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姝站了起来,在姗儿的搀扶之下,她慢慢的走出了房间。
“奴家不知你是纪家小姐,若知,就不敢让小姐喝酒了。”
“无事,才两杯应该不会倒下。”
“小姐真是大胆,如此酒量还敢来与贾公子相商生意?”
“怎么?他洒量很好吗?”
“贾公子来我们这儿就从未喝醉过,伺候过他的姑娘都说他不仅人长得俊美,就连酒量也是无人能喝过他。”
“他经常来你们这儿吗?”
“那是自然,贾公子可是我们这儿的常客,不过这回也有些时日没来了,听说是去了外地经商,不过像他这样的商人,回趟京都,基本都会来我们这儿,谁叫我们这儿是京都最大的花坊呢!”
听着这样的对话,门外的煞风待她们走远后,便入了屋内。
而这时,屏障内走出一名一身青黄衣裙的女子,高挑清冷,眸子水灵却透着杀气,面容貌美却透着一股清冷之气。
此女青鸾,乃这金舟坊的坊主,同煞风同出一门,深受慕容北辰重用,而这金舟坊则是慕容北辰在京都的最大一处秘密探子连络信息根据地。
青鸾扬手将慕容北辰身边两名女子遣走后,皱眉问道:“主子为何要答应她借粮一事?纪德忠还不上粮,此事一闹大,皇上必然会彻查此事,这不是称了主子的心吗?主子这借粮给纪家小姐又是何意?”
煞风也走了过来,正好听到青鸾这么一说。
“纪德忠还不上粮,掉了脑袋,也不过是替人背了黑锅,且留着他,还有些用处。”
慕容北辰起了身,也走至了窗前,青鸾与煞风都跟了上去。
青鸾仍有不解之处。
“那主子迎娶纪家小姐又是……又是为何?”
他只是笑笑。
“不要小觑这个女人,她的用处可比纪德忠大多了。”
煞风没有说什么,只是心里却想着那晚殿下与他说的事情,今日竟然这般快就成了,原来殿下为这缺粮之事早就有所打算,而且将这主意打在了纪家四小姐的身上。
“清远县粮仓下落查得如何了?”
慕容北辰的眸光变得冷了起来。
青鸾面色微微颤了一下。
“属下己抓了两名来自清远的粮商,从他们口里也多多少少盘出了一些线索,相信很快便能查到粮仓的下落。”
慕容北辰没有再说话,只是微点了头。
“属下还有一事要禀告主子。”
“说。”
青鸾声音稍稍压小一分。
“昨日金城有几个官员来了花坊,谈及了芙蓉膏一事。”
这话一落,引得慕容北辰与煞风都微微疑了眸。
“芙蓉膏?”煞风拧眉反问了一句,这东西他可从未听说过。
青鸾皱着眉头点了头。
“是一种能让人吸了上瘾且又能产生幻觉的东西,少许是药,多则成瘾,如今许多人己染上此膏,一染成瘾,便再也离不开此膏,此膏价钱之大,听这几个官员的意思,上头还有人,他们也正是在这芙蓉膏里捞钱。”
原来是这种东西!
煞风捏紧了手里的铁锤。
“这些祸国殃民的家伙,我见一个必杀一个。”
“属下还查到,这清远县被灭口的张衡也染上了此膏。”
张衡这个名字引起了慕容北辰的注意。
“张志远的儿子?”
“正是。”
慕容北辰扣手在身后在屋内走了几步,有些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突然顿下步子,冷眸看向青鸾。
“交代下去,继续留意此事,一有线索速速来报,以最快的速度查到这些官员的上头之人及与张衡牵扯的关系。”
“是。”
“殿下,此事需要上报皇上吗?”
慕容北辰眸光深远,却抬手扬了手,“不急,万不能打草惊蛇。”
“是。”
“那殿下迎娶纪家小姐一事……”煞风话到一半就没说下去,慕容北辰转眸看向他,“怎么?你觉得不妥?”
煞风摇了摇头。
“并非不妥,是有些为难。”
慕容北辰看着他似笑非笑。
“这五百万石粮着实有些为难,但本殿下知道你会有办法。”
丢下这么一句话,大步离开了。
“殿下,属下……”
煞风还没能跟上去,守在门外的石安就己经关上了门,他只好转身看向身后的青鸾。
“看我做什么?”
青鸾冷眼白过他,坐下抬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
煞风也走了过去,放下手中的铁锤,从她手中抢过酒壶,同样也饮了一杯,向来不喝酒的他,今日确实是遇到了棘手之事,看来也只能以酒消愁了,又连着喝了几杯。
青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从他手里抢过酒壶。
“酒喝得差不多了啊,这可是我的屋,赶紧走。”
煞风饮完手中酒,杯子甩至桌上,拿起铁锤起了身,“借粮一事,你这金舟坊休想躲开。”
啪的一声响在地上,酒壶落桌,青鸾拍桌起身。
“死黑熊,你要是敢打我金舟坊的主意,我跟你没完。”
煞风不以为然的看着她,又斜嘴笑笑。
“你我早就不和,又何必再多这一次?”
青鸾青了脸,袖中的青鞭一落。
“死黑熊,你敢?”
“我还怕你这只鸟不成?”
铁锤在手中旋转了几圈,定住。
“找死。”
青鞭甩至桌上,又是啪的一声响,桌上酒壶酒杯及果盘一并飞起在青鞭一扬随着那股内力全都打向煞风。
煞风毫不退让,手中的铁锤并定挡在前,将那些杯具及果盘都挡碎在脚下,而后丢出铁锤直接将青鸾面前的长桌打碎一地,青鸾己飞身躲开。
噼里啪啦的声音让门外还未走远的俩人停下了步子。
石安回头望了望,拧了眉头,凑至慕容北辰面前。
“又打起来了?殿下就不管管?”
慕容北辰仍是一副不以为然的勾起唇角。
“让人好好计着,打碎的东西,让他们三倍赔偿。”
石安不由得张大了嘴,上次他清楚的记得是翻倍,上上次是照价赔偿,而这次更狠,竟是三倍,这俩人这一年只怕是白干了,还是殿下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