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眼珠一转,点了点头。
“有有有,我这里的奴隶本事多着呢,小姐想要什么样的都能找的到。”
他说着便伸手去接苏千瑶,想要扶着她下马。
谁知苏千瑶时若不见,从另外一面利落地翻身落地,并且当着王掌柜的面把锃亮的玉雪剑拿在了手上。
“走吧,带我看看。”
王掌柜脸上的笑容一僵,目光在玉雪剑和苏千瑶的脸上来回转了一圈。
“没想到贵人还是个练家子,失敬失敬。”
他对苏千瑶的称呼一下子从小姐变成了贵人,瞬间恭敬了不少。
三人入店,苏千瑶这才发现店内另有乾坤。
这里的装修与客栈很像,每一间房内都住着一到两个人。见到生人,这些人都露出警惕的表情。
王掌柜笑呵呵地把苏千瑶引去后院,“来人啊,把笼子搬上来。”
“是!”
三两个壮汉推着一间铁笼过来。
苏千瑶挑眉,“这是做什么?”
王掌柜解释,“贵人要找的人过于危险,平时关在地窖里,出来得进笼子才安全。您还请再次稍坐,我这就去把您要的人带来。”
“我去!”
小燕一听要提人,主动要帮忙。
王掌柜看了他一眼,从腰间取下一把钥匙。
“当心些,若是再让他伤了人,我就把他宰了论斤卖。”
“我知道!”
王掌柜命人搬来了椅子,还送上了热茶。
然而苏千瑶却不坐,只负着手站在院子里等。
趁着空隙的时间,王掌柜赶紧介绍道。
“贵人要找的人叫蒙焰,本是北边的夷先族人,体格健壮。从小又是被森林狼养大的,鼻子灵得很,即可追踪猎物又能和猛兽搏斗。贵人买下来拿回去斗兽还是斗人都不亏。”
“被狼养大?”
“是啊,说来也是神奇,这人一直在森林生活,与野兽为伍。”
“那他能听懂人话?”
“这点儿您放心,他听得懂,就是不太会说。”
“这样的奇人,掌柜的想卖多少钱?”
王掌柜想了想,伸出五根手指。
“不多,五十两。”
苏千瑶嗤笑一声,“五十两我能买一百来只能闻会嗅的狗。”
“那不一样,狗能帮忙找东西,却不能帮忙干活,更不能开口说话。”
见苏千瑶不满意,王掌柜将伸出来的五根手指收回了一根。
“那四十,四十两已经是最低价了。再低我可就亏了。”
正说着,身后传来一阵叮叮哐哐的声响。
只见在小燕的带领下,一名身材精壮的男子戴着沉重的镣铐向他们走来。镣铐上还连着几根铁链,由身后四名身强体壮的伙计牵着。
王掌柜笑呵呵介绍,“贵人,咱们先看货,这便是蒙焰。”说罢主动上前打开铁笼,朝蒙焰呵道,“快进去!”
蒙焰头发散乱披在肩头,上半身赤裸着,腹肌明显,下身只穿了破烂的短裤,光着脚。脸上糊着一层黑漆漆的污垢,看不出五官,只能瞧见一双亮得出奇的眼睛。
苏千瑶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审视着苏千瑶,而且目光很是不友善。
见蒙焰不动,王掌柜抓起皮鞭抽了他一把。
“让你进去,没听见?”
蒙焰挨了一鞭子,却像没事人一样。
一旁的小燕却是先一步跳了起来,“王掌柜,你干嘛又打蒙焰哥!”
王掌柜气呼呼道:“我打他又如何?谁让他不听话。不听话的奴隶只配挨打!”说着举起鞭子又抽了两鞭子。
小燕着急,竟是舍身相互,结果肩头挨了一下,疼地嘶嘶抽气。
就在小燕挨打的瞬间,原本面无表情的蒙焰突然暴起,发狂似的去抓孟掌柜。他的双手打入熊掌,一巴掌下去能把人的下巴打碎。
千钧一发之际,牵着铁链的伙计用力拖拽,才勉强将蒙焰的双手双脚定住。
王掌柜死里逃生,喘着粗气大骂。
“反了天了,连老子都敢打!今日看我不抽死你!”
“住手。”
清清淡淡的嗓音传来,像是早晨站在树梢上鸣叫的鸟儿一般动听。但于温柔动听的声音相反的是一股及笄压迫感的灵压袭来,将在场众人都给震在了原地。
苏千瑶灵压一放既收,见王掌柜收手,这才踱步朝蒙焰走去。
王掌柜咽了口唾沫,谄笑着提醒。
“贵人可别靠太近,这人危险的很。”
苏千瑶在距离蒙焰一丈远的距离停下,从储物袋里拿出小袋水丹石扔给王掌柜。
“不必关笼子了,直接展示一下吧。”
王掌柜接住,对伙计下令。
“把他的眼睛蒙住。”
伙计找来一个黑色麻袋,粗鲁地套在了蒙焰的头上。随即王掌柜把水丹石放在蒙焰的鼻子下晃了晃,后找来了十个人,将水丹石藏在了其中一人的身上。十个伙计围着蒙焰站成一圈,随即揭下蒙焰的头套。
“说,刚才的东西在谁身上?”
面对王掌柜的询问,蒙焰却置若罔闻,甚至把头撇开。
王掌柜见状再次暴怒,“嘿!我还真是治不了你了是吧?每次有雇主来看货,你都作出这副死样子给谁看?”
眼看王掌柜又要动手,小燕赶紧阻止。
“不是的,蒙焰哥是个好人。是你们每次都要把他卖去斗兽,他才不配合。”
“他就是个奴隶,主人让他做什么就得做什么,轮不到他挑三拣四!”
“那你也不能打他!”
“他就是个奴隶,不听话当然要挨打!你给我让开!”
眼看王掌柜又要动粗,苏千瑶冷声提醒道。
“王掌柜,别把我要的人打坏了。”
王掌柜高举的手顿住,又讪笑着放了下来。
“是,贵人说得是。”说罢又瞪向蒙焰,“还不快谢贵人恩典!”
然而蒙焰依旧爱答不理,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苏千瑶并不在意,而是朝小燕招手,“过来。”
小燕既担忧又紧张地看了蒙焰和王掌柜一眼,确定他不会再动手打人,这才小步跑到苏千瑶身前。
“贵人有什么吩咐?”
苏千瑶伸手捏了捏他刚才被辫子抽中的肩膀,小燕登时呼痛。
蒙焰见状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咆哮声,就像是野兽一样。
苏千瑶余光将他的状态看在眼里,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盒小小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