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瑶舞的正带劲,肖暻辰从地上捡了根树枝闪身袭来。苏千瑶惊诧了一瞬后全力应战,却只坚持了十余招就败下阵来。
瞧着落在肖暻辰脚边的长剑,苏千瑶感到很是挫败。
“习武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半点进步都没有。”
肖暻辰伸手将长剑拔了出来,拧眉看了看剑身。
“不是你的问题,是玉雪剑太重。”
“太重?”
“你腕力不够,使出的招数才会显得凝滞不畅。”
苏千瑶回想了一下,自己分明已经将剑术熟记于心,但练的时候总感觉不畅快,原来是因为剑的原因。但找到原因并没有让苏千瑶轻松,反而更加焦急。
“无妨,我再多练几次,说不定就习惯这剑的重量了。”
她伸手去接剑,却被肖暻辰避开。只见肖暻辰手指抵在剑柄上轻轻一弹,玉雪剑就“嗖”的一下飞出,深深的刺中不远处的竹子。
苏千瑶看得目瞪口呆,“好厉害。”
肖暻辰道:“我刚才出剑,并未使用腕力。”
苏千瑶眼神一动,立刻朝肖暻辰拱手。
“还请肖兄教我!”
肖暻辰直视她的精致凤眸,“决定出剑威力的三大要素,腕力最次,灵力为主,灵压为辅。”
苏千瑶一知半解,“力道与灵力我还能想得通,但这灵压,还能运用在剑术之上?”
肖暻辰没过多解释,而是拿着刚才用来和苏千瑶对战的那根树枝,猛地往前一指。树枝并未脱离肖暻辰的手心,但以它为中心,却向外散发出一股犀利的灵压。
苏千瑶站在一旁看得清楚,原本飘落的雨滴在灵压的冲击下四下分散,半点没有沾湿树枝。
“我还以为灵压就是用来吓唬人的,没想到竟还能如此运用!”
肖暻辰总算解释,“腕力与灵压作用于剑柄,可加快出剑的速度和威力,而灵压却能清空剑身行进中的阻碍,增强出剑的精准度。”
“我明白了。”苏千瑶小跑而去,将刺入竹竿中的玉雪剑带回,“肖兄,我们再试一次。”
两人又战一回,这次苏千瑶注意了灵力与灵压的运用,将凝滞不畅的感觉一扫而空。
“果然如肖兄所言,我感觉好多了。”
看着她浅浅的笑容,肖暻辰的嘴角也不经意的凹陷的几分。
“那就好。”
“今晚就到这吧,我先回房,不打扰肖兄休息。”
苏千瑶略一拱手,收起玉雪剑走进屋内。等肖暻辰进去的时候,她已经关上了内室的房门。
一夜无话,翌日苏千瑶按时起身去学堂时,已经没有了肖暻辰的身影。她抿着唇瓣在屋内站了一会儿,转身走了出去。
有些事当断则断,还是不要拖泥带水的好。
然而当她辛苦学习了一日之后回到小院,却迟迟不见肖暻辰前来。
到了就寝时辰,院外依旧毫无动静。
苏千瑶保持着打坐的姿势,闭上的眼睛却一直转悠着。直到敲门声响起,她才猛然睁开双眸。
“苏姑娘。”
“谁!?”
“是我,英招。”
不知为何,苏千瑶心中咯噔一跳。她来不及多想,两三步冲了出去,将房门打开。
“英招,怎么是你?肖兄呢?”
每次见到她都笑容满面的英招这次却神情严肃。
“苏姑娘,主子最近不会过来了。”
苏千瑶心脏一坠,放置身侧的拳头骤然攥起。
“为何!?”
英招解释道:“有人想对主子不利,为了不牵连姑娘,主子要暂时离开一段时日。主子让属下转告苏姑娘,不必担心。”
“你的意思是说,肖兄的仇敌找到书院来了!?”
英招欲言又止,最后轻声说到:“有些事,并非主子刻意隐瞒,只是告与姑娘,只怕有所牵连。苏姑娘,我家主子是真心相待,还请你莫要恼他。”
听完这话,苏千瑶呆愣愣的站在那像是傻了一样,连英招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注意。
肖暻辰隐瞒身份一事,她的确恼怒。但今日听闻他因仇敌追杀再次离开,心里却又空落落的。
如今仔细想来,除了没有说出真实身份这件事以外,肖暻辰对自己已经是非常好了。不仅教她习武,还帮她解决了不少麻烦。而他对身世缄口不言,似乎也是在变相保护自己。
想到这里,苏千瑶这两日心中的怨气被悔意所取代。
“也不知肖兄会不会生我的气。下次等他回来,定要好好赔不是。”
就在苏千瑶暗自后悔的时候,肖暻辰已经连夜赶回了太元镇的县令府中。
他在去书院找苏千瑶之前,是特意留了人代替自己的。谁知赵尔阳的女儿竟是夜闯了他的院子,险些发现了他的秘密。
“飞兰她并非故意冲撞,殿下恕罪!”
肖暻辰坐在屋内,黑着脸看着赵尔阳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他接到有人闯入他院子的消息之后快马加鞭返回太元镇,原本以为是太子派人暗查自己,却发现只是赵飞兰因为喝醉了酒,才误闯了他的院子。
而他之所以如此生气,并不全是因为赵飞兰的无礼,更是因为自己手下的无用,竟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看不住。
瞧着肖暻辰阴沉的脸色,赵尔阳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大颗大颗的汗水滴落下来。
英鸿站在肖暻辰身侧,也是大气不敢出。
屋外,做错事的赵飞兰在县令夫人岑香的陪同下已经哭哭啼啼的跪了许久。
半晌后,肖暻辰总算收敛了神色。
“起来吧。”
赵尔阳下意识的抖了抖,“臣不敢,臣有罪。”
“说起来,也是本王占了你的院子,赵县令何罪之有。”
他越是这样讲,赵尔阳越是心慌,差点就没把头埋进地底下去了。
肖暻辰起身,透过窗户望了眼院中还跪着的母女。
“父皇总是教导,不得以皇室身份欺压百姓。本王思前想后,在此已经叨扰许久,决定找个日子搬离县令府。”
此话一出,赵尔阳差点哭出来。
“殿下恕罪,都是下官的错。下官日后定会严加管教家眷,绝不再犯。”
肖暻辰递给英鸿一个眼色,后者弯腰搀扶住赵尔阳的胳膊,一个用力便将人给提了起来。
“赵县令不必惶恐,本王并没有怪罪之意。之后还要麻烦县令帮本王寻个住所。偏远些不要紧,清净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