他追求的目标,他这身装扮,正是从说书先生那里蹭听来后,特意打扮的。
传闻刀神左玉唐本是一个市井小厮,后来偶然得到一本普通功法,便一人一刀,走遍天下,磨砺刀法,终成一代刀神。曾经一刀劈开万仞山,为山中苦民引来灌溉农田的水。
“说的也是,那小店的鸡都是你偷的?”
劳仲德点了点头,丝毫不介意那年轻人自称浩爷。
“怎么滴?想要讨债啊?我可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浩爷采得止血球,都给这家了,你们要是有本事要出钱来,倒是可以考虑五五分账。”
那年轻人警惕的看着劳仲德和陆仁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