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瑶不解的问到，“有什么问题吗？”
周梦梦嘟嘴抱怨，“我弄了许久，到现在也无法让药丸成型。”
“我也是，顶多到把药材研磨成粉这一阶段，后面就进行不下去了。”
“我是比例掌握不好，总感觉这药效有问题。”
苏千瑶看着周梦梦桌上一堆堆散乱的药粉，再瞧到王以柔与李风儿手忙脚乱的模样，心中颇为意外。
“这不是挺简单的吗？”
周梦梦轻哼，“简单？你说笑的吧？第一次制药就能成功，怕只有你一人了。”
苏千瑶抬头扫了一眼学堂上的其他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是嘛。”
就在这时，云听音走到她的面前。
“做好了？”
苏千瑶拱手，“是。”
云听音拿起一颗毒药闻了闻，随即送到她的嘴边。
“吃了。”
此话一出，堂下顿时鸦雀无声。
苏千瑶也是眉梢挑起，大为不解。
云听音淡淡道：“制毒者以身试毒，才是保证毒药品质的关键。怎么，你对自己制作出的药丸没信心？”
苏千瑶嘴角抽动两下，伸手将药丸接过。
一旁的白安然将她摁住，“千瑶，不能吃！”
云听音一记眼刀飞出，“她不吃，你吃。”
白安然敢怒不敢言，气得脸色发红。
苏千瑶却低声安慰，“无妨，我吃就是。”说罢毫不犹豫的将药丸送入嘴里。
“千瑶！”
见她毫不犹豫的吞下毒药，白安然急得直跺脚。
云听音随即抬手在苏千瑶身上穴位点了两下，又将解药喂到她嘴边。
“再吃。”
苏千瑶张嘴，把解药也吞下。
云听音解开她的穴位，抱着胳膊盯着她的脸色观察。
“夫子在瞧什么？”
“看你做的毒药与解药是否合格。”
“光看面相就能知道？”
“你以为我是谁？”
苏千瑶又被同样的话怼了回来，干脆闭嘴不语。
不过须臾时间，她便感觉身体燥热不已，脸上的温度节节攀升。然而不到半刻钟的功夫，那燥热的感觉就逐渐消失，身体的温度也降了下来。
云听音一直盯着她的面色，直到她恢复如常，这才淡淡开口。
“合格。”
苏千瑶吁出一口气，坐回到位子上。
白安然立刻关心道：“千瑶，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苏千瑶摇了摇头，“刚才有些热，手指微麻，现在已经没事了。”
白安然余光瞪了云听音一眼。
“她真是个疯子，居然让自己的学子吃毒药。”
“嘘。”苏千瑶捂住她的嘴，“别说了，我没事。”
但这话依旧隐隐约约传到了云听音的耳中，她冷眼回视过来。
“苏千瑶，下课之后把学堂收拾好，再把剩下的药材带回我的药舍归置妥当。”
面对如此明显的刁难，苏千瑶却是半点怨言都没有。
“是，夫子。”
白安然等人却是十分的气恼，直到云听音离开学堂，都依旧愤愤不平。
“云夫子究竟什么意思？摆明了是在欺负你嘛。”
“就是，咱们千瑶又没的罪过她，她怎么老是一副欠她钱的嘴脸。”
“千瑶，要不咱们和易夫子反应一下。”
苏千瑶摆了摆手，“倒也不必，不过是归整一下学堂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
白安然叉腰，“平日里见你脾气也不小，怎么对上云听音就怂了？莫不是怕她？”
苏千瑶失笑，“我若是说，是因为钦佩呢。”
“什么意思？”
“云夫子不仅毒术出众，医术更是了得。昨日若不是她切开伤者胸腔，放出淤血减压，对方在就一命呜呼了。”
这还是白安然她们第一次听闻救治的详细过程，经不住瞪大了双眸。
“切开胸腔？”
“放血？”
“这也太恐怖了吧？”
苏千瑶解释，“所以说云夫子才是真正有能力的人。只要跟着她能学到真本事，被刁难两句也无妨。”
尽管如此，白安然等人还是主动留下来，帮着她把学堂打扫干净。剩下的药材也统统装进口袋，交到了苏千瑶的手上。
“按照云夫子的脾气，我们定是进不了她的药舍，接下来只能你自己去了。”
苏千瑶勾唇浅笑，“多谢。”
等她带着一口袋药材寻到云听音药舍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并非简单的存药库房，而是一个两进的院子。
自踏入院子开始，便能闻到浓郁的药香。
“云夫子，我是苏千瑶，来送药的。”
制药房的大门紧闭，里面依稀传来云听音的声音。
“内院左手第二间房，把里面的药材分拣出来归置到抽屉里。”
“是。”
苏千瑶答应了一声，提着袋子寻了过去。直到打开房门，她才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满屋子的药材随意堆放着，也不知道在这放了多久。光是扫了一眼，便能看出十余种不同的药材混杂在一起。要把一整间屋的药分拣清楚，怕不是得干到晚上。
苏千瑶倒抽一口凉气，认命的撸起袖子。
放置在屋中的药材大多陈旧变色，需要通过仔细观察，甚至用嘴尝才能辨认出它们的种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逐渐暗沉，月亮悄然爬上天空。
苏千瑶将最后一根药材放入抽屉内，伸手捶了捶酸痛的腰肢。
“总算干完了。”
虽然过程很辛苦，但通过这一次的锻炼，她对药材的了解度提升了一大截。
回到制药房外，大门依旧紧闭，只是屋内透出暖色的烛光。
“启禀夫子，屋内的药材已经归置妥当。”
片刻之后，才传来云听音的声音。
“知道了，你回去吧。”
苏千瑶拱手，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自己的小院。
辛苦一整日，晚上也没有了练功的心情，简单洗漱之后倒头就睡。
深夜，肖暻辰按时造访。见人已经睡熟，便轻轻掀开窗幔，摸了摸她疲惫的面容。
“待到苦尽甘来那日，山月星河都作贺礼。”
接下来一连好几日，每次上完云听音的课，苏千瑶都会被单独叫去对方的药舍打杂。
一开始只是分拣药材，再后来是帮忙晾晒和研磨药粉，最后一日云听音主动打开制药房大门，把她叫进屋去。
“我炼丹缺个助手，你进来给我帮忙。”
一听炼丹二字，苏千瑶登时眼冒精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