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你对未来很悲观。”
声音从远到近,不过片刻,乔贺年就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看着我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过多的神情,不过那双锐利地黑眸却早就已经看穿了我。
我对未来悲观吗?
虽然我也想要让韩震和迟意得到应有的报复,但问题是,我得有那个能力。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我的确是无能为力。
所以,我也不能把所有一切想的太过于美好。
乔贺年就说了我:“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答应你母亲来到这里以身试则做这个实验,那未免也太亏了一些。我和你之间也有额外的交易,不过这只是在你活着的时候,我是个商人,你如果死了,你觉得我还会把你父亲给留在身边,一日三餐悉心的照顾吗?”
不会,答案是肯定的。
罗秋雅虽然是说要给我找一个丈夫,给我一个完整的家什么的,但她很明显是不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些事情。
我和乔贺年都没有办理结婚证,我和他不是夫妻,别说不是夫妻,就算是夫妻,也是极少数的人才会承担起照顾前妻/前夫的父母亲的责任。
“虽然我也想要早点,但你这边的实验还没有结束不是吗?难不成,我能提前抽身?”我也冲着乔贺年笑,是立马就回了他的话。
这下,乔贺年没有回答。
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我心里面也清楚,答案十分的肯定。
“好好撑着,不会死,但也千万别悲观。否则的话,就太便宜了我们这些人。”
乔贺年说的这一句话却让我没有忍住,我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乔先生也把自己跟他们划为一类吗?”
“那不然呢?”
乔贺年轻轻地呵声:“你母亲为了她的家庭和事业把你送到这里来,韩震和迟意从来都没有想过你,我要你只不过是实验,难道我们还不是一类人吗?”
总体来说是。
但具体来说,乔贺年不像他们那样坏。
韩震对我的冷漠是只想折磨我,迟意对我是憎恨,是巴不得我死。
乔贺年不要我死,虽然和我之间达成交易,可他也答应过我把我的父亲给接到这里来,要是换做其他的人,早就置之不理。
我笑了笑,很快回答:“在我这里,我不那样认为。乔先生,你做的这个实验,怕是为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吧。”
“你很聪明。”
乔贺年居然这样的称赞我,那么,我的猜测就是正确的。
在乔贺年心里面占据着重要的位置,同时又是需要我这样的年轻人的鲜血,那么,除却他妻子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可是,罗秋雅不是说他是离异的吗?
“是,如你所想,我妻子死了,现在我的孩子也患有白血病。死亡这个词汇太让人可怕了,我虽然有钱,可以让我的儿子不再承受病痛的折磨,但他也没有多少年的光景了。因为他不仅有白血病。”
这才是乔贺年要实验的真正目的。
可问题是,死掉的人怎么复活?现在世界上没有哪一个科研人员是研究成功的。
然而,我又不好驳回他。
“希望你的这个实验早点成功,这样的我也能够早日脱离苦海。”这句是我的真心话。
早点脱离苦海,趁着自己还有命的时候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希望。”
乔贺年笑了笑,说了这两个字后,转身就走了。
于是,池塘边上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看着水中的倒影,忽然就想起了韩震。
自从确定自己不会再爱他后,我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想到过他,今天是怎么了?
韩震却在秘密的筹划,怎么样才能一次性的把我从乔贺年这里带出来,他只要成功,不要失败。
后来他想到傅同,傅同的堂哥他所在的组织是世界顶流,他便联系了傅同,打算通过傅同来进行交易。
傅同接到他的电话就知道他是有事,可当韩震一说出来具体的时候,傅同整张脸都沉了下来,他朝着韩震呵斥道:
“我听方岩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就想冲你的面前狠狠地给你两个耳光,但我想了想,还是给忍住了。结果你现在打电话给我说你想要通过我哥来帮你把颜觅给带回来,你这不是在痴人说梦吗?”
傅同贬低他,讽刺着他,是不留丝毫余地。
“不是,我很确定我在做什么。”韩震抿着唇,淡淡地否决着。
他没有在做梦,他要我回来,这是很肯定的。因为这段时间没有我,他已经受够了这样的生活,因为我的影子时刻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他无法承受这样的煎熬。
而且也很明确自己的心,迟意根本就不是他心目中想要的那个人。他想要我回来,想要和我是以前那样的相处。
只是他忘记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和他之间却是再也回不到过去。
“你确定你在做什么?好,那你就告诉我,你把颜觅给找回来,你打算怎么安顿迟意?你以为现在还是跟过去一样,是吗?”
韩震抿着唇,“没有怎么安顿,只是把她给带回来,那个地方不适合她,那个男人也不是她的归宿……”
“你带她回来干嘛?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合适不合适跟你有什么关系?韩震,你不是不爱她吗?既然不爱的话,你未免管的也太宽了一些。”傅同继续讽刺掷话给他。
管的宽吗?
我也是这么说过他的,所以,在这些话语之下,他又想起了我。
他哑着声:“怎么办呢,我明明知道我该放手了,可我就是没有办法放下她,我想要她回来。”
这是他的真心话。
但傅同给他的,只有嗤笑:“如果颜觅听到你的这些话,你说她该哭还是该笑呢?”
傅同这话的意思其实也很明白,我死乞白赖追着他,要跟在他身边,为的就是想得到他的心,想要听他说一句“爱我”。
想要他承认我的身份,对着众人宣布的那种。
可我努力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换到的事情却在六年后实现了。
六年前和六年后,时间不同,心境不同,除却我自己,没人明白我的心情。
“不管她是哭还是笑,我都必须要把她给带回来。”
“韩震,你够了。她是沈从安的未婚妻,你把她给带回来,需要你去吗?而且迟意不会跟你闹吗?”
要把我带回来的这件事,怎么说也是沈从安的分内之事。
沈从安都没有着急,他韩震着什么急?傅同就是这个意思,但韩震是心意已决,他又怎么可能会听呢?
傅同的态度就变得坚决起来:“你的事现在我是不会再管,你有事你自己跟他说去,不要联系我,我很忙。”
说完,傅同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兄弟有难,两肋插刀,但问题是,韩震做的这件事是不被允许的,是坚决不能帮的。
要是帮忙的话,最后有问题的就是他。
可即便傅同不帮忙,韩震也是有能力联系到,当韩震联系到傅同的堂哥时,傅同的堂哥还惊了一下。
“韩震?听名字倒是有点熟悉。”
“傅大哥,是我。从小和傅同玩的那个。”
“哦,我想起来了,是你啊。你怎么会有我这个号码,你给我打,是有什么事情吗?”傅夜也很快就意识到,朝着韩震疑惑的问了句。
韩震抿了抿唇,然后接话道:“是有事,有件事想要你帮个忙,按你平时的薪资三倍来算,我想让你帮我去M国带个人回来,你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