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姐,你要是想给齐将军做填房丫头,直接与小姐说便是,小姐回府定会禀告二夫人,让她将你指给齐将军,你何必做这种事?”
白芍搀扶着纪子姝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冬梅在见到纪子姝的那一刻,连忙垂下了头。
“奴婢,奴婢……将军,将军倒是说话啊。”
现在她也没了办法,她根本没法解释昨晚之事。
要是将昨晚她对小姐下药之事说出来,齐景轩不会放过她,她也休想入齐景轩的门。
她现在只希望齐景轩能够要了她,她扯了扯站在她面前的齐景轩袍角。
齐景轩愤然的将她甩至地上。
冬梅又哭了起来。
见齐景轩没有说话,白芍故意在这些下人面前又说了起来,为的就是要逼得冬梅将昨晚之事全部招供。
“冬梅,你好大的胆子,为了能给齐将军做填房丫头,竟然算计小姐,还将小姐打晕扔进柴房,小姐若是有个好歹,要你十条命都不够。”
冬梅吓到了,哭着拼命摇头。
“我没有,我没有,我昨晚只是替齐将军……”
“啪……”的一声响,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冬梅的话。
冬梅嘴角瞬间就出了一道血迹,捂着火辣的左脸,哭得委屈。
“齐将军你打我……”
“大胆刁奴,昨夜竟然以小姐之名哄骗本将军,骗本将军喝下那羹,害本将军与你……”
齐景轩颠倒是非的本领倒是不小。
“四小姐,这样居心叵测的奴婢,属下府中留不住,此人任由小姐发落。”
冬梅一听,身子颤抖了起来。
齐景轩脏了她的身子,现在竟然还将所有的事情往她身上推。
她也知道,这事若闹到纪府,二夫人也不会放过她,她便不顾一切的指着齐景轩。
“齐景轩,你不能这么对我?昨晚明明是你想要强占小姐,才逼迫我给小姐下药,现在倒是成了我一个人的错,我有什么错?小姐不是我算计的,我是被人算计了,我现在脏了身子,你不要我,回了纪府,二夫人只会赐我一死,齐景轩你想害死我,是怕二小姐……”
“啊……”
冬梅又被踢倒在地,长剑己指在了她的胸前。
“大胆刁奴,死性不改,还在此颠倒是非,请四小姐容属下将她一剑赐死。”
长剑出鞘,吓得屋里其他的嬷嬷奴婢还有小厮都浑身哆嗦了起来。
冬梅也自是身子一缩,泪水直涌,不敢再说话。
纪子姝走了过来,走到了冬梅的身边,将那把长剑微微挪了挪位置。
“齐将军且慢,我还未回府,途中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件事情,各有纷说,齐将军要一剑杀了她,是想要我的手上粘上这奴婢的血,回了纪府,我便从此落下了个待下人不慈,轻贱罔顾他人性命的名声吗?”
齐景轩连忙收回了长剑。
“四小姐,属下并非此意,只是……”
他眸光闪烁的看着面前之人,有些话没有再说下去。
纪子姝在面纱之下浅浅一笑。
“齐将军,事己至此,我觉着,冬梅还是跟着你比较好,这样回了府,我也好跟府里的二夫人交代,毕竟这冬梅是二夫人指派来接我的人。”
这话一落,突然裙边被趴在地上的冬梅紧紧的扯着。
“四小姐,你不能把我交给齐将军,更不能把我交给二夫人,我不想死,不想死……”
冬梅很清楚,发生了这样的事,方才齐景轩那翻脸不认人的模样她算是看清了。
还有府里的二夫人与二小姐,她们若知道是她坏了这件事情,危及二夫人,二夫人定会让她死,而二小姐,她如今成了齐景轩的人,二小姐还能容下她吗?
“这样不行,那样也不成,那该如何是好?”
纪子姝有些头疼的按了按。
身边站着的齐景轩更是焦虑,这件事到底何处出了错?难道纪子姝己经知道了他之心?
“四小姐请让我跟着你,往后我定会好好伺候你,绝不敢有二心。”
冬梅直接扑到了纪子姝的面前,她知道,现在只有纪子姝才能救她性命。
其他的下人见冬梅泣不成声,失了身子己经够可怜的了,现在连齐景轩也不要她,她回纪府也唯有一死,双双都替冬梅求起了情。
“四小姐,冬梅也知道错了,小姐大人有大量,就留下她吧。”
“是啊,四小姐,我们都是奴婢,命薄轻贱,还望四小姐开恩。”
“请四小姐开恩。”
面对屋里纷纷求情的下人们,纪子姝又想到了什么?兴许留着这冬梅对她日后也会有所帮助。
“冬梅,既然大家都替你求情,那我也只好让你留下,你今后定要安分守己,万不可再生此等事端。”
“是,奴婢谨记四小姐训言。”冬梅俯身磕头。
“今日之事,大家都替冬梅求了情,我也成全了大家这份情义,那务必请大家管好各自的嘴,这事若传出去半句,大家就等着回府受罚吧。”
“是,谨记四小姐的话。”
“好了,大家各自都去忙吧,万不可因为此事耽误了行程。”
“是,奴婢奴才告退。”
下人都离开了,屋里就留下了他们几人,既然留下了冬梅,封了这些下人的嘴还不够。
纪子姝朝齐景轩看了过来。
“齐将军,昨晚发生这样的事情,相信谁也没有想到,既然我答应留下冬梅,还望齐将军忘记昨晚之事,回了府也请不要再提起此事,你不愿留冬梅,那自然也不能再害了她,这件事情若是让二夫人和二姐姐知道,冬梅只有死路一条。”
齐景轩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情的厉害关系,于他更是一大弊端。
只是他看着眼前人,有一种难以说出来的陌生感。
才三个月时间,眼前人竟然蜕变成如此一个遇事成稳,理事果敢清晰,心思难以琢磨,这与三月前的那个诸事不管的草宝四小姐完全是俩个样。
不过这样的四小姐不仅让他吃惊,更让他心动。
“属下谨记四小姐的话,先行告退。”
齐景轩离开了,屋里的冬梅又哭了起来。
“奴婢感念四小姐不杀之恩。”
纪子姝只是浅浅一笑。
“冬梅,你可知我为何要留你?”